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芷抬手捏住了他的脸,“你不知道吗?”
他摇摇头,眸子深邃的想要把她融在里面,“主人要怎么对我?”
拜托…说的什么话呀这是,害的她心跳都漏了半拍。
沈安芷无辜又可怜的朝他眨了眨眼睛,抵在陈最脸上的拇指缓缓移动,轻柔地蹭过他的唇瓣,随后按在唇角处。
“嘴巴,张开…”
他依言微微启唇。
她把手指伸进去了?
嗯,陈最没少这样对她,既然这样,也得让他试试。
怪异的感触让他微微皱起眉,还没忍住“唔”了一声。
“这是游戏内容里的一部分。”
沈安芷的嘴角下意识上扬,手上的动作也愈发放肆。
咱们大女人就该玩点这样的。
他没有拒绝这样的肆意妄为,但她只是几下便放过他了。
兴许是这个动作对陈最来说…羞耻感很浓,脸上的火热不是发烧导致的。
但还不够呢…
他握住沈安芷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好像在后怕刚才的那番动作。
“还有别的吗?”
说她是胆小鬼也罢,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忍不住了,更何况是陈最。
“睡觉,我不理你了。”
“主人…”
沈安芷瘪瘪嘴,挣开手捂住耳朵怒目看他,再次强调,“你生病了,不可以。”
这一幕在陈最眼里哪叫什么生气,反倒像欲拒还迎时的情趣。
可爱…想亲…还想…
“沈安芷,我有力气,我能自己来,不用你——”
这话给她说的有代入感了,白皙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开始发红,依旧是他还未把话说完就被她打断。
“我不理你了。”
她关了灯,医院长廊上透进来几许微光,窗外的月亮也溢了些光亮洒在病房内,这个程度的漆黑刚好够她暗暗喘口气。
沈安芷待眼睛适应好,摸黑拉来了椅子坐在床边。
他沉默了,想来是不会再说那些事了吧…
她把陈最的手掌扯过来,趴着把脸枕在上面,“早点休息明天发烧肯定就好了。”
陈最极不情愿,浅浅收了五指指腹抓抓她的脸又摊开,“嗯。”
良久。
病房里只剩下盐水均匀滴落的声音,和匀长的呼吸声。
陈最熟悉她睡着时的呼吸起伏和心跳频率。
所以,她在装睡。
他的视线强烈到无法忽视…
沈安芷动都不敢动,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脊椎都要僵住了。
耳边传来整理被子的窸窣声,他大概是准备睡觉了吧?
等安静下来,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猝不及防的对视…就,还蛮尴尬的。
“偷看我做什么?”
他动了动手掌,眼中的笑意渐浓。
沈安芷轻轻蹭了蹭,嘿嘿干笑了两声,“看你睡着了没有。”
说的好像沈安芷不知道他睡着时的呼吸声是怎样似的,问题是他太直勾勾了。
要是说错话,指不定又要解锁医院新地图了。
互不开口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想可以想,只是说出来会更波动心态的…
“我睡不着。”
“你要闭上眼睛。”
“沈安芷,我想要你。”
太言简意赅了哈。
“闭上眼睛就可以做梦了。”
他把被沈安芷枕着的那只手抽走,滑进她的衣领里摩挲着。
她顿时窘迫的看了眼房门,不知所措的埋怨娇嗔,“最最…”
陈最收回手开了灯,亮光让她眯起眼睛,似是胸有成竹的开口,“现在呢,要带我回家吗?”
