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桐今日偷闲,难得有时间出去逛街。
偶然路过医馆,却发现里面有姑娘在求着郎中,请他去看看她们家姑娘。
她给若红使了个眼色,若红就把那位姑娘扶起来,把她扶出去,和她套着近乎。
吴秋桐在旁边的酒楼里等若红回来,见若红进来,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问:“怎么回事?”
若红面露难色:“小姐,咱们还是不要管这件事情了。”
吴秋桐有些奇怪若红的态度 只道:“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
若红见小姐坚持,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小姐。
她如实道:“小姐,那位姑娘的主子是青楼女子,好像得了病,但大夫不愿意去治,所以就一直在那里求大夫。”
“为何不救?是因为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吗?”
若红皱着眉道:“小姐,那里是烟花之地,而且青楼女子身份低贱,有很多大夫都不愿意去,偶尔有好心的大夫才会去给她们诊治。而且,大夫也怕过到脏病。”
吴秋桐疑惑:“脏病?”
她大约猜到了。
花柳病。
她继续道“这病没有这么容易传染的。”
花柳病,也就是梅毒,最常见的传播途径是性传播,血液传播,静脉吸毒,母婴垂直传播,一直不会轻易被感染。
“小姐,这病名声不好,也不好治,大夫都不愿意去,您也请不到大夫。”
吴秋桐摇头,她知道梅毒早期有很大机会治愈。
“先回去吧。”
她回到府中,就去找禾大夫,小心开口:“师父,您怎么看为身份卑微之人看病这件事情?”
禾大夫捋了捋胡子,悠悠道:“按理说,在大夫眼中都是病人,但大夫也是人,会有自己的情感,无法避免会对人差别对待。”
吴秋桐继续问:“师父,您可知道如何治花柳病?”
禾大夫摇摇头:“只知些皮毛,你今日是为何?”
“我听说青楼有不少姑娘得了这个病,请不到大夫,就想着去帮她们瞧瞧。”
禾大夫脸上有些担忧:“你虽天资聪颖,但学习时间太短,应当是看不了的。”
吴秋桐点头:“我明白,只是不看一下我不放心,师父,您先告诉我药方,届时我先把药方给她们,先遏制住,再从长计议。”
她看着禾大夫,问:“师父,您能去看看吗?”
禾大夫斜了她一眼:“我是府医,只听命于护国将军府。”
吴秋桐叹了一口气,也明白禾大夫的为难之处,她刚想表示无妨,就看到禾大夫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她瞬间明白过来:“那现在我是少将军夫人,劳请禾大夫走一趟。”
禾大夫很满意她的反应速度:“说是这么说,但此事还是需要将军知晓。”
护国将军府的主人是将军和将军夫人,府中的人员调动他们都有权知晓,吴秋桐表示理解,只好回答一句:“我先去问问,师父,您先看看药方什么的。”
她不知道陈将军和陈夫人会不会同意她把禾大夫带走,她叹了口气,想着先试试,陈期和说过陈将军外冷心热,陈夫人也和善,只是不知道对于救助青楼女子这件事情他们会怎么想。
陈将军和陈期和在府衙,她打算先去陈夫人那里探探口风。
她打算先转移话题,看到陈夫人头上戴着一个木簪,随口夸道:“母亲,您今日佩戴的这个簪子看起来做工独特,这材质看起来有些眼熟。”
陈夫人笑容都藏不住,忍不住夸道:“是京城最大的首饰店的镇阁之宝的千年檀木,听说价值连城。期和买下雕成了簪子送给了我。”
吴秋桐想起之前和陈期和聊过这件事情 ,有些庆幸当时她没有说不中听的话。
她真心夸赞:“夫君真用心,真孝顺。”
陈夫人听了之后心里也更高兴了:“这孩子从小就体谅我,我看他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吴秋桐随意地答着,然后让若红把几个精美的盒子拿上来了:“母亲说得是,只是他亲手做的就显得儿媳买的簪子没有那么用心了,这是儿媳今日出门看到的,想来是合母亲,就全都买回来了。”
陈夫人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三个翡翠簪子,通透纯净,一看就是贵重物件,她拿在手中,细细欣赏:“你这孩子,出去总是给我买东西,也不给自己看看。”
“母亲喜欢就好。”吴秋桐有些心虚,这用得全都是将军府的钱,她只是借花献佛。
陈夫人把首饰收下后,吴秋桐道:“今日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位小姑娘,似乎是生病了,看起来可怜极了,儿媳就给她请了位大夫,没想到大夫说小姑娘的病是疑难杂症,不愿意去看。”
陈夫人面露不忍:“就是因为生病了才要请大夫,这大夫怎可如此?”
吴秋桐附和着:“儿媳也是这样认为。”
陈夫人皱着眉:“这样,秋桐,你派人去把禾大夫请过去给小孩子看看,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走府上的公账。”
吴秋桐有些意外,她原先只想试探一下陈夫人的态度,没想到她这么善良。
“儿媳明白。只是父亲那里,儿媳怕他需要禾大夫。”
“他都是些老毛病了,人命关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父亲他也会理解的。”
吴秋桐放心多了,看起来陈家人都是心善之辈,如此她就不用担心请不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