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向西方倾斜,远远的大道尽头扬起了滚滚烟尘,一个华贵肥胖的高傲贵族坐在最前的马车上,身旁是两名装备精良的骑士,而前方是一排骑士扈从组成的防线,队伍的后方是十几辆等待装载货物的马车。
“他们来了,快去通知金布里,让他记得跟紧点,等离开村庄一段距离我们再出手。”莫得悄咪咪对身边的野马士兵吩咐道,说完便继续躲了起来。
村庄内,望着远远赶来的收粮队伍,农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大包小包的扛着粮食等待验收,一时间,村庄的两侧道路上堆满了谷堆,谷堆旁则是畏惧服从的农民们。
随着雄赳赳气昂昂的男爵队伍走进了城内,金布里与几个亲信也装作路人低下了头,随着马车狂放,一时间尘土飞扬,呛得金布里略有恼火。
小小一个男爵,要是在野马镇你敢喂我吃灰,我能把你的马车塞进你的肚子里!
“收粮!”
空马车两侧的士兵们呼啦啦将粮食抬上了马车,不多时,所有农民摆在外面的粮食都已经被收走了,但仍然有两辆马车空荡荡的,士兵向那个男爵汇报了情况后,男爵一脸不屑地说道:“刁民,收个粮食都能缺斤短两,我看他们是欠教育,给我搜!挨家挨户把粮食给我搜出来,今天必须给我凑够!”
随着男爵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四散开,不顾村民们的阻拦闯入了他们的家中,一个类似村长一样的老者苦苦跪在男爵的马车面前,满脸泪水地说道:“男爵大人,您请发发慈悲吧,不是我们不交粮食,实在是家里的年轻人都被征走了,我们几个老头子真的收不及时啊……”
方才一脸无所谓的男爵忽然站起,怒气冲冲的一马鞭抽在了那个村长的脸上,一声清脆的响声彻底平息了四周村民们的诉苦与议论声,男爵狠狠吐了口唾沫,随即一鞭一鞭地继续用力抽打着老者,直到老者不再反抗,直到他没了呼吸。
男爵大喘气着,他臃肿的身躯缓缓瘫倒了下来,可见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剧烈运动过了,男爵愤愤地收起了马鞭,指着边上围观的村民们骂道:“看什么看,你们这帮贱民,都是些贱骨头,今日大军作战,粮草供应不及时,你们所有脑袋都不够砍得。”
“我看你的脑袋才是真不想要了!”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怒吼,很明显是青壮年的声音,正是被几个亲兵死死拉住的金布里。
男爵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指向人群,嘴唇不住颤抖,大骂道:“好啊好啊,一群贱民,还藏匿青壮年,现在还想造反,给我打!”
士兵们原先只是拿着武器威慑着村民们,听到了男爵的命令,不少人仍是选择了犹豫,而部分人则是真的拿着武器冲向了这帮手无寸铁的村民。
“我看哪个敢动!”金布里用力挣脱了身边亲兵的束缚,从人群中跳出,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草披,随着清澈的剑鸣,在日光下,仍残存着血迹的宝剑径直指向了男爵。
“杀!”两个护卫骑士反应迅速,调转马头便准备冲向金布里,然而七步之内,金布里剑锋清冷,早已斩杀了挡在身前的几名士兵,刚准备冲向男爵,眼角的余光便看到了两名骑士的坐骑正在加速向其冲来。
“吁~”
随着金布里的指令,两名骑士的马忽然停了下来,一名骑士用力地打了一拳自己的坐骑,骂道:“你听他的干嘛呀!”
而就在下一秒,金布里已经闪身到了他们跟前,距离过近的情况下,骑士的骑枪显得更像累赘,两道剑光划过,两名骑士捂着断掉的胳膊跌下马来。
金布里的亲兵们也反应了过来,迅速拔出武器加入了战斗,区区几个亲兵居然压制住了几十个骑士扈从与士兵,而大量的士兵都已经丢下了武器,至于那个男爵,已经躲在了马车的底下,瑟瑟发抖地听着金布里的脚步越来越近。
金布里拿起了马车上的马鞭,轻轻拍了一下前方的马屁股,马车缓缓向前移动着,而男爵颤抖着的臃肿身体也一点点显现在了阳光下,无处遁逃。
金布里拿着配剑戳了戳这个嚣张的男爵,命令其翻过身来,男爵乖乖翻身,满脸泪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金布里道:“这位英雄,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如果您现在收手我们就当无事发生,万一我要是死了,这伯爵大人追查起来,相比英雄也怕麻烦嘛,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我以个人名义愿意送英雄十个金币。”
金布里冷冷地笑了,用力踩在了男爵的头上,说道:“十个金币?太少了点吧。”
“不不不,小的该死,小的说错了,是三十个……”
“嗯?”
“一百!一百个!英雄只求你饶我一命吧……”
金布里狠狠一马鞭抽在了男爵身上,痛苦的哀嚎声犹如杀年猪一样惨烈,而四周的农民们望着这一幕,心中都暗暗叫好。
金布里又是一脚踩在了这个男爵的头上,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将军是野马侯爵长子金布里,你这狗东西,区区一个男爵竟敢如此作威作福,一百个金币,想必你治下的百姓都给你逼死了!”
用力一脚踹向了这个男爵的两腿间,新的哀嚎声响起,金布里骂骂咧咧地望着前方拿着武器的近一百号人,怒目圆睁,大喝道:“都聋了!还敢拿着武器!”
大量士兵把武器扔在了地上,畏畏缩缩地望着金布里,而少部分人并没有反应过来,还呆呆地拿着武器,金布里的亲兵们就很明白情况,迅速斩杀了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
“跪下!”
随着金布里一声怒吼,近百名骑士扈从与士兵踉踉跄跄的跪了下来,有的人过于紧张还摔倒了,几十号人,被七八个金布里的亲兵团团围住,像是战俘的收编仪式,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金布里低下头来望着身下的男爵,眼里是无尽的怒火,抬手就是一鞭,收手又是一鞭,骂道:“这一鞭打你有眼无珠,这一鞭打你鱼肉乡里,这一鞭打你遇到了爷!”
随着金布里疯狂的倾泻愤怒,身下的男爵的惨叫声音也渐渐变低,臃肿的身躯上打满了血痕,这个濒死的男爵张嘴有一口没一口的出着气,而金布里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乡亲们,这个狗东西该不该杀!”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老妇人抹着眼泪,颤巍巍地举起手喊道:“该杀!”
随后,其他村民渐渐响应,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整齐的“该杀”声如海浪般一波连着一波。
金布里扔掉了马鞭,双手紧握利刃,用力一剑砍下,随着一道血柱浸染了金布里的盔甲,人群中爆发出了惊人的欢呼声。
“清汤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