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煤球块踩的稀碎,又把黄土块踩开,加入水,搅拌。
三人回院子换了下地穿的鞋子和裤子,来回的踩,等煤球和土块颜色都统一、没有色差了,裴奇奇又上杂物房翻了做煤块的模具出来。
从模具里出来后,黑堆堆就变成了蜂窝煤煤块了。
摆放开来,让它自然晾干,干透后就能烧炉子了。
三人一直折腾到中午,才做了十来块煤块。
中午吃过饭以后,三人又上院外做煤块去了。
狗蛋这些孩子们知道了,也跑来看热闹。
村民们有意无意的从门口路过,眼里是遮不住的好奇。
大英婶子也抓了把松子,慢慢的溜达过来看热闹了。
“就你们仨做呢?”大英婶子笑道。
仨孩子做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是啊,他们都在屋里忙活呢。”朱笑笑抬头,嫣然一笑。
“婶儿,你可好久没过来了,忙呢?”裴奇奇问道。
“嗐,我家老头前段时间病了,这不,这两天才好。”
就这段时间她也没耽误吃瓜,村里的小姐妹下午就会上家里坐坐。
“叔病了?我们这也不知道,好些没?”三人急忙关心道。
这可是老姐姐的丈夫。
“老毛病了,腰痛,然后发了个烧。”大英婶子一边磕松子一边解释道。
“腰痛?那可遭罪了,佩佩也时不时痛呢。”朱笑笑愁眉苦脸道。
“佩佩也腰痛?这么年轻怎么会?”
大英婶子大惊失色,连忙把松子揣兜里,就想要拉着李佩佩看看。
“婶儿,没事儿,别弄脏了你。
我这儿就是小时候伤过,年后那次不是上医院看过了?
医生说不能久坐,适当运动运动就行。”李佩佩失笑,伸出手挡住大英婶子。
自己可一身的煤灰呢。
“那可得好好听医生的话。”大英婶子担忧道。
可别像老头子那样,老了老了自己受罪。
“放心啦婶儿~”
三人一边做煤块,一边和大英婶子唠嗑。
朱笑笑也更新了村里最新消息。
村里王婆家的侄女的儿媳妇的嫂子从县城回来说,前些天县里那些小兵、连同家人,一夜之间都变成了阴阳头,门上也写了血字。
三人对视一眼,现在都传到乡下来了?
“啥时候的事儿啊?”李佩佩诧异的问道。
“有几天了,听说公安都下乡来调查了。”大英婶子左右看看,见没人,小声道。
“那人抓到没?”裴奇奇放下模具,十分好奇,有没有倒霉的被抓了。
“那就不知道了。”大英婶子摇摇头,她没上县城,啥也不知道啊。
接着又说:
“昨天,隔壁大山村抓了对儿吃野食的,今早还拉去游街皮豆了。”
大山村真乱。
“这么大胆子?”三人震惊,真的不嫌弃对方脏吗?
“你们还年轻,他们啊,要的就是这个刺激。”大英婶子笑笑,随即又撇嘴道:
“不过可真是伤风败俗,他们村的小伙、闺女这几年不好谈婚论嫁了。”
这人要是出在自己家,棍子都给他打断。
“被连累了!”朱笑笑点头,真惨。
“这些人家不得恨死这俩人。”李佩佩一个胆颤,不会打死人吧?
可惜,短短几十年,后世这种事情都屡见不鲜了,那些人也毫无羞耻心,有些竟理直气壮的。
“可不是,昨天被村里人打个半死,那婆娘手都打变形了。”大英婶子叹了口气道,干什么不好?
一个晚上就变得畏畏缩缩、毫无生气,要不是脸没变,都没人能认出来,相差太大了。
“不是一个村的吗?”裴奇奇呐呐道,随后又明白了,就是因为是一个村的,才下手这么狠。
三人有些沉默,时代如此,谁也改变不了,而且这种事情,女性比男性更遭罪。
大英婶子也沉默了会儿,转头又跟她们说起了村里的事情。
村口王媒婆家,放盆里解冻的肉被老鼠咬了。
欸?要问怎么知道的,那是因为这老鼠拖家带口的来了进食。
“那..肉吃了?”李佩佩不可置信的问道。
按照大家平时的习惯,指不定就不舍得扔,然后洗洗就吃了。
“没呢,看到的时候都吃的差不多了。
可惜吃完了,多好的肉啊,可惜了。”大英婶子唏嘘道。
“那就好,婶儿,被老鼠吃过的东西可不能吃,知道古时候的鼠疫吗?
会传染的,到时候咱们县都传染咯。”李佩佩严肃道。
“这么吓人?”大英婶子吓了一跳。
这事儿自己干过啊,当时还把咬过的地方切掉了,还好当时没给宝蛋吃。
“是啊,万一出事了后悔都来不及。”李佩佩说的很严肃。
“是啊,婶儿,东西还能再有,人命可就一条。”朱笑笑跟着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吃了。”大英婶子吓得有些恍惚。
鼠疫自己是知道的,那一死死一片啊,不行不行,自己得去宣传宣传,可不能被那群婆娘波及了。
“我去大树那儿唠唠去。”
说完就马不停蹄的跑走了。
给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就走了?”裴奇奇一脸茫然。
“找别的婶子玩儿去了吧?”李佩佩眨眨眼。
就这么几句话就吓到了?大英婶子联想到了啥?
“消息还没更新完呢。”朱笑笑可惜道。
“没事,早些做完早些出去浪。”李佩佩笑眯眯的看了过来。
“加油!”朱笑笑打了鸡血般,加快了速度。
李佩佩俩人被迫提高效率。
太阳下山了,山遮住了太阳最后的光芒,渐渐湮灭。
“谁有时间出来打个光啊。”裴奇奇冲院内喊道。
还剩一点点了,这一坨乌漆嘛黑的堆堆,不打灯是真看不清有没有遗漏的。
万一这墙脚下漏下几块煤块,被偷走了她真是会心痛死。
屋内的刘鹤听到声音,连忙把书收起来。
上杂物房翻了嘎斯灯出来,点亮后就放在了地上,照的跟白天一样光亮。
自己则把周围的煤块、一块一块小心的搬进了院子,一块块分开码好。
三百五十多块煤块整整齐齐摆放满了院子,连地里都放满了,只余下了一条通往卫生间、地窖和院门的缝缝。
“小心点儿啊,不然的话,哼哼!”裴奇奇握拳,阴恻恻一笑。
“放心放心。”叶正往后退了一步,嘿嘿一笑。
三人换了裤袜,又将鞋子也脱了,泡了两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