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行驶,春招看到一个三层小楼门口宾客盈门,热闹非凡,楼面装得十分豪华,她“哇”了一声。
赵文云透过窗缝往外看去,随后笑了笑,“这是安城最有名的酒楼千秋楼,最是文人公子喜欢聚集的地方,如今又逢会试,热闹那是自然。”
正看着,春招感觉帘子突然抖了一下,她看向赵文云,就见她神情紧张的捏着双手。
“怎么呢?”春招也连忙放下了帘子,对面的春引跟丫鬟们也看了过来。
“我看到我堂哥了。”
“真的?”春招又好奇的掀开了一点帘子,“哪个是?”
“就门口带着侍卫进门的那个!”
春招仔细的瞧,门口进出的人不少,带侍卫的却没有瞧见,显然是已经错过了。
她又看向赵文云,“文云姐姐,如今咱们已经到了安城了,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赵文云捏着手心里也有些乱,“如今知道是家里有人害我,但是到底是谁我不能确认,所以不能直接回去,原本我还想让堂哥帮我查,但是表妹如今嫌疑最大,我便也不能找表哥,想来还是得从自家入手。”
“你怎么不直接找你爹?”春引好奇。
“我爹那个人性子软弱,若真是继母,只怕我这一出现便会有不测。”
春招同情的看着她,明明已经回了家,却找不出一个能信任的人,“那咱们也不多想了,等到了侯府跟文公子一同商量一下让他帮着拿拿主意,他是在军队混过的人,这方面肯定比我们有办法。”
都城再热闹此刻也不是享受的时候,车子继续前行,路旁的行人渐少,直至进了一条古朴的大街,摆摊的都不见踪影,春招这才知道这处多是官员的府邸。
从各处府门前过,马车都要走上许久,可见宅子占地广。
“那处就是国公府!”赵文云的声音突然响起。
春招忙透过门缝看过去,正好车至正门,门口的立柱粗大,门有铜钉铁扣,台阶一路向上朱红门漆映入眼帘,看着颇为肃穆。
“你家果然气派!”
一路走,感觉马车过了个弯道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车停了。
门边坐着的丫鬟起身给她们拉开门帘,“三位小姐,侯府到了,咱们要下车了。”两人从凳子底下挪出了梯凳,下了车将凳子放到了车旁,然后守在了边上,见她们出来忙伸手来扶。
春招看了看赵文云,不好意思的搭上了她们的手,这待遇真是没谁了。
刚一下车宋光明便跑了过来,“春招姐,都城可真热闹,前头街面我还看到别人耍把戏呢,比从前镇上的好看多了。”
“你车帘子没拉?”春引好奇。
宋光明挠了挠头,“好好的热闹不看拉窗帘子干什么!”
见春引撇嘴一旁的春招拍着她的胳膊笑,“好了,到了这处要守规矩,让干嘛就干嘛,不要任性。”
“你若是想看热闹,等晚一点我带你们去,我也想看呢。”文子岑笑着走过来。
“世子,侯爷一直等着你呢,咱们快些进去吧。”管事在一旁笑。
“走,一起去见见我祖父。”
春招几人跟着文子岑进了侯府,一路心情忐忑连欣赏宅子的心思都没有了。
“文云姐姐,一会儿我们见了人要行什么礼,要怎么做啊。”她们几个乡下人可从来没有见过官,这一上来就这么大一个,真怕做的不好出丑是小,惹了人不高兴掉脑袋事大。
春引跟光明此刻比春招还要紧张。
“不怕,你们到时候照着我的样子行礼就是。”
路旁洒扫的丫鬟小厮看到管事带着人回来,纷纷跪到了路的两旁。
她们穿过花园凉亭从拱门进了一个院子。
“春招姐,你看,好多的鸟啊!”
就见院子里有一排的鸟笼子,里面养了许多不知名的鸟,此刻看到人都吱吱叫了起来。
“这是我祖父养的,有一对还是我送他的呢。”
“世子,侯爷可宝贝您送的东西,平日都是他自己亲自喂水喂食的。”管事一边带路一边笑,“知道您回了,侯爷他一早就让人把院子给收拾出来了,里头东西都制了新的,等晚些时候老奴带你去看。”
“祖父人呢!是在书房?”
“这个时辰应该是在练功房,已经让人去通传了,您请随我到苍山院。”
春招跟着人从这个院穿到那个院,若是只自己一人,在这里头非得迷路不可。
“这宅子也太大了。”光明小声嘀咕。
她们穿了一阵总算是到了一处正厅,院里的丫鬟小厮齐齐过来跪拜问安。
“你们都下去吧。”
管事把人打发了,只留了两个丫鬟在一旁奉茶。
“这是我祖父居住的院子,咱们先喝茶稍等,人一会儿就来了。”
春招几个都有些坐立不安,“文公子,要、要不我们还是站着吧,这坐了一路,还是站着舒服。”
文子岑看出了她们的紧张,“别怕,我祖父人很和蔼的,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他刚说完话门口就进来了一个人。
赵文云几人忙齐齐站了起来,对着来人正准备行礼,就见来人什么都没说,快步走到文子岑跟前对着他就出了一拳。
文子岑也不示弱,侧身躲避攻向来人右肩,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回过起了招,把边上的几人看了个目瞪口呆。
大概几分钟的时间,来人喘起了粗气,有些体力不支,文子岑趁机制住了他的手,“祖父,您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个,边上还有客人呢。”
老侯爷“哈哈”笑了两声,“我这不是听齐朝说你让个姑娘在你跟前受了伤,想着是不是你偷懒懈怠疏于武艺,便试上一试,还好,还好。”
赵文云忙领着春招她们上前,“民女赵文云见过侯爷!”
春招几个学着赵文云的样子行了个屈膝礼。
一旁的丫鬟给老侯爷递上了水和汗巾。
“都坐吧,既然是子岑的客人,来了府里就不要拘束了。”他拿起沾水的毛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听说你们这一路过来还颇为惊险,正好老头子无聊,不妨与我说说让我解解闷儿。”
“祖父!她们一路舟车劳顿,赵姑娘身上还有伤未痊愈,哪有一上来就拷问的道理,您让她们去休息吧,我给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