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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衡从打开的口子跳下,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只在一瞬间便到达了底部。张天衡环顾四周,松了一口气,却是有些失望,冲动了,也可惜了。这里与天武不同,冰层下是另一处空间。

见四周一片虚无,张天衡不禁皱起眉头。修行后,他对周围环境变化更加敏感,这里明显有气体流动,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暖意。“不能用眼睛看。”张天衡喃喃道,轻闭双眼,放空心神。没能感受到自己想要的,却发现一些小事。记忆中一些破碎的片段逐渐浮起,令张天衡直冒冷汗。

他一连几天没有修炼,不单是因为痕迹,更多的,是修炼对情绪的影响过于严重。刚出菀城的时候,他对力量的控制简直差到了极点,普通人的确会被修士影响,但绝不会到达那种程度。

没能控制好力量,如果有修士在场,一眼就能看出。虽然修行者很难被发现,但这种自爆的行为,只要不是特别废物的修士,都能看出来。

即便过了几天,张天衡依旧没能压制住自身力量。这种空间结界,远不是蛮力可以打开的,绝对会用上机关术。他刚刚属于无意识动用的机关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一不留神会没命的。

“不对!”张天衡猛然想起,这些事是在他在宁家的时候想到的,可那时他还在屋内修炼,未与宁业见面,怎么会想到这些东西?张天衡感觉头皮发麻,不是时间错乱,而是他的记忆错乱…也不对,是他的精神错乱了。

他的意识被困到了某一个记忆片段里,而且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才几天时间,就能忘这么多事?简直离谱…

不过,很快张天衡便调整好心态,长呼一口气。其实还好,还能反应过来,不算太糟糕…总比活在梦里强。原因他大概也清楚,之前与那个小白脸打架受了伤,这种情况虽然在意料之外,但也不算很麻烦。但同样,急不得,只能慢慢恢复。

话虽如此,张天衡也有独门恢复秘诀,那就是:遗忘。只要忘了自己病了,那就等于没病,没病就是正常人,管他乱不乱,就当是真的。大不了就再睡一会儿,安排一个意识体代替,只要指令下的好,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段时间最重要的是,按照先之前的安排,先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将境界稳定在三品,不能降,更不能升,“如果能一直在外面多好?如果能结束…多好?”张天衡收敛思绪,眼神晦暗。

天武不是非回去不可,他是这么想的,可脑子里的那个不会允许。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只会让他的人生充满失败,好巧不巧的是,自己跟他又是同一个人。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自己有些特殊,在天武的记忆大多都不能信;因此,他很排斥那些东西。

到底有几个意识体,谁知道?他是不知道了。离开天武后,记忆就没正常过,鬼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如果灵魂归为一体可能有理清的希望吧,当然,不排除有清醒的。

想到这,张天衡觉得眼皮很重,大抵是这几日劳途奔波,竟是直接睡了过去。

“唉…受个伤,差点命没了。能把精神体困于记忆,这是什么手段?”张天衡睁开双眼,眼中尽是疲惫之色。

好不容易吞了一个意识体,这个主外的还没来得及吃掉,就出了岔子。那场战斗对这玩意儿有个屁的影响!张天衡感到心头一阵窝火,在没吃下之前,意识体的状况都是绝对独立的,想要相互影响,除非合为一体保存意识,这玩意净搁这瞎猜!

上来就冲到三品,他不乱谁乱?真当自己还在天武啊?张天衡平复一下心情,突破的太快,连他性情都变了不少,这还爆了粗口,真他…注意斯文,注意斯文。

虽然不能修习本家机关术,但千年时间积累的知识,也不是摆设。“这或许是唯一的好处了。”张天衡喃喃道,抬起右手手,刚刚下来时出手太狠,加上下意识的克制,现在右手已是血肉模糊。张天衡心神一动,红光包裹右手,没一会儿便已经恢复。

空间裂缝能瞬间将人给撕碎,幸亏走之前踏入修士的行列,不然这会儿就成碎片了。境界提升的过快,对周遭环境的变化的确变得更加敏感,可相对的,对于更加本质的东西就会很恍惚。而最本质的,莫过于机关术。

