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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诸宁一把挡住她的胳膊,满眼震惊。

贺云轻一看跟踪她的人竟是诸宁,心下疑惑的同时收手,砖头丢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停,“怎么是你?你来定州做什么?”

诸宁恭敬朝她行礼,“姑娘,自你从上一个城池给主子寄过信后,便音信全无。主子一直担忧您的境遇,怕你遇到了危险。”

“您在信中有提过下一站是定州,得知定州大灾,主子更是无法放心于你。但主子公务繁忙,无暇亲自前来,只得派我来看一看您的情况。”

“如今得见您安全,主子在京中也可以放心了。”

贺云轻闻言一愣,自她到了定州后便无一日闲过,消息也传不出去,她便将这事儿给抛之脑后了。

倒是不曾想裴长宁竟然还一直担忧着她。

“你说你来就来了,还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诸宁无可奈何,他也是跟着太医令的队伍后才进的定州,如今城里京城来的人不少,他自然不敢去给贺云轻添乱。

若是有人看见他跟贺云轻待在一起,还不知回到京城会乱说些什么来污蔑主子跟神女大人的名声,这样对谁都不好。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贺云轻了解后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但如今的定州只准进不准出,你也先安生在客栈住下吧。”

她一边说一边从店里掏出一包口罩递给他,“戴好了,没事别出门。”

诸宁接过她手中的口罩,“诸宁明白,绝不给姑娘添麻烦。”

如今城内极少有行人在外,只有驻军在城南修建地基。

但他看每一个人面上都带着这个所谓口罩一样的东西,不用问也明白,定是神女大人从神域带回来的物品。

比白纱覆面更有保障。

燕临有神女在,定会繁荣昌盛,千秋万代。

诸宁将自己住的客栈地址告诉贺云轻,让她有事随时来寻他。

贺云轻西行时就跟诸宁熟悉了许多,毫不客气地点点头,跟他道别后离去。

太医令第一副药灌下去,并没有在疫民身上起到什么作用,于是他重新配比了药材比例开始第二副试药。

不仅灌汤药,还配上了针灸,率先在刘大人和君羡辞身上做实验。

毕竟两人都是朝廷的人,怎么不算另外一种身先士卒呢。

这一夜过得可谓是惊险万分,君羡辞体温时高时低,整个人神志不清,曾一度差点失去呼吸,被太医令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太医令跟福禄在他床榻前守了整整一夜。

终在翌日辰时,君羡辞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高烧退去,呼吸慢慢平稳。

他原本绯红的面色也平和不少,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太医令仔细翻开他的眼皮检查,又给他把了脉,查看了红疹情况,最后收好银针,擦了擦额头的汗,起身推门而出。

贺云轻近日来都醒的早,此刻正和墨云在院中坐着,太医令推门时,一缕朝阳刺破云层直直撒了下来。

阳光穿过院中的树影,映在太医令的官袍上,贺云轻跟墨云听见动静也从地上起身,转头看他。

“成了!成了!”

闻言,贺云轻面上不由得浮现笑意。

听见声音的府兵纷纷赶了过来,疫民们也都推开了窗户,众人期盼的目光落在太医令身上。

“墨云,快,将太医令最新的方子给所有大夫发下去,将药全部熬出来,给所有疫民都喝下。”

“是。”

晚间的时候,君羡辞被灌了第二次汤药。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拼命地想睁眼,眼皮却似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好苦。

君羡辞只觉得自己睡了好长好长一觉,还不停有人给他灌堪比黄连的汤药,真是烦死了。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不知道他这辈子最怕苦了吗?

等他睡醒,一定要好好问问墨云。

不仅如此,他好像还听见了贺云轻的声音。

她仿佛在跟墨云说话:“墨云,你看你家王爷这胸上腿上,全是红疹。要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在脸上长一颗,留疤变丑的话,你们家王爷不会自闭吧。”

毕竟君羡辞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

君羡辞在心中大喊:不要,本王才不要变丑!镜子!镜子!

但他的心声无一人能听见,墨云跟贺云轻只自顾自地说着话。

而后似乎有人给他掖了掖被角,他闻见一股清浅又熟悉的香气,是贺云轻。

君羡辞心中稍定,没关系,只要她不嫌弃他就好。

思绪倏一放松,君羡辞再次陷入沉睡。

*

汤药每天一副,一些病症较轻的疫民喝了三副药之后身上红疹渐退,高烧跟咳嗽好转,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

这一情况更是让府中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天灾已过,房屋重建,疫病逐渐祛除。

定州,宛若新生。

君羡辞醒来时已经是五日后了,他浑身只着亵衣亵裤,四肢乏力得紧,胃里也烧得慌。

他艰涩地咽了一口唾沫,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墨云——”

话一出口他便惊愕地闭上了嘴,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嘶哑,宛若厉鬼。

他按了按头,他到底是怎么了?

君羡辞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贺云轻给他端了一碗面,他还没吃呢。

门外的福禄听见动静推门而进,面色惊喜不已,“九王爷,您醒了,奴才这就去唤太医。”

福禄口罩遮面,君羡辞定定看了两眼才认出他是谁。

太医令很快便来给君羡辞做了检查,确认他的身体已无大碍也彻底松了口气。

君羡辞喝了一碗鸡汤,总算暖了暖胃,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福禄,你怎的在定州?是皇兄派你来的?”

福禄躬身将瓷碗放进托盘中,“回王爷,确是如此。之前定州疫病四起,您也九死一生,是神女大人托梦给陛下,陛下当夜便派了太医前来支援。”

君羡辞回忆起自己朦胧中听见贺云轻说的话,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襟一看,原本肿得老高的红疹已经逐渐干瘪,退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给本王拿镜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