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高三的后半年其实过得很...很...很实在,再找不出其他合适的词形容那时候的感受了,没什么朋友经常独来独往,每周闻香都会找一个上课的日子逃学跑过来跟我开心(周末她不来,因为闲杂人等太多容易被人看到她跑来我家),日常就是每天去网吧——别人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别人,只要没人冲我吐口水而且吐到我脸上我是不会跟人生气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真的有人见了我就吐口水,比如靓丽,她跟我开心了一次以后就没了下文,一直怀恨在心,我都拿刀子捅人了她见了我还是往我身上吐口水,我只好躲开——女人的勇气又一次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她们真的是压根不怕你,只要你跟她开心过哪怕你出去杀了人她见了你照样往你脸上吐口水...
靓丽其实是很漂亮的,我因为她还跟人打过架呢!当然,那是后面有一个哥们儿因为追她跟别人争风吃醋,他叫的人里有一个叫苗田的跟我很熟(这个人很有意思,记着点后面他要出大彩),苗田过来叫我帮拳我就去了——除了因为苗田跟我关系很好,我一听是为了靓丽搞事情那自然责无旁贷,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打打架很正常。当然打赢了,不过后面他们还有几次冲突我就再没去了——咱们为了女人打架什么的一次就够了。
除了这些,因为马上要高考,我也给自己定了规矩,每天至少要在学校待四节课往上——早晚自习一定要去的,这个时间段比较自由,你可以随便找书看看,等老师来了我一般就走掉了——我不喜欢跟老师们打交道,除了班主任的课其他的我一概不在乎,往往是老师还在讲台上讲课我突然坐不住了就大摇大摆踢开门走掉,也没哪个老师说我啥——那时候我们的教室在四楼,我嫌下楼梯太慢还要跟人挤,经常从窗户上爬出去顺着排水管溜到一楼,拍拍手出去上网——当然,如果走这个路你就不能让老师们看见,人家还怕你摔下去摔死家长来找麻烦呢对不对...
我好像老是想走一点捷径,其实人生哪有捷径,只有不断的披荆斩棘。
离高考快一个月的时候发小这个该死的东西总算从外地回来了,我印象特别深,那天刚下早自习,我看了一会儿地理书(地理课本其实也不太好看,最好看的是历史书,最难看的是政治)感觉很累,在教室的最后面倒了一杯热水喝着,准备一会儿去吃个早饭然后旷课上网,结果突然有人从后面拍我肩膀——我那时候很傲娇的,没人敢不吭气拍我肩膀,所以我拿着热水往后就泼,结果发小这个狗东西身手很好闪身躲开,他后面有一个女生,热水泼了那女生一脸——好家伙,得亏是温水,这要是滚水就给别人破相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想泼他来着..."我在给女生道歉,发小在旁边憋得脖子上的血管都爆起来,满面通红——后面那个女生走掉我俩笑到肚子疼,然后勾肩搭背就逃课去网吧上网了——我还怕他学好了不愿意逃课呢,结果他只有一个字:‘走!’现在他是处级干部,管着几百号人的大工程,我打电话叫他出来喝酒对话也跟以前差不多——
"喝?"
"走!"
然后他交待一下工程上的事跑出来,俩个人找个地摊喝一泡烧酒...现在我越过越独,除了交际应酬一般不会叫人喝酒,平常也就叫叫他,其他人没有这个待遇——胖子的话,他酒量不行,而且老是起各种骚疙瘩,吃席他可以,喝酒可不行——人吧,总要有几个随叫随到的朋友的,不论是喝酒还是做事,没人帮衬肯定不行,也不要太多,三个五个就足够了。
发小回来以后我基本每天都是跟他在一起,这中间发生了一点事,我就把跟闻香的关系斩断了——康敏那时候回来了,正好在网吧遇到我,基本上每天都要四处找我,我去哪她都跟着,就没法跟闻香来往了——我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嘛,但凡涉及感情我就只来往一个姑娘,其他人的话我可以骗她们,康敏不行,我没法骗她。
康敏...这个名字跟《天龙八部》里马夫人同名,但是好在她没那么歹毒,淫荡倒是不相上下,所以现在她起码还活着,活得好不好是另外一说,但是活着就很了不起了不是么——这货嫁给了宋老批,你们还记得吗?就是那个隔三差五总要出现一下那个不太重要的我的朋友,帮我打听歌舞团团长电话那个,现在宋老批接了他爹的班干铁路,经常出差不在家,康敏就带着万万千千个形形色色的男人回家啪啪啪...据说这事宋老批是知道的,但是他管不了康敏,所以我很鄙视他——我倒不鄙视康敏,因为女人嘛,情绪上有什么波动老是容易在物质上或者身体上做一点出格的事情搞对冲,不然她就摆脱不了思想或者感情上的困境,所以我觉得康敏现在搞得人尽可夫其实很正常——只能说明她感情上出了很大的问题,而宋老批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因此全怪宋老批...你真是笨得要死,而且很没有骨气——实在解决不了,你跟她离婚不就完了,人家都不爱你了你还跟她一起生活干嘛,非得她把野汉子带到你眼前给你表演一番你才死心吗真是...