张天衡环顾四周,他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这玩意儿,对天武就这么排斥么?他当年被逼疯也没像这玩意儿这样啊,他竟是连自己的记忆都排斥。

受困于记忆中,说不准就有自己的意愿不是?张天衡摇摇头,虽然他有十足的把握吃掉这些意识体,但这不代表他能掌握他们的的思想。意识体是相对独立的,只有能够完全压制,才能掌控他们的思想,又或者掌握特殊的机关术,可惜他不会。

真假假真,若说谁的占比大,这还真说不准。当年疯了的时候,鬼知道干了什么事,这些年以潜意识的方式存在,当然会有他们压制的成分。若是灵魂占比过重,也很难不成为主体。

同那人动手,伤的不轻,可也没办法。在这之前,只能尽力去影响他,可怎样才能不被发现,这还真是个问题。

最多再用二十天,二十天他就能恢复,到时候就…结束他的痛苦。可这二十天到底有多长,说不准。

天时紊乱最明显的国家是天武,其次便是楚国。而天象紊乱,日月势必会受到影响。他恢复必须要借助天时,大日初升,紫气东来,那是元界对修士最友善的时间,对于灵魂来说大补,修行同样事半功倍;子时阴气最重,不适合修行,但最适合滋补灵魂。

可如今,天象变化的过于频繁,甚至可以说得上乱象,这对他恢复很不利。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天时地利就养伤,三年也难以痊愈。

最关键的是,他这伤势并不普通。若只是单纯的灵魂受损,短时间内也不会那么急,主要是修行留下的痕迹。

痕迹会逐渐渗透灵魂,这也是修士神气衰弱的原因之一,若灵魂受损加上痕迹磨损,折寿效果会大大增强。

可担心这方面的同时,张天衡也在想:单是这几日来看,楚国的天时变化,甚至比天武还要严重…

天时紊乱,对于修士的影响极大。每次天时紊乱,都会导致修士的约束加重,境界越高越离谱。虽不至于如天武一般,喝水都能呛死,但应该好不到哪去。

依照这两人的名气来看,项梁的境界不会低到哪去,最少在九品。九品之上的境界,受到的约束不是一般的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

这个时间,甚至比他伤势完全恢复时的逃跑几率更大。不过,说实在的,他没见过五品以上的人出手的,更不知道差距有多大。

虽然天武的家主们实力不会差到哪去,但他们都是无境之人,毕竟天武情况特殊。以境界当做评价标准,是不适用的。契约的力量过于强大,天武发生的一切事,都可以说是假的,没有具体的评价标准。

想到这,张天衡无奈的摇摇头,睡了过去。没什么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若是不修行,这可以说是张天衡离开天武后,遇到的最危险的境地。张天衡的身体被黑色粘稠的液体包裹,只有脑袋在液面之上;液面之上空无一物,没有气体,却有一个真空层。

不知液体的温度有多低,透过空间交界传到楚国时已不足原来的千分之一,却依旧能有冰封万里的奇景。张天衡的身体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拉扯,若不是境界够高,怕是要瞬间被撕成碎片。

这几日的南部很不平静,项梁来了,带着军队来的,是他这些年拉出的军队,驻扎在南部边境。巨人南迁的阵势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不起眼,但在楚国的老兵眼里就特别大,几次截杀下,巨人刚出生的孩子全部丧命。

如果忽略年龄,他们真算不上孩。这些刚出生的巨人身高百丈,与普通巨人的体型相当,按照军方推测,这是那三个巨人机关术能力的一种。

项梁到南边之后,便发觉情况不对。楚国这几年的天时逐渐稳定下来,前年自家大哥更是推演天时,制订了第一套历法。按照他们的预测,最先稳定下来的应该是南方。

可来的路上,冰封万里的情况依然存在,而且愈发频繁。以往最频繁的时候,也就是两月封一次;可现在一天封一次,这种情况绝不是回光返照之类的。

军帐内,项梁思索数日,依然没能得出结果。自家大哥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能驱动楚国的机关阵,并且借此与楚国的规则相抗衡,这些年几乎替代了规则。

