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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房子里的电线不堪重负,在温棠离开后不久短了路。

火花四溅,灯光闪了几下后终于熄灭,让房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而温棠发现房子断电时已经是清晨,几束光线从狭小被木板封闭的窗户缝隙透过,照射进入房间。

她从床上起身,坐在床边看着那破窗而入的光线。

恍惚间,昨夜那律师的声音又在脑海盘旋。

“我好像……还是喜欢你。”

稀疏的光线落在温棠冷冽的眼眸中,泛着细碎的光。

时光像是被拉到很久之前。

在她尚且年幼的时候,即使她在父母面前伪装得再好,却依然无法控制那些阴暗的情绪出现,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黑暗肆意生长。

直到砸落的花盆差点伤到邻居家整日吵闹的男孩。

即使赔了钱,邻居依旧将温父温母拉到楼道里,警告他们。

“老温,你说你们夫妻俩收养什么孩子不好,非要去捡那杀人犯的孩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她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一向温和好脾气的温茂行也黑了脸,“都说了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别编排孩子。”

“你还维护她,我儿子都给我说了,他看到花盆落下去的时候有人从阳台走开,你们家除了她还能是谁?”

“不可能,我家棠棠那么听话,再说这么小一个孩子能做什么?”陈清如连忙反驳了邻居,放在身侧的手却在颤抖。

“怎么不可能,她也就在你们面前装得听话,你们不在的时候那看我们的眼神有多吓人你能知道吗?”

温棠站在门内,透过门缝面目表情地盯着陈清如颤抖的手。

妈妈是看到过她手上的泥土的。

她也猜到他们说的是真的了吧。

温棠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在稚嫩的脸庞上显得格外阴森。

如果撕破了伪装,那样善良的人恐怕是不能再接受她了,毕竟谁会靠近黑暗?

“趁着这个孩子还小,你们赶紧把她扔了吧,不然谁知道以后会招来什么祸害。”外面的邻居还在劝着父母。

温棠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难道她真的只应该与在监狱里死去的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待在一起吗?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外面父亲的声音。

“无论她是怎样的,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把她带回来就不可能抛弃她。”

“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你也不要在去别处说我们棠棠的不好,她不懂事做了错事是我们的责任,我会回去教育她的。”

膝盖与地板触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温棠转过了身,看到她的父亲跪在了邻居的面前。

“她是我们的孩子,无论她是怎样的,我们都爱她。”

温棠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

等外面的声音消失,温茂行和陈清如一脸疲惫地打开了房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温棠,陈清如愣了一下,勉强笑着说:

“棠棠,不是说让你去睡觉吗,怎么还坐在这里?”陈清如走了过去,牵着温棠的手带着她往房间走去。

温棠顺从地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进卧室后,陈清如转头看向温棠,脸色有些复杂,犹豫地开口:

“棠棠……”

“他用石头砸了我。”温棠突然开口,打断了陈清如的话,又接着说:“流了很多血。”

陈清如面色一滞,意识到温棠说的是邻居家那男孩。

“他骂我是杀人犯的女儿,说我以后也会变成杀人犯,说我是你们捡来的。”温棠抬起头,看着陈清如慢慢地说着。

陈清如听着温棠的话,双手又开始颤抖起来,只不过这次是因为气愤。

“那花盆离他还有一米远,不会砸到他。”

温棠垂下了眼眸,低声说。

陈清如哽咽着抱住了温棠,“棠棠。”

温棠埋在陈清如的肩窝,听着她的哭声,眼眸里的情绪不明,许久她才应了一声:“嗯。”

清晨的光洒落在温棠的指缝间,温棠看着手指,失神地念了一声:

“妈妈。”

外面再次传来铁链的响动声与哭声,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温棠,她的嘴唇紧抿着,她凌厉的视线扫向门口,透露出几分烦躁与不悦。

温棠的大脑又开始疼痛起来,手上新增伤口的疼痛已经无法掩盖神经牵扯撕裂般的疼痛。

她已经有许久没有睡着过,长时间缺乏睡眠让她的情绪时常处于崩溃边缘,而如今好不容易入睡却又被吵醒。

温棠有些恼怒,她很久没有想起那些刻意忘记的事了。

就因为那律师的出现。

外面哭泣的声音还在继续。

温棠站起身,拖起了床边的木椅,狠狠地砸向墙壁,本就使用已久的木椅瞬间四分五裂。

巨响在房间里响起,宣示着主人的糟糕心情。

哭泣的声音骤然停止。

温棠松开了手,任由手中的椅子残骸掉落在地上,而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门口,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节蜡烛,用火机点燃后走出房门。

烛火让黑暗已久的空间明亮起来,跪在地上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眼睛,肥胖的眼睛眯起,颤抖着往后退去。

“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很有钱,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男人嗫嚅着,跪在地上不停地搓手,却没有注意到温棠的脸色。

温棠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

许久的安静让男人抬起头,恐慌地看向温棠,终于注意到了温棠在烛光里阴沉的脸。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他听到女人开口,又问出了这个从他在这里醒来就一直在问她的问题。每当她问出一直折磨着他的问题,就意味着回答不上的他又会被惩罚。

他的脸上涕泗横流,不停地摇头“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温棠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踩在他的身上,按住了男人的动作。

她握着蜡烛的手移到男人脸的正前方,缓缓倾斜,滚烫的蜡油一滴接一滴地掉落在男人脸上,他痛苦得哀嚎起来。

“还没想起来吗?”

她又重复了一遍。

如同魔鬼般的声音在上方响起,男人在疼痛中绞尽脑汁也无法记起他何时得罪过眼前这人,他疯狂地摇头试图避开滴落的蜡油。

或许是因为疼痛,他的求饶也变成了咒骂。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失踪了这么久,我的手下再过不久会找到我,到时候我一定要杀了你,贱人,婊子!”

温棠轻嗤了一声,将蜡烛拿低了一些,烛火离男人的脸庞越来越近,男人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话惹怒了她,混浊的眼睛瞪大。

就在这时,从另一边的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呼唤。

“小姐。”

声音温润,莫名地将躁动的情绪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