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谈话终究还是不欢而散,但是风木司没有再提把林怀瑾赶出去的话,自顾自气呼呼地甩袖走了。
林怀瑾在风灵族住了下来,但是风木司给他安排了许多任务,林怀瑾过上了天天早出晚归,或者几天才归的生活。
“小瑾,要不然我不治了,我们离开吧。”林怀瑾又一天半夜才回到院子的时候,林清说道。
林怀瑾俯身抱抱哥哥,“我不,哥哥一定得治好,我现在忙点没关系的。”
“可是我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你受伤了。”林清垂着目光,唇角抿的紧紧的。
林怀瑾一顿,抱着晃了晃,“哥哥还说我是小狗,哥哥才是小狗吧,鼻子这么灵,我都洗过澡了还闻的到。”
林清低声道:“我不希望我治好的前提是你受伤。”
“呵呵,哥哥你别担心,我这就是刚开始几天,业务不熟练,等过段时间上手了就不会再受伤了。”林怀瑾说完就转移话题道:“哥哥,我在风灵族外围又遇上千空了,有他在,也没有哪个魔真的能杀的了我。”
“他为何叫你少主?”
“他应该是我亲生父亲以前的部下吧。”
“你父亲有来见你吗?”
“没有,魔族那边也没有他的消息,估计死了吧。”林怀瑾说的轻描淡写。
上一世他也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娘亲。
想到这里,林怀瑾更加紧了紧手臂,低声问道:“哥哥,我娘亲好像就是导致你娘亲和林越和离的那个女子.......”
想到这里,他又陷入了不安中,眼底一片漆黑,手臂强势箍紧,声音却可怜兮兮,低声祈求道:“哥哥.......你可以不要生气吗?就算生气.......也不可以离开小瑾。”
林清感觉腰要被拦腰折断了,他伸手很熟练地轻轻拍着林怀槿背部,揉捏着脖颈,间或捏捏他的耳垂,安抚道:“小瑾不用怕,我不离开。”
见身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他接着补充道:“如果是真的,那也是林越的错,是他欺骗了我娘亲,跟你没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他继续轻声安抚道:“小瑾,放松一些,我腰要断了,好不好?”
林怀瑾渐渐平静下来,稍微松开胳膊,浑身都懒洋洋的,“哥哥,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最近好像有点暴躁,对不起,弄疼你了。”手掌中凝出灵力,给哥哥按揉腰部,“对不起,哥哥。”
声音很委屈地撒娇,但是眼底却一片漆黑,依旧没有变回清亮的双眸,他想起千空说的话,“魔族之人,修炼到一定阶段之后,会有越来越重的嗜血的欲望,这个阶段的魔族之人,就算之前没有伤害过别人,可能也会不知觉地伤害到别人,如果能忍的住的,会靠猎杀妖兽来缓解嗜血的欲望.......”
他上辈子那段时间时不时就要和别人打一场,所以倒是没有注意过这个情况。
这一世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基本没有动过几次手,但是可能是最近哥哥要闭关离开自己一段时间了,要分开的焦虑席卷了他,让他更加难受。
林清依旧安抚道:“不要紧,不是很疼,不用担心。”
.......
几天后,林清和风木司闭关了。
林怀瑾在哥哥离开的一瞬间就开始感觉到无聊了,百无聊赖地做任务,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
林清和风木司进入闭关秘境后,就在药澡池子里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每日由风木司引导身体灵力运行周天,林清的断开的灵脉渐渐套上了一层薄薄的膜。
“这是锻筋之法,我先带着你将雏形炼出来,之后每日都需要主动忍受经脉断裂的痛苦运行,即使留存不住灵力,也要继续练。”
“是。”林清眉头蹙起,颤抖着说,他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风木司收手,结束今日的引导,随即坐在旁边调息。
他刚上化神期没多久,正是需要闭关稳定境界的时候,就算林清没来,他也准备找个时间闭关的。
林清就在秘境中训练了起来,每天忍受着灵脉断裂的痛苦修炼。
饿了就吃辟谷丹,困了继续打坐恢复,没机会困,一直处于紧绷疼痛的状态,连续两年,才将灵脉重新接续上。
接下来就是重新修炼。
从练气期开始,有之前的经验,一年时间就上了筑基期,但是依旧痛苦万分,因为稍有不慎他的灵脉就会断开,痛的想要蜷缩着地上打滚。
但是林清硬生生忍住了,咬紧牙关熬下去。
锻筋之法也每日继续锻炼,好在上了筑基期后就好些了,灵脉不再动不动就断裂开,而且预计着比他之前的灵脉更加强壮许多,修行速度都快了两倍不止。
风木司告诉他,只要继续训练下去,他的修炼速度会越来越快,能达到的高度也拔高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忍受断裂重塑的这种痛苦的。
风木司也在他修炼间隙见缝插针地给他辅导风灵族秘术,比如之前风清沐提到的随风而动,还有风隐术,风刃术,更多的是各种封印术。
风灵族有专门的封印容器,但是如果没有容器在旁,自身也可以作为容器。
“以身为器,就像你封印的天魔丹一样,但是有被反噬的风险,所以一般会用专门的容器进行封印。”
“那这个天魔丹我能取出来吗?”
“等你学会了足够多的封印术,你自然想怎么处置天魔丹都可以。”
“好。”
.......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千面魔逃了。”一青年从虚空中显出身形,朝悬崖边坐着的一名黑衣男子说道。
“嗯,不管他。”
黑衣青年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冷淡开口,一腿屈起,一腿垂在悬崖边,凌冽的风吹动衣摆,仿佛风再大点,就能把青年吹落悬崖。
懒懒坐着的,就像是一柄黑色古剑般,身姿和坐姿纹丝不动,但任由衣摆发梢随风狂舞,静与动之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就像是蠢蠢欲动的邪魔与端正持礼的神佛同时揉杂在一个人身上,不知外面狂舞的邪魔何时浸染透神佛。
“四大尊主知道您的存在了,不过我引导到其他地方去了。”
“嗯。”黑衣青年依旧在看着那片虚空,眼神专注,任由寒风来去,也不施展法术抵挡。
身后的人没有再说话,静静伫立着。
许久之后,坐在悬崖边的男子轻叹一声,“好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