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真的要在小懒边上守着啊?这都好几天了。”
第七殿庭院房间中,任寿欣苦着脸道。
蔡图星拿着毛巾给张浪擦着脸,没好气道:“你要么来帮忙,要么该干嘛干嘛去,老是来烦我做什么?”
任寿欣上前就要去抢她手中的毛巾,刚刚还躺着好好的张浪突然抬起手。
“啪!”“啪!”
两声清脆的响声。
任寿欣捂着脸往后退去,跺脚道:“师姐,你看他!”
蔡图星揉了揉脸,反而瞪了任寿欣一眼:“老师他现在对外界完全没有感知,和他有什么关系?再说,就挨这么一下,你还能少块肉?”
张浪重新恢复了平静,喉间发出了轻微的呜呜声。
蔡图星听到声音,惊喜地转过头:“能发声了!老师这是开始好转了么?”
说着又替张浪擦了擦从嘴角滑落的口水。
任寿欣见状小声嘟囔道:“这都好几天了,你就这么守着,从来没见你对一个人上心过。”
蔡图星将毛巾扔回了脸盆,冲任寿欣白了一眼道:“老师是为了救我才陷入六感全失的地步,我不照顾他,我还能算是个人么?”
“那他之前不还扔下你自己跑了么?”
“啧,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上一次老师若是留在屋内,我还得花费心思去护着他,到时候他也会受伤不说,连我也会伤得更重的,所以...老师这也是为了我好。”
蔡图星正色道。
“哈?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任寿欣惊讶道,“你还说他贪生怕死,没有一个做老师的样呢!”
蔡图星端起脸盆往任寿欣怀中一塞:“上次是上次,后来我不是想通了么?”
“想通了什么?”
“你想啊,如果他真的贪生怕死,扔下学生不管的话,那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一个人是没办法如此前后矛盾的。”
“嗯?我不是很明白...”
“你...我的意思是,老师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何事对我有利,所以他会选择正确的方式去处置,上次离开教室是这样,这次帮我接了四师姐的毒丹也是如此。”
蔡图星难得耐心解释道,“之前是我想不通,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总归来说,是我欠了老师半条命。”
见任寿欣依然一脸愕然,蔡图星推着她就出了房间:“走走走,你去倒水,我去趟二师姐那里,看看有没有可用解毒之法,让老师能快点醒来。”
“师姐,你现在人后都叫他老师了?”
“......之前我敬他的是算学上的独到之处,而今我敬他的是为师者的品格德行。”
“那你是不是要弟子三拜了?我告诉你,这可不行!”
“哎呀,你放心了,两拜,就两拜!”
两人的声音缓缓远去。
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
床上刚刚还如同尸体一般的张浪缓缓睁开了一条眼缝。
走了?
再次确认之后,张浪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站在地上舒展了一下筋骨后,他忍不住感叹了句:“躺平是躺平了,就躺久了身子骨疼。”
“蔡图星这娘们整天正事不做守着我做什么?害得我只能躺着不能动!”
“擦,这么有心,干嘛晚上不留下来一起睡?”
张浪小声抱怨了两句后,重新在床边坐好,搓了搓手掌心,嘿嘿笑道:“不过这两巴掌打得真解气。”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本子,翻到其中一页。
这一页上,写着字:古,常1,常2,蔡,以及任!
这几个字之间彼此用线勾连起来,并且标注了小字。
而在这连线中众多图案边上,还有两个字,一个是“大”,一个是“二”。
这两个单独写在边上,并且用圈圈了起来。
这显然是一幅人物关系图!
张浪用笔在蔡这个字边上打上了一个小勾,然后又看了眼边上也打上勾的“任”字,勾起嘴角道:
“好,两关搞定了!”
“再躺个两天,等到教谕大典前,我再‘恰到好处’地醒过来,完结了此事,便能前往第五殿了。”
想起那对双胞胎,张浪有点头疼。
“难度直线上升啊!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张浪收起了本子和笔,又看了眼屋外,确定短时间内再不会有人来,盘膝坐好。
摊开手心,张浪凝神屏气,死死盯着手心。
“绝世好剑,我要绝世好剑!”
手掌心,玄灵之气不断涌出汇聚。
片刻之后,张浪手掌心出了一把形状完整的...杀猪刀!
张浪:......
自从前些天,布哥儿再爆了一次金币后,张浪发现自己对玄灵之气的掌控能力强了不少。
但是强归强,可是他依然只能搓出一把杀猪刀来。
不过比起之前,杀猪刀的刀型已经很完美了,不会歪七扭八,看上去被压路机碾过一般。
就是大小依然没有改观,依然是半个巴掌大小。
张浪这些天半夜的时候都保持清醒,一来是为防止常独忻再次夜袭,二来就是趁着那一会空档,磨炼自己手搓...杀猪刀。
“哎......”张浪无奈地叹了口气,捏碎了手中的小杀猪刀,“算了,在踏浪峰上又没有相关的道藏可以给我参考。”
“过一天算一天吧...”
张浪打了个哈欠,重新翘着腿躺了回去,“躺平躺平,三年来难得的清闲时光啊。”
他不知道的是,房顶上,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他。
随后,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嘻,这才几天时间,就从三变初境入了三变前期了,这就有意思了。”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次日,第二殿。
黑衣女子正一脸怒气地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常师贤。
“你是守山人,难道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么?”
常师贤低垂的脸闪过一丝不耐,但依然还是规规矩矩地拱手道:
“规矩我知道,可是...这位姑娘手中有这个。”
说着,他双手递上了一块玉佩。
玉佩是一朵浪花形状,上面阴刻着一个“越”字。
黑衣女子接过玉佩,看向了常师贤身边那个瘦弱,脸色略微有些发黑的黄毛丫头,沉声问道:
“这玉佩是你的?”
黄毛丫头轻喘了口气,回答的声音却是掷地有声:“是我的。”
“你叫什么名字?”黑衣女子轻轻摩挲着玉佩表面道。
“抚云,公孙抚云。”抚云挺起了胸,竟然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落于下风。
毕竟眼前这个大姐姐,实在是...
怪不得世子在踏浪峰都不愿意回府了!
黑衣女子停下手指,对抚云道:“你是来找人的?”
“没错,我找我们家世子。”
“姓谁名谁?”
“公孙默!”
黑衣女子将玉佩丢了回去:“不好意思,踏浪峰没有这号人,请回吧。”
抚云伸手接过玉佩,改口道:“他现在叫张浪,铺张浪费的张,浪催天下的浪!”
常师贤闻言嘴角微微一抽。
这丫头绝对和老弟也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