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深刚踏出地下室的门槛,两人几乎在同一瞬间闪身出现在他身边,表情沉沉地盯着他。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伤痕,看起来有些滑稽,像是两个争斗后的小孩子,却依旧保持着他们的威严。
“打完了?”林深淡然地问道,“结果分出来了吗?”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林深转向霍德尔,语气冷淡地说:“霍德尔,我想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毕竟背叛我的人,我可不敢接近了。”
霍德尔的脸色一僵,唇色显得有些苍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撒旦则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嘲讽道:“霍德尔,叛徒可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霍德尔不甘地瞪了撒旦一眼,嘴里嘟囔着:“你少废话,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撒旦没有回应,而是试图用手去牵林深,但被林深灵巧地躲开了。
林深好笑地看着撒旦,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撒旦,我记得你这个恶魔好像杀人如麻来着,你不会哪天生气就杀了我吧?”
撒旦的手一顿,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霍德尔冷笑一声,嘲讽地说:“你撒旦又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的父神都能背叛,况且还杀了安彼国多少人。”
最后这句话让撒旦的脸色无比的僵硬。
林深探究地看着撒旦,声线一下子冰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撒旦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开始闪躲。
霍德尔则没有那么多顾忌,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当初那些国民是他杀的,路西菲尔也是他蛊惑的。”霍德尔直言不讳地说。
撒旦的面色变得更加僵硬,狠厉地反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霍德尔气得笑了一声,指着撒旦的心口说:“我胡说?路西菲尔的心脏被挖了,那颗心脏应该在你这吧。”
撒旦沉默不语,空气中的气氛变得紧张而沉重。
林深看着他,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了心口的痛意,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它好像在为某种无法言说的悲伤而痛。
撒旦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愤怒,直接举起拳头,狠狠地挥向霍德尔。
霍德尔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迅速地闪身躲开,同时伸出自己的拳头,两人的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又纠缠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林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打吧,这不枉他刚才的一番挑拨。
他是故意说这几句话的,为的就是让这两个强大的存在再次陷入争斗,但他没想到这能让他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原来当年的路西菲尔被蛊惑,幕后黑手竟然是撒旦。
因为撒旦需要的是一颗天使的心脏。
书上确实有过记载,撒旦在背叛了光明神之后被捉回,受到了严厉的审判,其中一项刑罚就是被挖心,然后被打入地狱。
然而,谁都没想到失去了心脏的撒旦依然如此强大,甚至让地狱成为了恶魔们的地盘。
撒旦的计划非常周密,他为了达到一举两得的目的,不仅要得到天使的心脏,还要让这位强大的天使长叛逃,同时确保对方不会对他进行报复。
于是,他利用了国民,让他们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路西菲尔的做出了背叛。
这或许就是一部分的真相。路西菲尔没有对不起安彼国的任何人。
林深的心情复杂,既有些高兴又有些难过,这种感受是从他内心深处涌上来的,连他自己都感到困惑。
他明明不认识那个名叫路西菲尔的天使,但每当涉及到他的事情,林深就会变得异常奇怪,他想要搞清楚关于路西菲尔的一切,想要还他一个清白。
他的情绪在为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波动,这种情感让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林深走出了霍达的公爵府,南卡希正挺拔地站在那里,见到林深出来,他赶忙迎了上去。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后看了一眼,平日里霍达总是跟在林深后面屁颠屁颠地出来,但今天却没有出现,这让南卡希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只关心殿下的事情是否已经解决。
林深没有理会南卡希疑惑的眼神,他的表情严肃,直接朝着等候的马车走去,准备回王宫去见父王。
南卡希见自家殿下这般严肃,也不敢含糊,紧随其后上了车,出发前往王宫。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霍德尔和撒旦打得一身伤地从公爵府中走了出来,他们只看到了马车扬起的一屁股车尾气。
两人的脸色瞬间黑沉,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悔。
至于愤怒什么?懊悔什么?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
?
“父王,我有事和您商议。”林深站在斐鲁斯的卧房内,声音坚定而有力,将自家父亲从午后的梦中唤醒。
斐鲁斯被自家儿子从睡梦中叫醒,人还是懵的,他就睡个午觉都不得安生。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脸的哀怨,但林深装作没看到,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父王,那位大人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林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开心。
斐鲁斯倒是没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什么进展,你说。”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睡意。
林深便详细地说了一遍刚刚在霍达公爵府发生的事情,以及他对这件事情的全部猜测。
他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晰明了。
斐鲁斯原本还半躺在床上的身体,在听到林深的话后,像是被电击一般猛地坐了起来,垂死病中惊坐起。
“什么?等等,你说黑暗神霍德尔和恶魔之主撒旦就在安彼国?\"
林深点了点头,确认了斐鲁斯的疑问。
斐鲁斯大叫一声,一个轱辘翻起来,慌得脸色大变。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自家亲亲儿子的手臂,“深儿,他们可有对你做什么?”
林深摇了摇头,想到那两人一脸淤青的模样,他倒是笑了一声。
斐鲁斯看到自家儿子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以为自家儿子疯了,一脸的困惑和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