陈最浅浅勾了下唇角,随即又板起了脸,表情比之前更严肃了。
正经的不正经的求爱…也很play。
他作势准备再伸手,沈安芷拦住,耳朵烫的发胀,犹豫不决后稍稍点了点头,“嗯,要带你回家…”
“叫护士来拔针管。”
沈安芷上演一秒摆臭脸,“怎么说都得把这瓶打完,既然这样你还是好好在医院待着吧。”
他含笑靠近,再次吻上。
炙热柔软堵得她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下意识想要后退的脑袋也被他按住。
一个缠绵的吻后,与她额头相抵。
“可我真的。”他顿了顿。
“迫不及待。”
陈最的手在她的腰侧轻重不一的捏着,沈安芷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力气全依附在他身上了。
她难抑的哼了一声,“那你再亲亲我。”
好热…
事实上沈安芷骗了个吻,她再缺心眼也得让陈最先吊完这一瓶盐水先。
为了让他冷静冷静,她索性对陈最的所有要求置之不理,站在窗户边到处发愣。
“沈安芷,我不认为你不该弥补我点什么。”
“沈安芷,帮我擦身体。”
“沈安芷,你不爱我了吗。”
出于‘我是病患我最大’的心理,他还说了句,“老婆…理理我。”
直至身体的困倦压过了精神的亢奋,沈安芷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伸手悬空在他眼睛上方,替他挡了一下光。
又没忍住去碰他的鼻尖,再描摹他的轮廓。
戒指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或许不是日光灯的折射,因为就算刚才漆黑一片,她也觉得耀眼。
沈安芷多看了戒指两眼,不自觉的浮起一抹真情实意的笑。
实话说,幸福确实就这么简单,有他在身边,确实就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享有满足感。
嗯,是享有而不是拥有。
趴着睡总归是不太舒服,她没有睡觉的打算。
晚上医院的大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在这个背景框架下,一个人走还怪阴森的。
沈安芷去买了条毛巾,摸他的脸都觉得烫手了,帮他擦擦降降温。
她把毛巾拿去浸了冷水,覆在他脸上很快就温热了。
不懂,都烧成这样了还想七想八,他的脸颊红的稍有点发紫,紧拧着的眉心她伸手去抚平。
按理来说她有这些动作陈最早就醒了,如果不是因为过于不舒服,以他的癖好来说,他会睁眼看着她给自己当女仆。
当她把指腹印在他眉心时,他好像没那么紧绷着了。
用不着视觉,嗅觉更叫他心安。
直到吊瓶里只剩下一小点,陈最自己也定了个闹钟,睁眼的第一件事先看看沈安芷在不在,紧接着看了眼瓶子。
刚刚好。
“你起来干嘛?”
沈安芷靠在椅背上,灯打下来透过她长长的睫毛,眼下的乌青更为明显了。
“我们说好了的,带我回家。”
他艰难的撑着床坐起来,“我好多了,头不晕了,烧也退了,不觉得热了。”
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呢。
“好,回家。”
陈最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以为至少还得再磨一磨。
当然沈安芷过于担心他,趁他睡觉期间又跑去问了医生。
得到了一个很常理的见解,‘是药三分毒’,这吊瓶挂一瓶也够了,主要是他免疫力下降,要好好休息。
讲真的,在外面吹吹冷风他好受了很多。
京衡凌晨的夜依然是人从众,陈最说想走一走,她藏起了困倦明知故问,“最最,等会回家你会乖乖睡觉吗?”
“你说呢?”
“我觉得最最是最乖的小男人,他会听我的话乖乖睡觉的。”
陈最拦了辆出租车,若有所思笑着点头,“可能吧。”
一到家沈安芷脱了衣服直接窝进被子里,陈最好像没别的心思,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出来。
“穿上。”
她裹着被子背过身,“不穿,你也不许穿,我身上很冰的,够你用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陈最掀开被子把她扯起来,他蛮想的,但她看着有些累了。
“最最…我们不做,我只是想帮帮你。”
他硬把睡衣给她套上,“不做,你抱着我睡就当…帮我了。”
套头睡衣把她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陈最拨弄几下,更乱了,顺手掐掐她的脸。
“我记得你好像答应嫁给我了。”
沈安芷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身上,“怎么了吗?”
“没什么,先睡吧。”
现在脑子清醒了点,那股子欢喜劲像放了很多酵母的面团,常温发酵着。
“肯定有什么,你说嘛。”
她拽着陈最一起躺到床上,顺势躲进他怀中。
“明天就去领证吗?”
