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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打通大别山区的通道,炸药开山是必不可少的。此前,镰锤社建立的工业体系主要集中在钢铁方面,而在化工领域却相对薄弱。1897年,镰锤社战争所用的炸药以及开山采矿用的炸药都是从国外进口的硝石矿。硝石的不足严重制约了军事发展和工业建设。然而,经过1897年全年的建设,情况在1898年3月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变——一条生产线的建立使得中国第一套合成氨系统得以诞生。

这里的合成氨系统并非哈伯发明的氢气氮气高温高压催化剂反应生产模式。由于镰锤社目前还无法制造出耐高压的钢材,苏星云采用了氰化法固氮法来建立合成氨生产线。这一方法利用电石(碳化钙)能与氮气反应的原理,通过除去空气中的氧气来获得氮气。电石在后世有电炉法和氧热法两种制法,但电炉的电炉丝技术要求过高,因此没有被采用。霍邱工业区采用的是将煤炭和碳酸钙共热燃烧的方法来制取电石。电石与氮气反应生成cacN2,投入碱液后便会产生氨气。

这项技术原本应该在今年被A.富兰克和N.卡罗发现,并于1905年在德国建成第一座生产线,为一战提供弹药。然而,在这个位面,苏星云提前实现了这一技术的突破。他借鉴了1958年土法制氨的各种技术细节,并对其进行了扩大生产化的改进。

整个合成氨生产耗能巨大,这项技术将在1930年被彻底淘汰,但在当前却是最先进的制氨法。用这种制氨法来制造炸药是划算的,但用来制造化肥则价格昂贵。要想让全国人民用上化肥,钢铁行业和教育领域仍需付出巨大努力。

合成氨的成功生产使镰锤社的炸药生产摆脱了对外界硝石矿的依赖,硝酸工业得以完成,三酸两碱工业也得以补齐。有了充足的氨气,苏星云立即废除了落后的吕兰制碱法,转而采用索氏制碱法。由于氨气价格不低,而索氏制碱法可以循环利用氨气,因此联合制碱法暂时被搁置。此时,霍邱工业区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初级工业体系,尽管还很低级,但它具备不断向前发展的潜力。

一个完备的工业区在手,这个没有轰炸机的时代,镰锤社几乎可以称得上无敌。

汉阳兵工厂也开始运作,大口径重炮正在制造中。有了足够弹药的镰锤社开始扩军,彻底解放武汉的计划已经启动。

此时,清朝的情况非常糟糕,列强开始在中国划分势力范围。《旅大租地条约》《中法互订广州湾租界条约》《展拓香港界址专条》等历史上着名的不平等条约在这一年如期而至。镰锤社的出现并未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清朝的虚弱比历史上更为严重。唯一的变化是美国没有与清朝签订《粤汉铁路借款合同》。考虑到半个湖北现在被镰锤社占领,加上在镰锤社占领湖北、安徽大片土地期间,竟然没有一个外国企业前来捞金,这足以说明问题。前段时间鸦片商人被枪决的事件让各大外国势力开始痛骂镰礁社是野蛮人。

此刻,袁世凯驻扎在山东,他看到外国报纸后对段祺瑞问道:“芝泉,你对今日时局有何看法?”段祺瑞回答道:“甲午战争时,朝廷输了一筹,从此步步失足。如今群虎环绕,朝廷在洋人的压迫下步步退让。虽然朝廷现在还掌握着兵权,但长此以往,人心尽失。”

袁世凯指着南方问道:“南边的反贼有问鼎之力吗?”段祺瑞轻蔑地笑道:“南边的反贼虽然武器犀利,但和山东的愚民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喊着响亮高大的口号,实际上没有一丝可行性。”

袁世凯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南边的反贼总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段祺瑞说道:“项城,南边的反贼既得罪了朝廷,又对绅缙们喊打喊杀,最后又把洋人得罪了。我想不出南边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只要朝廷肯下决心动用几省之力围剿,南边覆手可灭。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洋人应付过去。我定武军驻扎在山东,就是要让德国人见识我们的军力,制止他们更进一步。”袁世凯点了点头。

在四月二十一日,光绪皇帝颁布了《明定国是诏》,宣布百日维新提前两个月开始。这场改革让清朝高层陷入了一场争权夺利的政治风波,但也给地方绅缙带来了参与政务的新机遇。然而,整个清朝政府并没有心思去整理国家的事务。光绪皇帝在经历了甲午战争的失败后,并没有反思自己的过错,而是带着青春期的叛逆,准备踢开慈禧太后,直接掌控国家大权。他天真地认为,只要模仿德国的君主立宪制度,就能使国家强盛起来。

光绪皇帝接连颁布了几十道变法令,但这些圣旨一旦离开京城,就变成了空文。康有为则主张大力启用新人,不触动旧官僚,而是通过逐步闲置他们来慢慢夺权。如果苏星云听到这种说法,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康有为这个官场新手,竟然想和李鸿章这样的老江湖玩政治斗争,简直是自寻死路。

掌握实权的地方官员们手中的权力,哪一个不是通过一步步斗争得来的?清朝要是能轻易闲置他们的权力,那岂不是自废武功,提前几年灭亡吗?

