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桐被陈期和拉着进屋,她实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一脸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我没事,又没有肿,你觉不觉得你很奇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陈期和还在为她涂药,并不想理她没头没脑的话,吴秋桐忍不住抬头看着他,陈期和一把按住:“别动,马上好了。”
吴秋桐选择闭嘴,这个时候的男人难免阴晴不定。
陈期和见她不说话了,语气缓和不少:“刚刚推开你是不是把你弄疼了?当时情急,手下没有轻重,对不住你了。”
吴秋桐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连忙说:“没事,你那时动作也不重,再说,你那时候不是生气吗?有些反应也正常。”
陈期和有些无奈,他那是生气吗,他那是害羞。
算了,她知道一定会嘲笑他。
他手上动作轻柔,认真问:“吴秋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呆?”
吴秋桐不乐意了:“没有,打小我就聪明,怎么有人会这样评价我?”
“那现在有人如此评价了。”
他居然暗讽她笨,吴秋桐一脚踹过去。
陈期和往旁边一闪,就躲开了她的攻击。
吴秋桐白了他一眼,就传早膳。
陈期和叽叽喳喳:“别生气,气坏身体自己的,你说说你,那时候说了什么话,全是一些歪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不是忠诚吗?”
这茬怎么还没有过去,吴秋桐无奈:“好,咱们仔细说说,你说得没错,夫妻之间忠诚十分重要,但是他们那种情况,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要不姑娘与爱人断干净,与丈夫相敬如宾,要不就与丈夫和离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但是现在是姑娘嫁给丈夫是无奈之举,如果没有解决家里的事情那肯定是断不了了,如此,那就只能第一种了,所以,丈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先保持表面平和,说不定日久生情,还可以和喜欢的人相守一生,虽然丈夫在这期间很卑微,但是先献出真心的人就是容易吃亏,他如果心里不平衡,断可以去爱别人,夫妻俩一个精神出轨,一个肉体出轨,谁也不怪谁。”
陈期和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甚至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他深深看了吴秋桐一眼,只要她愿意回头,愿意忘记前尘往事,他可以等,等她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吴秋桐见他不说话,想着找补一二:“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事情还要转机,人,向来钟爱永远得不到的事物,有几分留恋也属于人之常情,但眼前的一切才是最实在的。没准,那位姑娘压根就忘了往事,只想好好过日子,我还是那句话,别人的家事你不要管那么多,省的到最后里外不是人。”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吴秋桐见他眉头舒展,关心道:“你这些日子实在是操劳,这样,晚上咱们早点睡,我请师父开些安神的药方给你,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陈期和点头,整件事情似乎没有他想得这么糟糕,至少,吴秋桐还关心他,还没有说要同他和离。
她是一个聪明人·,他相信她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将军府。
吴秋桐还有些事情需要确定,吴二小姐对唐知礼是什么态度,仅仅凭借若红的说法和她从信中隐约得出的结论并不可以认定吴二小姐喜欢唐知礼。
昨晚想了好久,她拿定了主意,如果二小姐不喜欢唐知礼,她就借着她的身体直接拒绝,如果喜欢,她就与唐知礼实话实说,她不是真正的吴秋桐。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唐知礼对她,不对,对二小姐没有恶意。
她回到吴府直奔以前住的院子,仔细地重新把每封信都看一遍,她让若红和若橙再去找找,看可不可以找到别的盒子。
她仔细问了若红,二小姐写唐知礼的名字是三年前的事情,她仔细看了那前后一年的信,终于发现了端倪。
“名入火舌,爱留心间。”
有些墨还被晕开,可能是掉了一滴水。
不对,更有可能是眼泪。
如果之前只是有所怀疑,那现在这足可以证明她的爱意。
她当时看得大概,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句话,现在仔细想想,原来还有这层含义。
吴秋桐坐在椅子上,她不知道二小姐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些话的,她那时候以为自己会成为秦家妇,即使遇到了喜欢的书生也不敢多说,情难自已的时候也只敢默默写下他的名字,然后烧掉,把这份爱意永远留在心底。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甚至不忍心去问。
就这样吧,把一切都坦白吧。
让她的爱意被心爱之人明晓总比永留笔墨之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