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布里两次异样,让小梯也尔一时间有些发蒙。
剑拔弩张中,金布里一手拨开几名持剑而立的年轻将领,一步一步走到了主位——缪拉的那把空交椅边。
看似极其不利的局面下,金布里却举重若轻,泰然自若,指关节轻叩那把主交椅,眼神暧昧地死死盯着小梯也尔。
而金布里的突然暴起,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失措,那些安排好的利刃,却无一把胆敢近前。
小梯也尔与金布里对视着,一时间心中也有些发寒,金布里这是在逼自己,要么动手撕破脸,那么反叛军就会土崩瓦解,要么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撤了埋伏,但自己的威信也将彻底被金布里压倒一头。
转守为攻,一瞬间就拿捏住了主动权。
但小梯也尔又岂是轻与之辈,也在瞬间做好了决定,只见小梯也尔瞬间从位子上跳起,怒骂道:
“世人皆知,香槟侯爵金布里与莱恩亲王有师生之情,今日侯爵大人为大义斩断私情,是天下之大幸,而你竟敢如此污蔑莱恩亲王,那就是在污蔑香槟侯爵,此为何意?罪该万死!”
“将此人推出去,乱刀砍死。”
那些刺客一脸懵逼地望着小梯也尔,小梯也尔怒道: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是……”
那些安插的刺客共同将那倒霉的年轻将军带了出去,而随着他们的离去,帐中一时间充斥着诡秘的空旷寂静。
金布里面如平湖,但是心中暗暗窃喜。
辱骂莱恩亲王是他的底线,他本无法容忍,想舍生取义,但没想到却有意外之喜。
这局面的变化,其实不在金布里的掌控中。
小梯也尔使了使眼色,其余的诸位将军也随之退出帐外,而整个营帐中,就只剩下了金布里与小梯也尔。
“香槟侯爵大人,恕罪。”
待人走后,小梯也尔连忙半跪行骑士礼,他没办法,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必须维护自己的权威,但没有人的时候就无所谓了。
已经亮了刀刃,那么就得做足姿态,金布里叩击主位的意思是要权力与地位,那就给他!
只要大势既定,再找机会杀金布里不迟!
但其实,金布里走到那边也只是没地方去,毕竟其他位置都有人,总不能绕场半周去原先定好的那个位置吧。
“小梯也尔大人,今日这是特地来恐吓我的吗?”
金布里继续端着,声音冷峻,但其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金布里也没完全想明白,更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做。
但是金布里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小梯也尔不敢杀他。
“原先是准备防备刺客,或有言语冒犯侯爵大人的,可以立刻执行,对大人并无他意。”
“嗯……”
小梯也尔一咬牙,继续道:
“缪拉元帅抱恙,军中暂由我统领,今侯爵大人归来,当归权于侯爵大人,万望您统领大家,重振南渊。”
“不了,我本一骑将,无统军之能,若无他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金布里大步流星,直冲营帐外而去。
等金布里走后,小梯也尔独自坐在椅上,眼神冰冷严肃。
交权不收,气势压垮诸将,在刀剑中闲庭信步。
金布里……多么可怕的对手……
若是不能斩草除根,其威胁不在缪拉之下……
另一边,骑上马的金布里长出了一口气。
“妈呀,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