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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拼命朝着出口狂奔。

季以安紧紧地趴在贺江舟因为剧烈奔跑而不断上下起伏的宽阔肩膀上。

贺江舟两条手臂如同铁钳般牢牢地环绕住小孩的腰身,以此来稳定小孩左右摇晃的身子。

季以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后那扇已经被贺江舟他们关紧的木门。

这个棺材板做成的木门,需要两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才能把它合拢关闭。

但现在,它却像风中残烛般不停地颤动摇晃着,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嘎吱”声。

想也知道是那些恶心恐怖的蠕虫,冲破了冰层束缚,对这扇木门展开了攻势。

果然没过多久,那些张着狰狞口器,浑身挂着黏液的蠕虫就成功的找到了突破口。

它们把自己柔软的身体在门缝处挤压成扁平状,然后像泥鳅一样从狭窄的门缝中鱼贯而出。

起初只是零零星星的一两只,但很快就像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虫子追来了。”季以安大声喊道。

陈闻璟听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后方,看着那些恶心的蠕虫保持着惊人的前进速度,如影随形般紧跟在他们身后仅仅数米之遥的地方。

眼见形势愈发危急,陈闻璟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往身后甩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接着,他一边继续向前跑,一边持续不断地往身后的隧道释放出更多炽热的火球。

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些蠕虫看到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不躲不避,前赴后继地爬进了火海。

一时间,整个地下通道的空气里,全是蛋白被煎烤,散发出特有的羽毛被烧焦的气味。

几人很快踏上了低矮的台阶,爬出了洞穴。

直到出了洞口,呼吸到新鲜空气,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钊阳,把洞口堵上。”王昊阳赶紧安排。

王钊阳搬起刚才被贺江舟撅下来的石板,把石板重新堵上凹槽。

温席配合默契的拿起铁锹,铲起那些黄泥,把洞口重新填堵上。

“里面发生了什么?有没有碎片?”顾宁把季以安从贺江舟手上接过。

“先离开这里吧,找点流动水把身上的脏东西先洗了,里面发生的事我们边走边说。”

鞋底和裤腿都是青色的黏腻汁液,陈闻璟提议道。

几个人上了车,把车开到来这边时,在路上看到的一条小溪旁边,把身上的脏东西全洗了干净。

陈闻璟边洗边说墓穴里面的蠕虫。

“里面全是虫子,没有其他的?”温席也有点震惊,毕竟这么贵重的珍珠碎片竟然只靠这些虫子守着,确实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另外一边,季以安在给王昊阳修复手上的伤口。

明明只是几个小小的被蠕虫口器咬伤的伤口,季以安来来回回修复了七八次,才止住了王昊阳身上不停往外溢的鲜血。

伤口周围已经开始出现了腐肉,

这些蠕虫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如果不小心被它咬到,应该不出两天就会毙命。

它的三棱口器确保了被它们咬伤后,伤口会难以愈合。

唾液上更是含有超级细菌,在现在这个末世,超级细菌简直就是最凶狠的软刀子。

正午时分,天上太阳高照,寸寸凉意从浸泡在溪水里腿脚处传来。

几人愕然抬头,上游处,溪水被极速冻封成冰。

水冻成冰的“簌簌”声在耳边响起。

“快上岸!”

不知是谁率先喊出这句话,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紧接着,其余几人再也顾不上其他,纷纷手脚并用,匆忙爬上了岸。

不只是溪水,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在一寸寸的被冻成冰。

从北往南,一点一点的被冰封住。

目之所及,成了冰封的世界。

停在一旁的货车,也被冻成了一个大冰疙瘩。

刚上岸的几人,也被封在了冰层里,根本无法呼吸,和平时自己憋气不同,被封在冰层里,才十几秒钟就有了窒息的感觉。

贺江舟立刻运行体内能量,所有人身上的冰层极速融化,很快就全部解冻。

旁边被冻成大冰疙瘩的火车上的冰,也全融化了。

几人上了货车,王昊阳开车,贺江舟坐副驾。

前方道路上的冰层被贺江舟体内能量融化,货车缓缓的向前前进。

季以安站在货车尾部,隔着挡板看着车外的被冰层封冻的自然万物。

鞋子和裤腿全是湿的,陈闻璟冷得在车厢里腾出一块空地,直接在车厢上点燃了一簇小火堆。

火堆没有接触车厢底板,悬空在离底板十厘米左右的位置,用来烤干裤腿和鞋子。

其他人也赶紧在车厢里翻箱倒柜,把冬天的衣物拿出来穿在身上。

顾宁和顾念给季以安穿好厚冬衣,两人裹了床棉被,围坐在火堆旁烤火。

货车一路往前,在荒山的时候还好。被冰封冻住的,无非是一些花草树木和动物。

进入郊区主城区域后,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被冰冻住的全是前来寻找珍珠碎片的人们。

他们还保持着被冰封前那一刻的状态,有的埋着头往前赶路,有的还在高声谈论,更多的人脸上是无比惊恐的神色。

但是现在,他们脸上无一例外都是被窒息死亡后的青紫色。

货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路上看到了一家可以把货车开进院子里的民居。

王昊阳把货车停在了这个院子的最里边。

房子的大门半开闭着,屋里屋外全都结了冰。

进入房里,沙发上坐着一个正在端着水杯喝水的男人。

这个男人也俨然成了一个冰雕。

贺江舟运转能量,把男人身上的冰融化。

已经没有用了,男人早就已经窒息死亡。

王昊阳和王钊阳把肢体已经完全僵硬的男人,扛回了二楼主卧,放在了同样覆盖厚厚冰层的床上。

温席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温度计,顺手挂在了客厅墙壁上的挂钩上。

上面显示着零下六十三度。

所有人冻得瑟瑟发抖,再厚的单衣也抵挡不住寒气入体。

整个屋子都挂了冰,不能坐,更没法入住。

贺江舟再次运转能量,把一楼的冰层全部融化。

季以安看着外面已经厚冰层封住的窗口:“叔叔,屋子外面的冰就让它们一直这么挂着吧,现在没有冰的房子,太引人注目了。”

贺江舟点了一下头,肯定了季以安的想法。

顾念试着用力推了推窗户,冰层至少有二十几厘米厚:“这种情况还能有活着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