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李父和李母是不同意女乞丐住在家里的,是李莉硬要力保她,甚至还威胁李父,如果他坚持要赶走女乞丐,她就跟女乞丐一起走。
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李父见李莉态度这么坚持,只好妥协。
李莉每晚下班,都习惯性的跟女乞丐聊会儿天才睡。
因为女乞丐不会说话,都是李莉在说,在潜移默化间,女乞丐成了李莉的倾听者。
而李莉有了这个倾听者,才把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夏星辰。
夜色很浓,晚风习习,天上的月亮很圆,两个人坐在门台上,旁边还放着几个空的啤酒瓶子。
李莉坐在门台上,右手握着一瓶啤酒,仰头喝了口,就望着天上的月亮发起了呆,望着望着,眼角开始湿润,“你知道吗?我有一个特好的朋友,可以说,如果没有她,娱乐圈不会有小茉莉这号人物!”
女乞丐听着,表情微微有些动容,昏暗的眸子有些发亮。
李莉苦笑一声,继续道:“只可惜,成也是她,败也是她。”
小茉莉在娱乐圈有了些名气,可以说是夏星辰亲手把她带起来的,可也是夏星辰亲手毁了她。
李莉陷在自己的悲伤中,她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女乞丐在听到这句话后,稍微用力捏紧的啤酒瓶子。
她难过不是因为在娱乐圈没了一席之地,而是永远失去了夏星辰这个朋友。
李莉收回思绪,回头看向了女乞丐,带泪微笑,“对不起,我不该把我的负面情绪带给你。”
她想:女乞丐的遭遇一定比自己更惨。
女乞丐摇头,示意没关系。
李莉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随即很慷慨的说:“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们还要往前看……”说着,她跟女乞丐碰了一杯,“希望我的人生以后一路坦途,工作顺顺利利,小哑巴早日找到她的家人。”
话落,她把瓶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了。
坐在她旁边的女乞丐默默看她喝完,也一口喝光。
喝了不少酒的李莉此时有些微醺了,她看着女乞丐脸上的伤,带着醉意说:“你放心,既然我李莉收留了你,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加倍努力挣钱,治好你脸上的伤。”
醉意朦胧中,她仿佛听见女乞丐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李莉右手拄着膝盖,掌心托着脸颊,冲着女乞丐嘿嘿的笑:“因为你很像她。”
女乞丐灿若星辰的眸子顿时一热。
*
宫冰夜从供夏出来,没回宫苑,开车去了郦都最边上的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尘埃遍布,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一片死寂,随着一道轻微而坚定的脚步声,门缓缓被推开,一个身影缓缓踏入了这片被人遗忘的世界。
地下室最里面,有个靠墙坐着的男人,他的右手已经残废,右脚直直的蹭着地面,而左脚短了一大截,像是没了小腿……
周身都是血腥味,看起来惨不忍睹。
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明杰吓的一直往墙跟蹭,恨不得把墙蹭出个窟窿,钻出去。
直到宫冰夜在他面前站定,他像条哈巴狗一样,行动不便的跪在宫冰夜面前,忏悔:“太子爷,对不起,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宫冰夜面色冷酷,清冷的眸子里一片死寂,他不疾不徐的戴上黑色手套,随即蹲下,右手狠狠捏着他的下巴,狠狠质问:“当时我的丫头是不是也像你现在这样求过你,当时的你考虑过放她一条生路吗?”
话落后,宫冰夜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自顾自点头,“不对,就算我的丫头再想逃出去,也不会求你这种人渣!”
看似他是在跟明杰说话,实际上更像是自言自语。
“太子爷,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明杰哭的梨花带雨。
这一刻,他真害怕了。
实在忍受不了任何酷刑了!
这种折磨简直比杀了他更难受。
宫冰夜无视他的话,像疯了一样一句接着一句的问:“当时你是怎么折磨丫头的,你都对她做了什么?你是用哪只手杀的她?”
宫冰夜一连串的质问就像魔咒一样,咒的明杰头昏脑涨,他使劲摇头,此时的大脑里没有一点思想,“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宫冰夜的唇角微微上扬,转瞬,他扔掉明杰的下巴,只身站起来……
趴在地上的明杰,仰头望着宫冰夜,这一刻,他发现宫冰夜是这么高大,高大到他只是光站在这里,就让他不寒而栗。
他下意识的摇头,嘴里除了说‘不要’,仿佛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宫冰夜慢悠悠的摘掉黑色手套,“我记得上一次,暗杀我的人,我取出了他的肝脏,喂了狗,还把他的头颅取下来挂在了黑市最显眼的地方!”
明杰的脸色一变!
这件事,他听说过。
当时,他还不信整天沉醉在女人堆里的宫冰夜会有这样的手段,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落的跟他一样的下场。
明杰的心态顿时就崩了。
“你说你想怎么死?”宫冰夜的声音冷的如冰窖。
“太子爷,饶命啊!”明杰欲哭无泪。
下一秒,他就看见保镖递给宫冰夜一把刀,宫冰夜用布轻轻擦拭刀刃。
刀刃很亮,尽管地下室的灯光很暗,刀刃仍旧折射出了光。
明杰见状,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宫冰夜朝他逼近,举手,就朝着明杰的身体劈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明杰的脑海忽然灵光一闪,在刀刃即将落在他头上时,他紧闭着小眼,撕心裂肺的大喊:“夏星辰没死!”
宫冰夜的动作僵住,刀刃离明杰的头仅有一毫米。
“你说什么?”宫冰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明杰大口喘着粗气,他不敢抬头,因为他感觉到刀刃近在咫尺,仿佛只要轻轻一动,就会死在这个刀下,“那天,我本来是想解决她的,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