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
沈安芷翻了个身,当作没听见。
昨天吃完饭沈安芷就跟着林秀回家了,留了陈最一个人。
沈安芷不让他一起,他欣然接受,毕竟她对他的依赖性,肯定会在睡前说想他的。
目前看来是没有,陈最等到凌晨一点半都没收到她的信息,他想自己送上门的,又怕她睡着了把她吵醒。
她最近的睡眠质量差的出奇,思来想去还是不打扰了,不就是一个人睡一张床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睡觉还要人陪。
“赶紧起床了,把陈最叫过来。”
“我再睡会…”
林秀的叫醒方式一如既往的鲁莽。
被子被掀开,冷空气瞬间贯穿全身。
强制开机,她习惯性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没人?
她以为是没摸着,又看了一眼,“他去哪了?”
“脑子睡傻了?快点去把陈最接回来,你让他一个人在那边像什么话。”
沈安芷宕机几秒,想起来了…
抓着被子再躺下,“给他打个电话就好了。”
林秀再扯走,“别磨叽,我去做饭了,趁现在雨小,别一会下大了不好来了。”
“好冷,再等一会…”
她正想闭上眼睛,就瞥到林秀往她耳朵上伸的魔爪。
“我现在就去!”
沈安芷看了眼手机,除了昨晚睡前的唠叨,在那之后陈最一条信息都没发来。
就这么不想她吗!!
以陈最的作息,这会应该已经醒了。
拖拉了几分钟,沈安芷撑起伞,稍有感触。
她似乎很少一个人走一条路。
没有陈最在身边,她的步履不自觉加快,地面湿漉漉的,乌云密布在头顶这块天地,远方的天光大亮。
水渍溅上鞋面,也不妨碍她走的再快一些。
走到门口才记起没有钥匙,貌似只能给他打电话,不能凭空而出给他个惊吓了。
打开手机的同时,另一边手拉了下门把手。
……
开了?
她推开一点缝隙,客厅里没人,帘子掩着透着微弱的光,安静的有些诡异。
这都要十点了,还在睡吗,还是不在家。
门也不锁,大概率是出门的时候忘记了,沈安芷以防万一开了房门。
看清楚床上有人后,紧急撤回一个即将被甩开撞上墙的门。
她脱了鞋走到床边,凝视了一阵子。
沈安芷不喜欢,房间里很暗,他像是淹没在漆黑里了。
说不出的感觉。
眼前出现了一片更深的阴影,陈最动了动眼皮,有了醒来的迹象。
沈安芷蹲下身掖了掖他脸边的被角,轻声细语的,“最最你昨晚睡的还好吗?”
陈最眼睛都没睁开,顺着声音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她自觉牵过枕在脸上。
她脸上还带着外面捎来的凉意。
“嗯,还好。”
“我不在也能好吗?”
他浅浅的笑意又扬了一个弧度,“特别好。”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陈最轻轻摇了摇头,摸了下她的脸,“你都醒了,应该不早了。”
“是不早了,你怎么会睡到这么晚,昨晚累坏了吗?特殊服务还满意吗?”
他勉强睁开一只眼,即使知道她在开玩笑,也认真了态度。
“我没有,只是你不在,我偷会懒。”
“什么?”
“没脑子。”陈最收回手坐起身,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错开了眼睛。
像是骄矜?又像是说话不过脑子,把偷偷爱她这事宣之于口了,觉得…害羞?
“你才没脑子。”沈安芷脱了外套往他怀里凑,“你身上热,抱抱我。”
好新奇,他刚睡醒身上的味道,温热里发酵着,像新鲜出炉的软面包。
可能昨晚的被窝里只有他一个人,属于他的气味更浓郁了…
真是常闻常新,戒不掉的特殊癖好。
“谁想抱你,能不能走开点。”口嫌体直的搂着她的后腰拍拍。
沈安芷哼哼唧唧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现在最最长大了,晚上一个人睡觉都没关系了,奖励你今晚也要自己睡。”
她说着扒拉开陈最领口的衣服,刚想咬他就把人推开了。
“嗯?”
“我以为你会让我去找你,是谁长大了?”
“你知道的,我的小床可舒服了,一沾上就睡着了,哪还想着要男人陪…”
“那现在怎么想着来找我了?”他拿过外套给她披上,在她眉间揉了一下。
“不要做这种表情。”
就连是她做作下意识皱眉,陈最也看不惯。
但有时,关灯就看不见。(删减)
“什么表情?”
沈安芷故意皱的更深了,他不厌其烦的又按了按她的眉心,“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不喜欢我的地方可太多了,我做不到事事都让你喜欢,这该怎么办啊?”
陈最在心中对这话嗤之以鼻,这有什么好苦恼的,反正是她就喜欢,无论什么。
话说的很矛盾,大家懂就好了。
午饭过后陈最陪她玩起了五子棋。
在第n次战败后沈安芷把废纸翻到反面,“你就不能让我一下吗。”
“不能。”
说着他在空白处画起格子。
沈安芷把自己裹的很严实,于是罕见的坐在地板上没被陈最捞起来。
她趴在茶几上,侧过脸拿笔放在双眼中间聚焦,“最最你看我。”
“没个大人样。”林秀坐在他们边上尽收眼底。
电视看腻了拉着陈最玩石头剪刀布,输了弹脑门打手掌。
陈最不下狠手她两下玩腻了,又要下五子棋,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还不换活动的原因,大抵是一把都没下过陈最了。
沈安芷对着林秀撇了撇嘴,又朝陈最做起鬼脸来。
陈最的视线不曾从她那偏移过,偶尔也自私的想一直占有,不让任何人处于他们在空间里,他只想要两个人…
“这次我画圆,你画三角形,一定是符号不对,不然我怎么会玩不过你。”
“好。”
林秀换了部电视剧看,背景音开大了一档,又插嘴。
“还记不记得你初中跟许昕上课玩这个被老师给抓了,整整一本作文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我还被老师叫进去了。”
沈安芷头也不抬,“最最你信吗?我可是好好学生,上课怎么会走神呢。”
她很喜欢现在这个状态,如平静的河水流淌着,忽而有风吹来泛起涟漪,忽而在日出日落时,映照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