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
可以这么说吧?等她救了小主人之后,让修为突破的小主人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免受东方熠的荼毒。
这样以身报答,也是还了恩情。
所以没毛病!
它可真是个机智的魔族圣兽!
小肥啾这么想着不禁点点头,却没注意到眼前的兰柠,满脸茫然,慌乱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它。
这、这怎么好意思……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是看见小肥啾催促的模样,也只能暂时收了其他心思。
小肥啾还在旁边鼓励她。
“唔,你放心,事成之后肯定不会亏待你。”
良夜本来就是临近突破的关头。
差的就是一个外界助力的契机。
所以他的这位小主人才来到人界,想要找个地方聚集魔气,悄悄突破。
毕竟在魔族里,魔尊的仇人太多了。
而渡劫之后元气大伤。
正是寻仇的好时候。
在人界里举目无亲,被发现了还会引发猜忌。
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所以,当小肥啾感受到兰柠的气息,进入南后山的时候。
忽然灵光一闪。
就是这个被东方熠挟持过的小姑娘了!
虽然都说人族狡猾不可信……
但实在是没办法了,必须要一个载体,来转移引走东方熠留下来的灼烧真火。
照这么看。
其实也就只有兰柠符合条件,也刚好能够承受。
小肥啾想。
就算是让它豁出去,给兰柠一点好处也认了,于是开始了场外指导。
“你先把你的双手放到小主人的心口位置,就这样压着他的胸膛。”
挥舞着翅膀上下晃动,小肥啾指指点点。
“那好吧。”
兰柠没办法离开这里,只能先照做。
刚刚放上去。
兰柠就感受到自己的灵气有了异常,从丹田经过的灵气,被东方熠的凤凰真火洗涤。
缓缓流入心脏。
再向四肢百骸蔓延,而兰柠双手放在良夜的胸膛上。
则是感觉到。
自己的灵气化作滋补伤口的力量,慢慢滋润着良夜的伤。
灼烧的刺痛感正在缓缓消失。
小肥啾扑腾着翅膀,很是高兴。
“太好了!果真如我所想!”
灵力的包容性是最强的。
被魔气污染就是魔气,被仙气滋润就会蜕变成仙气。
所以。
兰柠的灵力被东方熠的真火滋润过后,那么她的灵力里面,自然也带有东方熠的气息。
相当于。
兰柠在借用东方熠的力量,拔除了良夜身上灼烧的伤痛。
而这一点。
并不会惊动到东方熠,毕竟灵力在体内循环流动很正常,但是兰柠要怎么使用灵力,东方熠是不知道的。
顶多就是能感受到兰柠气息的强弱。
这回算是赌对了!
兰柠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在被吸收。
而对方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似的。
一旦缠绕到她的灵气,找到机会,就开始变得贪婪;源源不断纠缠着她,也不愿意松开。
意识开始变得浑浑噩噩。
实力较弱的兰柠,根本就无法抵抗良夜的吸收。
“糟了,快点离开!”
小肥啾焦急的声音传来,它扑腾着翅膀飞过来,费劲地想要叼住兰柠的后衣领,把女孩给拖走。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无尽的魔气汹涌澎湃,以良夜为中心开始爆发。
本来就被真火灼烧而不爽。
再加上,又在突破修为的关键时期,心魔和理智战斗。
终于是良夜的心魔更胜一筹。
像墨水一样浓重的魔气,迅速把兰柠包裹起来。
与此同时。
丝丝缕缕的魔气缠绕在一起,支撑起像是蝴蝶茧一样的恐怖结界。
也在瞬间,把着急过来的小肥啾给弹飞了!
“哎哟!!”
小肥啾狼狈地哀鸣一声,被魔气掀翻出去。
它在半空中滚了好几圈。
才堪堪勉强稳定住自己的身子,再一抬头看向魔气爆发的中心,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像是蝴蝶茧似的魔气形成丝。
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了二人。
完了完了……
不小心把兰柠也给卷进去了,小主人正在渡的心魔劫,为的就是把狂暴容易失控的心魔彻底铲除。
从而突破到新的境界。
但是现在……
卷入了兰柠这个变数,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小木屋里一片漆黑。
随着魔气收拢,不断往良夜和兰柠包裹的蝴蝶茧里面涌入,屋内也渐渐平静下来。
“唉……”
只剩下生无可恋蹲在角落里自责的小肥啾。
蝴蝶茧内。
意识昏迷陷入沉睡的兰柠,此时此刻正趴在青年的胸膛上。
苍白的精致脸颊上,双眼紧闭着。
她的意识,也被拉入良夜的心魔劫幻境之中。
“这里是……?”
兰柠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场景。
阴森森的大殿里。
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漆黑长袍低着头,每个人的身上无一例外都是浓重的魔气。
好像是在集合。
兰柠发现自己站在第三排的位置,微微抬头往前瞄了一下。
就看见大殿的最前面中间。
坐着一个看不清楚五官,气场强大的男人。沉重的压迫感仿佛针扎地一样,多看一眼仿佛都会令人感到心悸。
兰柠微微低头不再看。
她记得她是来到南后山,被自称是魔族圣兽的小肥啾带来了小木屋,然后见到了良夜,给良夜疗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自己灵力被抽空的时候,一睁开眼就是在这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渡劫?
那这里是幻境吗?
大概就是了,因为兰柠注意到了跪在大殿前面,还是少年样貌的良夜。
比他如今青年的样子小几岁。
兰柠思索着。
看上去,貌似和她现在这样差不多大呢。
“你可知错?”
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威严的男人开口了,蕴含着怒意的沉重声音,听着让人心尖发颤。
那压迫感是冲着良夜去的。
然而少年的良夜咬紧了牙关,硬着头皮愣是承受住了,没有直接趴下去。
清脆的声音响起。
“父皇,儿臣何错之有?手足之情,儿臣留兄长一命,比试点到即止,分出胜负就足够了。”
孤零零跪在地上的少年良夜说道。
空气里是死寂般的安静。
所有穿着黑袍低着头的人,都像是木偶一样麻木冰冷,没有任何人说话。
仿佛什么都和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