我简直无语,我一直说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康敏搞到这个地步宋老批恐怕脱不开责任...当然,我...我...我查理哥高高低低也有点责任——但是我表示严重怀疑,康敏有胆子在我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比比划划,她家人会倒血霉的,所以她绝对不敢——大概也就是为了跟别的男人乱搞她才嫁给宋老批吧,因为铁路上的人确实是出差一次就很久,老婆的确相对自由——就别说铁路了,哪怕我去做船员出海一年回来一次,她都不敢背着我跟别人偷吃,顶死了临走的时候我给她买一车黄瓜屯在那里慢慢用——因此上,全怪宋老批...然后,稍微怪点我...
怪我,是因为我不要她,还玩弄她,拿走了她的贞洁...说起来好像挺不要脸,但是记到了,我当时跟她说得清清楚楚,我不会跟她谈恋爱在一起,她完全是自愿的——
"反正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还是给你吧——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相信给了你总比给了别人强得多,你会一辈子记着,一辈子对我好的——哪怕不能娶我,你也会对我很好的——来吧!"
干哦,康敏属于是失算了...其实我们小的时候总喜欢用‘永远’、‘一直’、‘一辈子’这样的时间定语,其实完全没有卵用,这类词跟‘暂时’、‘现在’、‘五分钟’没什么分别——
我后面对她没有什么好,倒是也没有什么坏,最近一次见她是建国在我们老家搞篮球比赛,叫来了一堆cbA二队替补那些球员,我回去凑热闹,那时候康敏是拉拉队队长,身材还和过去一样曼妙(没这点本钱想偷吃也没男人搭理你的)。那时候我坐在特别嘉宾的沙发上,中午喝多了正在吃冰块喝热茶解酒(吃坏了肚子拉一泡稀百分之百酒醒,你们可以试试,比抠喉咙吐掉还管用),正和建国鬼扯,康敏跑过来跟我说话——
"你回来啦..."
又是这句,认识我的人看到我回老家总是这句,听得我反胃。
"晚上去家里吃饭?"她脸红红地跟我说。
"我不来往有夫之妇的,滚开。"我拿出自己的金科玉律防身——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声很坏,而且这还不是闻香认识我时候那种的空穴来风,真有我特别信任的人绘声绘色给我讲述了一番——不是建国泄密,建国自己就四处偷吃他是没脸在这方面编排别人的——所以我知道她过的大概是什么生活,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相当理解,但是我自己死都不会掺和到这种事里去。
"你对我就这么绝情吗?"康敏是个猛人呢,大庭广众之下就哭哭啼啼,一边掉眼泪一边跟我说。
"你..."我本来准备说‘你算个屁’,但是想起那时候她跟我说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好倒是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也用不着对她坏不是么?"你走开吧,我不会去你家吃饭的,死了这条心吧。"
"宋...宋也在...只是吃个饭..."康敏抹了一把眼泪跟我说。
"吃饭,喝水,撒尿,做爱,我都不去——忙你的去吧,该拉拉队上场了。"
"你是因为喝了酒才这么说吗?"
"不是。"
"好吧..."然后康敏就走开了,讲真,我觉得她走开的样子还是像那时候一样袅娜——拉拉队服嘛,抹胸和小短裙,走起路来风摆杨柳非常妖娆。
"你够狠的呀..."建国对我说。
"因为没有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