项梁走出军帐,眉头紧皱,望向北部。他能透过群山,看到万里之外的景象。“撇开活不了人不谈,也算是个奇景。”项梁喃喃道。

万里山河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发出彩色光芒的冰层。那光芒映入天际,渲染整个天空。这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冰足有百米厚,看着唬人,其实也就能在几里外冻死普通人,让受机关术感染的人感到寒冷就是了。

他曾经也去过冰面上,异空间这种东西,整个楚国仅此一处。其余的皆是机关阵后天形成,同这种没法比。进去不算难,砸开个口子就行,里面的到是挺有意思的,不明液体填满半个空间,时不时掀起巨浪;上方是真空层,什么都没有。

这种奇景,即便是放在整个元界都是少见的,可惜,当时的他欣赏不来,还留了点东西,方便自家大哥处理。

“这些年大哥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下面的人就没能力做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外力因素,就只能是…”项梁不由得抬起头,天象异变在这几天很常见,天上那俩玩意儿从哪出来都说不准,大哥是暂时控制不了日月;如果不是他,那就只能是规则,或者说…天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自家大哥已经掌握了不小的权利,可若是那玩意儿狗急跳墙,这可真不好办。

项梁思索许久,忽然一笑。管他这么多做甚?还能翻了天不成?大哥还在,楚国乱不了。即便是天塌了,又如何?

死骨山脉上空传来一阵轰鸣,声音传播很远。自草原而来的一支铁骑到达死骨山脉,天现异象,有七彩云现于铁骑上空。领头者止步行礼,领头人及嫡系十人被光柱笼罩。

兀良奈双手颤抖,呆愣许久。还没回过神,部下一位将军已经将他按在地上,一起礼敬上天。良久,光柱散去,众人起身,见天上云彩不散,指向南方。

兀良奈难掩激动,还是强压着心情,挥手示意不要出声,全军跟着云彩缓慢南迁。

肖文客今日出门,只觉得心情大好,身旁莫笙歌面带微笑,暗处几名锦衣卫身着飞鱼服,防止有刺客出没。

莫笙歌笑问道:“何故发笑?”肖文客抬头望向天空,回道:“今天天气不错。”莫笙歌抬头望向天空,乌云密布,,摇了摇头,无奈道:“别胡说。”肖文客嘿嘿一笑,没在说话。

二人走到一处喷泉旁,周围不断有百姓打招呼,肖文客笑着点头,忽然感觉心头一震,情不自禁的喊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话音刚落,天空乌云快速退散,大日悬空,有七彩祥云做伴。

莫笙歌见状瞳孔一缩,赶忙跪下,周围百姓也同时下跪,大声附和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众人没有抬头,没能看到肖文客满脸茫然。而跪在地上的人,人心各异,或惊叹,或敬畏,或…不可言。

这个国家的全部百姓,在此刻终于下定决心,对国家的主人献出自己的忠诚。

与此同时,楚国各地突然出现大量起义军。这些起义军来历不明,就连京城内的几个世家都没能得到消息。南方起义军很快被项梁率军镇压,但终究还是费了些时日;而北部平乱,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起义军所到之处百姓闭门不出,军队内必有瘟疫,却不致死,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而且项庄闭关,在外的将军均被缠住,各个地方的军队自顾不暇,一时难以解决。

京城内,项庄身处一个异空间内,尽是虚无。项庄闭眼微笑道:“世人将修行者视作神明,而在修行者眼中,天才是真正的神。倒也不尽是如此,来试试?人与人,人与神,神与神…你,还能撑一个月么?”虚空中一道声音传来,“我当然可以撑一个月,你能呆一个月么?”“那就试试?”试试?”

南部每逢夜晚出现的异空间,在今夜逐渐趋于虚无;而万里山河,只剩下万里黄沙,山水尽失。始年三十七年,项庄为修行者单开一路。自此之后,修士不再被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