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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非常自觉的放下手里的工作,起身动了动,上次就是因为工作太投入,晚上回去腰酸背痛的不行,翻来覆去睡不着,被席煊尧发现,给她按摩了半天,第二天都没让她来上班。

后来还是她保证以后工作一定不会那么拼,会顾及自己的身体,席煊尧才同意,还给手机定闹钟,每过一个小时就是她的活动时间,几天下来也习惯了。

上班的时候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下班,坐在车上,看着两边的树木不停的往后退去,阮茵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这不是他们回家的路。

“我们不回家?”

席煊尧嗯了一声,闭眼休憩,阮茵见他神色疲惫,也就没多问,可能就是去外面吃个饭,安心等着就好了。

然而事实出乎她意料,车子在云城大剧院旁边停下。

下车后,阮茵按耐不住好奇,“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今天有场小提琴演奏会,你不是喜欢小提琴?”自从知道她喜欢小提琴,席煊尧就让卢兴关注云城的小提琴演奏会,这才买到票。

席煊尧握紧她的手,走了进去,验票的时候,目光扫到身后一个人影,眼睛眯起,他怎么会在这儿?

在阮茵刚要转过头的时候,席煊尧不动声色的往那个方向跨出一小步,刚好挡住阮茵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让阮茵看到那个人。

其实就算他不挪步,阮茵也看不到后面的人,毕竟他这个身高鹤立鸡群,奈何某人自己心虚。

以为避过了两人见面的席煊尧,入座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命运有时候很神奇,你不想发生的总是以任何形式发生,挡都挡不住。

“阮茵?”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是魏延是谁?

阮茵回头,看到魏延一脸惊喜的和自己打招呼,他的座位正好就在自己后一排斜后方的位置,她弯起眉笑了笑,“好巧啊!”

“是啊,之前验票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没想到真的是你”魏延有些激动,他完全忽视了阮茵身旁冷飕飕看他的席煊尧。

在这儿能碰到老同学,阮茵也很高兴,热情的和他交流了起来,两人有说有笑,直到演奏会的幕布拉开,才终止了这场叙旧。

整场演奏会是小提琴独奏,由国外着名的小提琴家丹尼尔演奏,除了小提琴,还有钢琴作为伴奏。

阮茵其实并不懂小提琴,只是觉得声音好听,再加上内心对艺术生的羡慕才让她高中时期去看过几次魏延的表演。

此刻置身于艺术的殿堂,听着忽高忽低节奏一波一波推向高潮的小提琴声,突然觉得小时候遥不可及的东西,似乎也没那么神秘。

是的神秘,那时候每次学校举办晚会,看着别人会钢琴会小提琴会跳舞,心里总是很羡慕,因为家里的条件摆在那儿,她没有尝试的机会,甚至不敢主动表露出对哪方面感兴趣。

不过这一切在今天释怀了,有些东西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她没有学艺术,但可以花钱听,甚至现在去学也不晚,关键在她想不想。

她的真实想法是暂时不想,现在做的一些事,比如织围巾写信等等,一笔一划,一针一线不仅仅是向席煊尧表达爱意,更像是在和以前的自己对话。

一场演奏结束,掌声雷动,阮茵随着众人起身鼓掌,为台上的艺术家,也为今后的自己。

散场后,魏延看着前方的阮茵,眼里感触很多,有释然也有高兴,走出大厅,他大大方方的邀请阮茵和席煊尧一起吃晚饭,在阮茵拒绝之前,对席煊尧说:“我已经决定要加入国外的乐团,不久后就要出国了,算是为我饯行,怎么样?”

他都这么说了,席煊尧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说了句:“这顿饭我来请,算是我们夫妻为你饯行”

三人去了附近的餐厅,等菜上的间隙,魏延忆起高中时期,眼里写满怀念,大部分是他说,阮茵时不时附和两句。

吃完饭,三人在路口告别,魏延深深的看了眼阮茵,轻声说道:“祝你幸福!”

“我会的,你也是!”阮茵扬起嘴角,真诚说道。

一路无话,回到家阮茵洗漱完躺在床上,床头上放着陈子鸣送的那本童话故事,她拿起来翻到自己翻译的那篇故事,看席煊尧穿着睡衣进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把书递给她,躺下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然而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睁眼问:“怎么不读呀?”

席煊尧读着手里的故事,心思飞到阮茵和魏延说说笑笑的场景去了,甚至脑补了他们高中时期如何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开启一段纯爱,那种互相暗恋不让对方知道的青涩碰触,对视一眼又飞快移开的慌乱目光,只觉心里堵得慌,捏着故事书的手指不由紧了又紧。

阮茵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劲,悄悄抬眼看他,只见他面无表情,声音比平时冷了几个度,不由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从演奏会开始,就不太对劲,难道是吃醋?

想起自己忘记说的事,不会还在怀疑魏延是她的“白月光”吧!

完了,阮茵内心哀嚎,试探的问了句:“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席煊尧阖上书,睨了她一眼,终于发现了,还不算太迟钝,嗯了一声,等着她问为什么,结果没下文了。

垂眸看着旁边的阮茵,只见她眼皮耷拉下去,没忘记强撑着睁开替自己声明:“他不是白月光,我没有白月光!”说完倒头就睡。

席煊尧:“........”她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白月光,有心想问清楚,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又不忍心吵醒,算了,明天再问。

说起来上班也有好处,她最近作息规律了很多,晚上九点多必定要睡。

给她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离开卧室去了书房,等会儿还有个国际会议等着他。

翌日早上,两人正吃着早餐,席煊尧视线锁住阮茵,问:“你昨晚那句没有白月光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正在喝牛奶的阮茵当场心虚的咳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我之前是故意气你的,从来没有什么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