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杨奶奶不忍心了,打着哈哈把人都招去了厨房。
“妈!”佛文德无奈,怎么就几分钟就叛变了呢?
“哎哟,笑笑啊,这个熊肉怎么做呀?”杨奶奶连忙顺手拿了块熊肉大声问道。
“奶,这个炖着炒着都行。”朱笑笑俯下身子小声道。
“哎哟,这在家这么小声干嘛?”
杨奶奶拍拍朱笑笑的手,又出了厨房冲沙发上的佛文德训斥道:
“回家了摆什么架子?瞧把他们吓得!
这孩子还小慢慢教啊,再说了,最该教训的不是你吗?
人家里把孩子交给你,你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去看看,那熊都送上门了,不打等着被吃啊?”
六人咽咽口水,心虚的谁都不敢看,慌忙的到处乱窜给自己找活干。
杨思华也跟着慌乱起来,厨房能干的活其他六人都干上了,杨思华没法子,打开那袋松子开始剥松子仁了。
佛文德闭眼扶额,老母亲真是闭着眼睛瞎说!没眼看没眼看。
小徐眼观鼻,鼻观心,喝完了一杯茶留下钱,就拎着大一袋子肉起身告辞回家了,领导生气了先溜。
饭桌上,杨奶奶极力维护七人,佛文德也没法子给几人做思想教育,被自己老母亲气得头皮发麻,憋着一肚子气又去了上班。
等佛文德走后,杨奶奶这才苦口婆心的教育起七人来。
杨奶奶说一句、七人点头一次。
“得,我不说了,你们回吧。”杨奶奶心梗,起身赶人。
“别别别,杨奶奶,我们知错了,再说了,我们是有把握才猎的,没把握谁上去送死啊?
你看看我们几个,年轻漂亮的,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朱笑笑嚎叫一声,扑到了杨奶奶腿上。
“就是就是,杨奶奶,我们厉害着呢,这熊连反抗都反抗不了。”裴奇奇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杨奶奶您放心,以后如果有危险我一定看紧了她们!”李佩佩拍着胸脯保证道。
三人七嘴八舌的硬是营造出了了十来个人说话的嘈杂声,杨奶奶脑瓜子嗡嗡的:
“欸欸,行了行了,吵得我脑仁疼,你们仨怎么这么能说?
瞧瞧小筝他们四人。”杨奶奶连忙制止住她们。
“行了,我不说了,你们自己注意着点儿。
不然下次我可不护着你们了!”杨奶奶一一扫过几人,威胁道。
“知道啦~”
七人笑眯眯的乖巧点头。
“行了,小锦前些日子买了点儿东西准备等有空的时候去看你们。
正好你们一块儿带回去,不早了,早些回去还能歇歇。
这秋收秋种还没休息过呢吧?
这柴火是不是下工了就去捡呢?
今年的煤块儿让你们姨父弄点儿,到时候你们拿着票去搬就是。”
杨奶奶边说边去拿徐锦准备的各种吃食和日用品。
几人簇拥着也跟了上去,很快一行人就离开了。
几人推着板车停在了供销社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纷纷回头议论他们。
七个年轻靓丽的少年推着四辆板车,上面大包小包装了不少东西,引起了路过的人们的注目。
“我们仨在这儿收着东西,你们进去逛吧。”
刘鹤递了一块儿手帕给李佩佩擦汗,话是对大家说的,眼睛是看着李佩佩的。
“你们有啥要买的不?”叶筝问道。
“没啥,姐你看着买就行,反正我钱票都在你那里。”叶正坐板车头,挥着草帽咧嘴笑道。
女同志们都进了供销社,来的晚的年轻女同志们没瞧见她们,以为他们是陪同男同志们来的呢,纷纷动了心思。
仨人坐板车上,刘鹤面色冷淡,低头看着板车,对周围的视线毫不在意。
但偏偏这人外貌出众,又穿着友谊商店里价格昂贵的短袖和长裤、手腕戴着瑞士欧米伽腕表,一看就是家庭条件优渥的,一整个清冷贵公子模样。
杨思华亦是,家里本就不缺钱,当兵这些年积蓄也不少,身姿挺拔、五官硬朗,一身正气,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不少目光。
叶正更是了,虽晒黑了许多,但掩盖不了他奶狗般的气质和容貌,挥着草帽笑得十分阳光,见人看过来还会笑着颔首,深受大婶们的喜爱。
“同志,你们是下乡的知青吧?
要不要婶儿给你们介绍个对象?
我大侄女儿,好看又能干!还是制糖厂的工人呢!”
一婶子犹豫了会儿,想了想还是不能错过,心一横就走向了叶正。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叶正介绍对象呢,乐的这孩子跟见了亲妈一样,立马起身热情的招呼这婶子。
“婶儿,您侄女儿看的上我不?
我就一种地的,回城也无望,这...这岂不是会让她跟着我吃苦?”
叶正说到最后扭捏起来。
杨思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的看着他。
刘鹤也着实佩服叶正这嘴皮子,抿嘴憋笑。
“你..这是家里不管了?”这婶子迟疑的把叶正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不能啊,这衣服鞋子老贵了,就这手表就已经三四百了,不像是家里不管的啊?
“唉,说来话长,我上有三个哥哥,都十分爱国!
这不,为了响应国家号召,提高我的政治思想,他们是日夜教育我啊,鼓励我进到群众中来学习。
我一大好青年,建设祖国这等大事岂能不参与?
为了表明我的决心,拒绝了家里的帮助,也就身上这点儿东西能看,现在啊,什么都要靠自己。
这不,最近缺粮食,就跟着这几位同志帮村里搬点儿包裹,换点儿粮食吃。”
叶正一脸愁容,掏心窝子的跟这婶子诉苦。
这婶子眉头一皱,嫌弃的瞟了眼他,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抬头扬起官方笑容:
“哎呀,咱国家就需要你们这些能干的小伙子!
好好干!可不能让这儿女情长的事情耽误了你们!”
“欸,婶子,不能啊,您刚说的您侄女?
这事儿得我这个男同志主动,要不您告诉我名字,我去制糖厂找她?先从朋友做起嘛。”
叶正捏着婶子的衣角,低头羞涩道。
婶子听完这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吓得连忙抽回衣角,借口买菜跟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跑没影了。
俩人声音都不小,围观的人都听清楚了,看向叶正的眼神充满了可怜和同情。
这是个傻的,于是精明的又看向刘鹤和杨思华,有几个年轻的女同志有些害羞的捏着辫子,只缺一点勇气就能迈出那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