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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辞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依旧在这间屋子里,炽白的灯光与墙上的血色交织,甜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身体的热度不断升高,像是要燃烧起来,让他大脑发昏,口干舌燥。

在混乱中,意识似乎在告诉他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

脚腕上的铁链脱落在地上,他昏沉地站起身,走动了几步。

皮鞋已经不翼而飞,双脚与地面直接接触,粘稠的血液依附在脚上,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了。

房门紧锁着,他失去方向一般在房内不断徘徊着。

大脑嗡鸣着,驳杂的声音在颅内作响,他无法听清任何一句。

要找什么……找什么……找什么……

他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你喜欢我吗?”

清冷的女声越过嗡鸣声,直入大脑。

世界安静了下来。

他转过头看向手术台,见到她站在手术台旁,身上仍然穿着白色实验服,手里拿着带血的刀,那是她在这房间的第一日的模样。

找到了。

他蹒跚地朝她走了过去,想要拉住她。

但她却绕到了手术台另一边,隔着手术台,笑意盈盈地问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

他这样回答,脚步却不停,继续靠近她,直到站到了她的面前一步的距离。

在肮脏的梦里,他昏沉的目光紧紧地跟随她,欲望赤裸裸地显露出来。

她看着他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变得不屑与轻蔑起来,将刀对准他,又问:“你想要我吗?”

他没有回答。

但他的表情已经代替语言回答了她,于是她说:“你真恶心。”

她的话在他的大脑内炸开,疼痛又开始作祟,他晃了晃头,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你让我杀了你,我就给你。”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她。

她还在笑着,笑容里带着明晃晃的恶意,但那仍然诱惑了他。

他说:“好。”

于是她笑得愈发开心,笑声从唇齿间溢出,钻进他钝痛的大脑。

他将她按在手术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他捧住了她的脸,不断轻吻她。

刀刃划下,血珠滚落。

但他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默许着她的动作,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脑子里只有身下赤裸的染着他的鲜血的人。

她的笑容逐渐破碎,那抹不屑也被击溃。

死亡与欲望纠缠不休。

——

屋内的白炽光突然亮起,纪辞年从梦中惊醒。

桌上的蜡烛早已熄灭,只有桌面上还残留着昨夜飞蛾的灰烬。

纪辞年大汗淋漓,汗水浸湿了衣服,他捂住了头,梦中的画面还在眼前不断地回放,那样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

他喘息着,靠在椅背上直到身体的反应渐渐退去。

许久,屋内传来了痛苦的呜咽。

茫然的,无助的,直至被黑暗吞噬。

——

而在这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僵硬,她来这间屋子的次数越来越少,来送食物时也会很快离开,像是不愿意与他多待。

纪辞年只能通过外面男人的声音来判断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她像是将她遗忘在了屋子的角落。

外面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但她似乎还不准备杀掉他,像是猫玩弄着将死的老鼠一般,折磨却不给个痛快。

但纪辞年总觉得她似乎在等着什么。

而她等待的事情也确实发生了。

那天她早早就出了门。

最近几日她都早出晚归,纪辞年早已习惯,但那日黄昏时外面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撬动门锁。

不一会,就传来了门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密集的脚步声。

纪辞年心里有了些不祥的预感,他皱紧了眉头,靠近了门,屏住了呼吸倾听着。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几个男人的声音,其中虚弱的一个是一直被锁在这的男人。

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朱江被人拍醒,顶着青紫肿胀的脸抬头看,却发现是他自己的人。

看到那些人时,朱江的眼泪顿时就从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里流出,被解救的喜悦过了之后,他开始指责起来:“你怎么回事?我白养你这么多年,这么久才找到我?”

“哥,从你失踪后,我们接连搜查了将近半月,但这个女人实在太能藏,我们找了许久才到这。”

“杜卓你是猪啊!我真的白养你们一群废物!老子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朱江依旧咄咄逼人,破口大骂着。

杜卓低着头,一言不发。

朱江身上的铁链被锯开,他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踹了旁边的杜卓一脚。

而那被踹的杜卓也只能忍受着,丝毫不敢反抗。

“妈的,你们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没有?”

“没有,我们一路都没见到任何人。”杜卓赶紧答话。

朱江啐了一声,“就在这等着她回来,我非得弄死她不可。”

杜卓点了点头,转身命令手下搜查这个房子。

朱江却突然想到了被同样关在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即使他从未见过,但一直都知道里面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

“等等,去把那间房门打开。”男人指着纪辞年所在的房间,对杜卓命令道。

杜卓带着人走了过去,用工具撬开了锁。

“哥,有个人在这里。”杜卓看着站在里面的纪辞年,转头对朱江说。

朱江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站在房间里的纪辞年,明明同样都是被关着,两人的待遇却完全不一样,纪辞年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干干净净。

朱江啐了一句:“还真是好脸皮吃香。”

纪辞年没有说话,眼眸里是不动声色的谨慎。

朱江也不想管他,在一旁坐下,开始骂骂咧咧。

“那女人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妈的,我给他折磨这么久,这次一定要把她骨头都打断。”

纪辞年听着朱江的话,脸色有些黑:“既然你的人已经找到你了,你们就趁她不在赶紧走吧。”

“走?”朱江停下辱骂,看向纪辞年,“我这么几个大男人,还能怕她不成?”

朱江眼睛一转,上前几步,伸手戳着纪辞年的额头:“还是说你还对她生出感情了?”

纪辞年眉头紧锁,退了一步,避开了朱江的手指。

“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知道为什么,纪辞年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烈。

朱江懒得搭理他,刚想走到一旁坐下,头顶的灯光却突然熄灭,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