“等你病好了再去吧?我都答应你了,别担心,我不会跑掉的。”
“那等我病好了,除了领证,还有别的什么要弥补我的吗?”
她在思考…想到了个不错的答案,“给你生一个小孩。”
很明显,陈最意有所指,沈安芷说中了一半,他只想要造小孩的前半部分。
“真的想要个孩子?”
“我都说了这么多遍了,还能有假吗?”
要他答应也得下很大的决心,陈最只是想着,看她的眼神中便多了一分怜惜。
“好,要个孩子。”
“真的?”沈安芷的反应像是自己真的怀孕了那么吃惊,以及惊喜。
“嗯,好了,睡觉吧。”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毛茸茸的,周身都萦绕着他最喜欢的气味。
“最最,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问题她以前问过他一次,但那会年纪还小,似是认为男孩女孩都不错。
放到现在真要他选?也都行,但更偏向,“女孩吧。”
他不假思索的就给说出来了,难不成他也想过要孩子的问题?
有一说一她看过好多小说,男主都因为女主生男孩从而吃小孩的醋,感觉要女孩都变成霸道总裁的时尚单品了。
但以她对陈最的了解,他才没这么小说化,一定是他深思熟虑过的。
沈安芷想着想着把自己攻略欣喜了,又被他身上的温暖所吸引,贴近到快要嵌到他身体里去了。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同性相斥吧,他不想沈安芷亲别的男人,满意了?
说是这么说,要是真有了个男孩,也不会有这些幼稚到没边的想法了,他还更希望沈安芷能多爱他一点,而他自己也要给他很多很多爱。
以上内容如果被沈安芷知道…算了,反正她不会知道的。
“把她当做是小时候的你来养。”
这个借口很好糊弄。
“小时候的我啊,那我也想要一个小时候的你,我们生两个吧。”
她又不像是开玩笑的。
导致陈最也端正了态度,“就要一个。”
不论男孩女孩,一个就够了。
这样可以把这份关于亲情的爱全部只给他一个人,不用跟别人一起分了。
要是说会不会偏心,每个人都不能做到均匀的把爱分给两个及以上的孩子。
总会有爱讨你欢心的,总会有爱跟你顶嘴的,也总会有像他一样不善言辞被安置在角落里的。
“一个?其实独生子女一点也不好,就像我吧,从小就想有个哥哥姐姐什么的,不然没有伴就只能玩手机看电视了。”
他的坚定会跟着沈安芷摇摆不定,却还是如实说了心中所想。
沈安芷听完后只是暗暗怪自己忘记站在他的层面思考了。
总结下来就两个字,负责。
他要面面俱到,要把这个还未拥有的孩子的路铺好,想他轻松肆意,避免所有能避免的烦恼。
话锋一转,沈安芷给自己打假,“谁说独生子女不好了,可太好了,两个我还得怀两次,太辛苦了,就一个吧。”
毕竟双胞胎的机率微乎其微。
他闭上眼睛,贪婪的深呼吸索取她的气味,勾起轻柔的笑意,眉眼也柔顺了。
像在哄她,亦在跟自己对话,“顺其自然好不好。”
“最最…你怎么突然起……”
嘶…她不是故意碰到的啊,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
“你说,你不困。”
这是在循循善诱吗。
“我困…”
他的手指不安分的捏了捏她的耳垂。
又顺着腰线往下滑。
沈安芷很清楚他要做什么,就算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要委婉拒绝。
吻的好凶。
周边怎么这样安静,什么都听不见了,只余耳畔两个人清晰的喘息声。
月光淡淡拢着相贴的身影。
衣冠禽兽,都病成这样了还…
“烫吗?”
?
沈安芷顿时呆滞,又愣了愣,是在感受还是在想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轻斥,不悦的钳住她的下巴,“不要分心。”
“喜欢吗?”
她摇摇头。
他问,“不喜欢?”
她点点头。
那她喜欢什么?
他应该是知道的,所以听见她喊。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