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只蛊虫入体后,刚开始,韦正安头痛欲裂,痛不欲生。后来变好了,没有太大的感觉了。只是几年后,又痛了一次。
那次之后,无论他怎么跟体内的蛊虫联络,都得不到半点回应。而宫内他的那位好弟弟,几次三番试探于他,他猜测,他也联系不到自己体内的蛊虫了。
他询问了山御医后,才知道,大概蛊虫都死了。
那时他还兴奋不已,只不过几年前开始,他身体就出现了各种不适,不管是儿子,还是御医,完全诊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知道。
尤其是情绪波动大的时候,不管是开心、难过、激动等,他就会头痛。
但是,他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
“再说,死了不好嘛?这样就没人能控制我了!”
“白...”林小鱼看到颓败的老人家,终究还是吞下了‘痴’这个字。
“老头,傀儡蛊原身是什么?”
“黑...黑煞!”书房内的三个男人脸色骤变,黑煞剧毒无比,一口就能要了人的命。现在韦正安的脑袋里有两只黑煞尸体,它们体内的毒素,几条大象都能放倒了,何况一个人。
“所以啊,我才说给你支招的人,是你仇....啊,哈哈哈,今天好像有点冷哦!”林小鱼尴尬的收住了嘴巴。
糟老头,晚上别来找我啊,是二师兄没有管住我的嘴,要找你找他去啊。
“一点办法都没有嘛?”韦征不死心。
“大师兄,你自己也是大夫,别的地方中毒,咱们或许努努力,还是能搞一搞的。但是毒素在脑壳里,怎么搞?”林小鱼照实说。
“可是,刚刚你明明说,如果父亲老实交代的话,你或许能救的啊!”韦征急了,小师妹一把脉就知道的那么清楚,她一定是有办法的。
“我那是吹牛。吹牛是我的日常,不信你问二师兄!”办法有是有,有没有不知道。可以一试,刚刚看在韦征出手阔绰,又是大师兄的份上,她愿意冒险一试。
但是大师兄疑心太重了,动不动就用审视的目光看她,让她很不舒服。治疗需要用到空间的河水,她不信任大师兄,所以她不想冒险。
韦征转头看着山林。
山林大概能猜到林小鱼的治疗方法,刚开始小鱼儿明显是愿意救的。现在反悔了,必定有她的理由。小鱼儿一向都是主意大,他自然不能拆了她的台。
“小师妹说话确实前言不搭后语,爱吹牛,爱放屁。”莫名有些心虚,手心手背都是肉,师兄师妹,都是亲人啊。
“大师兄,王爷的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我们在想办法。我们一起努力,会没事的。一个神医,一个怪医,双剑合璧,必定会有办法的。”
“也只能这样了!”
韦征担心父亲的病情,便直接让管家给山林和林小鱼安排住处。自己则留在书房里,继续陪着父亲。
韦征如实告知了林小鱼的身份,“至于她医术到底如何,我们今天才相认,所以我不不知晓。但是从她刚刚的表现,她应该是有办法的。刚开始,她明明是愿意医治的,只是后来为什么,她又不愿意了呢?”韦征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征儿,为父活了那么多年了,别的不行,但是看人还是一看一个准的。你小师妹有一颗炙热的赤子之心,你待她一份真心,她还你十分真心。
但是,她又不是你视野里那些方方正正的闺阁女子。征儿,你要记住,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你认为的真理正义,也许并不一定就是真的真理正义。
世界很大,很复杂。不是一个小小的京城就能囊括的!征儿,你该出去走走了。”
韦征不甚其解,反而满脸疑惑。它他们在讨论的,难道不是小师妹为什么突然就不想给父亲医治了嘛?
“父亲,这些我们可以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您的身体。您知道为什么小师妹会突然改变想法?”
“那征儿认为呢?”韦正安顿了一会儿,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认为她刚开始为什么愿意给为父救治?”
“大概是因为我愿意支付她想要的高额诊金!毕竟她就是为了四十万两的见面礼而来的。”
“那么,到王府后,她提过一句见面礼嘛?”
“这不是没机会嘛?”
“听闻,她个是常乐国丞相林峰,他可是四国的珠宝首饰大佬,你认为他妹妹会稀罕银子?另外,我在常乐国的那段日子里可是打听到,她名下就有三间酒楼,三间烧饼铺子,和一间糕点饮品铺子,听说生意都极其火爆。而且,她还兼顾常乐国那些贵妇人的首饰私定服务。
这样一个四方来财的人,稀罕你那三瓜俩枣?”
韦征沉默良久,小师妹那么富有吗?那她为什么一副极其贪财的样子?
“我想,林儿是不是明确拒绝了跟你回府的邀请?”
“父亲怎么知道?”
韦正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征儿,有时候不要只是用耳朵去听别人说了什么、用眼睛去看别人做了什么。更多的时候,你要用心去听,用心去看。也许你小师妹,只是想帮你将林儿请回府而已。”
“我.....”韦征陷入沉思。
韦正安有些累了,闭目养神,不打扰韦征。
许久,韦征抬眸,“所以,她刚开始愿意为父亲医治,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她大师兄,而您又是我父亲?”
韦正安含笑,征儿是个聪明的,但是从小被他保护的太好了。他为人正直,但又过于刻板,总以为世界非黑即白,喜怒哀乐全放在脸上。
“那她后来为什么又不愿意了呢?”
“那征儿在这期间又做了什么呢?”韦正安循循善诱。
韦征似乎想到什么,双眼瞪的老大,“她在说到傀儡蛊的详细信息的时候,我对她起疑了。蛊虫是精国的特产,她对傀儡蛊那么熟悉,我怀疑她也很正常吧?”
“十六年前的宫变,到我中蛊,我一路被算计、被利用、被陷害。站在理性的角度上,成王败寇,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我理解,我接受。但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他们都是我至亲的人,被至亲之人背叛利用陷害,我不理解,我也不接受。”
韦征呆愣了片刻,似是在喃喃自语,“难怪小师妹说我是爱国脑......”
多了个大师兄,本该高兴的,谁知道他却怀疑他居心不良.....
小师妹一心帮他诊治父亲,跟他分析病情,他却因为觉得她知道太清楚,而怀疑她是他国细作.....
“父亲,我好像真的错了!她把我当师兄,我把她当细作!”
“征儿长大了,该自己去处理这些问题了。而且你是他们的老大,你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他们,照顾他们。他们都比你小!”
韦征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落进了心里,有些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