百日维新在京城荒唐地进行着,裁撤了众多部门,换上了维新人士。大量官员被裁撤,使得原本支持清朝的旧阶级与光绪皇帝离心离德。尽管维新变法的初衷是好的,康有为和光绪皇帝在争夺权力的同时,也都有着将国家带向强盛的愿望,但他们并不懂得如何进行变革,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推动变革。真正的变革力量其实掌握在广大人民手中,但所有上层阶级都忽视了这股潜在的巨大力量。

五月四号,香港的谢缵泰绘制了一幅大名鼎鼎的时局图。这幅图用动物形象地叙述了各国列强意图瓜分中国的形势。但苏星云注意到,在代表英国的老虎上方,有一只瑟瑟发抖、带着镰锤旗号的狗。这只狗似乎在乱叫,但在老虎的威严下,它的双腿却在颤抖。而老虎则伸出一个爪子,似乎随时准备教训这只狗。

时局图一经绘制完毕,立刻在全国流行开来。这幅图激起了中国绅缙阶层对列强瓜分中国的深深忧虑。不过,这幅图有一个地方画错了,那只狗并不是在颤抖。它其实正在上演一出扮猪吃老虎的好戏。

六月份,长江一线聚集了十二万军队。刚刚完成扩张并进行简单军事训练的大军,在镰锤社的带领下,准备一举跨过长江,彻底收复湖北、安徽全境。为了限制长江上肆无忌惮的外国军舰,镰锤社制造了大量的水雷。

六月三日,湖北第二次武汉战役爆发,战况依旧势如破竹。在六万镰锤社军队的扫荡下,短短三个小时内,这座被誉为东方芝加哥的城市就被拿下。由于上一次武汉的工业设备和人才已被镰锤社掏空,张之洞再无理由坚持要与镰锤社指挥官见面,于是急急忙忙逃进外国人的使馆。然而,带着十五门两百毫米口径重炮的镰锤社军队在这次进攻武汉后展现出了全中国人难以想象的勇气。

十天后,武汉简易炮台建设完毕,在苏星云的念力帮助下,大炮轻松架设完成。镰锤社开始对外国在武汉的公使馆下达拆毁违章建筑的命令。

镰锤社代表对英国公使说道:“鉴于贵方未经我方允许在我方工业基地附近搭设建筑,今限令贵方三日内搬离此处。”英国公使故作镇静地喝了一口红酒:“你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国的军舰正在朝这里赶来,现在贵方收回这个笑话,我就当今天是愚人节。”镰锤社的使者说:“贵方不撤,好吧,那就战吧。”

这时,法国公使喊道:“你们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贵方是想要战争吗?”镰锤社的使者扭过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当你们进入这片土地,战争就不可避免了。”法国公使脸色变得铁青,骂道:“愚蠢。”

第二天,被上千人包围的各国公使在镰锤社放了一枚炮弹后,公使馆飘起了白旗。武汉彻底解放。镰锤社解决了武汉公使馆的矛盾后立刻南下。

此时,湘军已经烂得差不多了,唯一可以战斗的部队都丢在了湖北。现在面对镰锤社的扫荡,没有官方组织的湘军完全就是一盘散沙。然而,湖南人的性格如辣椒一样暴烈,地主们躲在石墙后,打着“湘人制湘”的口号顽抗。但是,镰锤社并非单单作为外省人的军队来占领湖南,土地革命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随着“分地”的口号响起,地主们妄图组建的湘统一战线破产了。同样是湘人,为什么你们锦衣玉食、家产无数,而我们泥腿子就要为你种田、给你交租?将社会不平衡挑出来,这就是革命的手段。在清末社会,地主们确实不能满足人民的温饱线。所以整个湖南对镰锤社来说就是革命之火的柴火堆。在湖南的革命浪潮中,马鞍山对岸,一座座大口径钢筋竹筋混凝土炮台正在紧锣密鼓地建立起来。被镰锤社在武汉的行动刺激到的列强,组成了一个由五个国家、十二艘军舰组成的舰队,朝着安徽方向驶来。

长江这条航道,能通行的军舰吨位最多在4000吨,这样的舰队可以装载两百毫米口径的双联装舰炮。在这个时代,能和大口径舰炮对射的,只有装载大口径要塞炮的炮台。镰锤社在这次南下时,带上了大量的水泥砖块和四十门两百毫米以上的大口径要塞炮,这些都是苏星云从外国购买的。

由于不能过早修建,以免被察觉不对劲的外国军舰试探,导致湖北战役提前爆发,所以炮台是在湖北战役开始前四天开始修建的。到现在,混凝土还没有完全干透,时间还不够,水雷这种物件开始被镰锤社扔到江中。

英国此次长江各国军队联合行动的总指挥哈维斯,看着江面飘荡的水雷,用枪打击一两个后发现是假货,便对其他国家军舰指挥官笑着说:“中国人只会用这种虚张声势的东西。”法国人的军舰指挥官也笑着说:“这就是他们的军事理论,来自于两千年前一个人在空的堡垒上弹奏音乐将敌人吓走。”几个指挥官哈哈大笑,但他们没高兴多久,五分钟后,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艘一千吨的轻型巡洋舰被炸开了一个口子,几分钟后抢救无效沉江了。沉没的是一艘法国人的军舰,见到这一幕,舰队指挥官哈维斯的脸色变了,连忙下令注意水面一切动静,统统用枪弹打击。

这个让军舰士兵用枪械注意水雷在白天时还是可以的,但到了晚上就不灵了。作为一个合格的海军将领,哈维斯当然知道继续前进需要冒着巨大风险,于是带领船队在长江港口停住了。

此时炸药宝贵,苏星云自然不会奢侈地撒纯水雷,而是实行一真四假的比率投放。只要发现外国军队想出港就立刻投放水雷。其副作用是长江下游的中国渔民和商船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出行。

长江上的水雷战持续了二十天,混凝土建筑终于建成了。这支舰队在发现没有水雷骚扰后,实行了最后一次溯流而上,结果在和水泥炮台对射了一段时间后,损失了一艘两千五百吨的舰船,就按照之字形逃走了。镰锤社和外国势力的第一次交锋,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而此时,安徽的渡江部队已经解放了九江、南昌,向着江西中部挺进。赤潮在清朝内部进行了第二次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