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听到禾大夫口中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陈期和顿时慌了神。
中的什么毒?谁下的毒?怎么中的毒?
陈期和心中一团乱麻,看着平静地躺在床上的吴秋桐,他眉毛紧蹙,心中更加焦急。
他想着可能的人选,排除不可能的选项,心中已有了结果。
“你们在这里照顾好夫人,陈庆,走,去东宫。”
他有事情要求太子。
众人听命。
他从东宫出来就去了天牢。
他现在和乔景安是真真正正的敌人。
天牢里关押着不少囚犯,这里没有窗户,十分昏暗,气味难闻,时不时有老鼠蟑螂爬着,囚犯们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看有人经过,从牢狱中伸出手大呼冤枉。
陈期和让人把三皇子请出来,他坐在早就备好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不停敲击着椅子,来发泄心中的烦闷。
三皇子戴着手铐,站得笔直,即使在成为了阶下囚,矜贵的皇族气质也没有被消减。
陈期和笑得客气:“三皇子,你是不是对我留了什么后手啊?”
三皇子笑得诡异:“陈期和,你在说什么?如今我已成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期和明说:“你是不是给秋桐下毒了?”
“没有。她出事了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人在狱中,怎么下毒?你何不考虑是不是别人,比如你效忠的太子殿下?”
“事到如今,你还在挑拨离间,你也应该知道吧,这刑部的七七四十九道刑法,还没有哪位勇士可以挺过去呢。”
他走近在三皇子的耳边轻声说着,嘴角带着骇人的笑容,眼神冰冷,仿佛隐藏在黑暗中即将袭击猎物的毒蛇。
三皇子自然知道那些酷刑的厉害,他有些害怕,但还是反问:“如今你果然是不同了,竟然敢私下用刑。你让朝中官员怎么想你,心狠手辣?狂妄自大?”
无所谓,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名声,什么体统,他通通不在乎,他现在只想知道是不是他下的毒,下的什么毒。
陈期和不理会他说得话,摆手示意狱卒开始。
三皇子见他来真的,大呼:“陈期和,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私下用刑。”
陈期和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三皇子挣扎。
声音冷淡:“疯了又如何?我如果是你就会老实交代,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你让我交代什么?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
见他嘴硬,陈期和示意狱卒动手。
惨叫声不绝于耳,三皇子还是没有说什么。
陈期和知道他嘴硬,他也不急,三皇子嘴严,他的属下的嘴严不严可就不知道了。
另一边,陈庆也在拷问三皇子之前的部下,还没撑过第二道刑法,他就大呼救命。
“大人我知道,我知道,我说。”
陈庆让狱卒住手,示意他继续。
“大人,是三皇子让我下的毒,只是这种是西域剧毒,名唤欢延散,没有解药。”
陈庆一惊:“你最好是说实话,我可告诉你,陈大人现在心情可不好,你如果骗他,他会把你千刀万剐。”
“大人,我说得是实话,这种毒药无解,三皇子就是知道这个才同意给陈夫人下的。”
“三皇子与陈夫人无冤无仇,为何会向她下手。”
“因为来拉拢宗室,这是昌王府愿意投靠三皇子的原因。”
“你说得可是实话?”
他边说边磕头:“我说得都是实话,大人看在我说实话的份上放我一马。”
陈庆让狱卒把他押回去,就去向陈期和禀报。
他在心里打好腹稿,该怎样委婉地说才能让陈期和稍稍息怒。
陈期和知道之后,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踢远,快步走上去,掐着三皇子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乔景安,我以前一直把你当哥哥,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的爱人,我没有这么多耐心,说,解药在哪里?”
三皇子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吐了一口血水出来:“我说我不知道。”
陈期和盯着他的脸,道:“你还真是硬骨头,你的手下已经交代了,欢延散是吧,解药在哪里?”
三皇子咬死不说:“你有本事就杀了我,陈期和,我是不会说得,你我早已经是陌路人了,你把我杀了啊,这样你心心念念的女人也得死,死前可以拉一个垫背的,也值了。”
陈期和气急,他现在真得很想杀人,但他知道,三皇子肯定知道解药,他杀了他,秋桐必死无疑。
“既然骨头这么硬,来人,把他骨头给我一寸一寸打碎,直到他松口。”
陈庆震惊,这种刑罚不会让人很快死去,但十分痛苦,对三皇子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陈期和,你真是一点也不顾当年的情分,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敢这样对我。”
二皇子有气无力地说。
他是真得不知道解药,那个人卖给他药时就说了无解药,左右自己已经受了所有的刑罚,也是将死之人了,打碎骨头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了,倒是陈期和这气急败坏的模样让他心里觉得痛快。
“陈期和,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吧,你救不了她的,你要记住,是你害死她的,如果不是为了对付你们,我不会对她下毒手,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你就带着对她的愧疚和思念过一辈子吧。”
三皇子继续刺激陈期和:“你赢了又如何?还不是没有护住你想保护的人,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 ,你算什么男人?”
陈庆见陈期和脸色苍白,知道他被三皇子的话深深影响了,快步上前把他的下巴给卸了。
他连忙安慰:“将军,您别听他胡说,他是故意刺激您的,为今之计是先为夫人找到解药。”
陈期和痛苦地点点头。
他知道,三皇子把他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了,他眼神呆滞:“走,我去问问还有什么线索。”
他走远,还可以听到三皇子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