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芷也不例外,陈最陪着上课哪还有心思听老师讲话。
而且…余光能感觉到陈最侧着脸在看她,以及交握在一起持续升温的手。
在翻书包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陈最给她的那张银行卡。
沈安芷暗戳戳举起银行卡,“最最,我决定今晚奖励我们吃顿好的。”
“好好听课。”
魅魔在旁边怎么好好听?
这是她第n次想要转移注意力了,陈最稍有动作她又像是磁铁一样被吸附过去。
陈最成了天天陪她看日出日落的不二人选。
“走慢点,等会摔地上了。”
沈安芷脚底打滑了好几次,都被陈最稳稳扶住。
“那你可得看住我,我摔倒了就要跟你闹了。”
街上也因为放学时间变得更加喧嚣,“最最我想吃冰淇淋。”
陈最没有停留的带着她走过那家店,沈安芷都走过了还在回头望,她似乎是在哀求的撒娇,因为知道冬天吃冰不好,也没什么底气。
“最最…”
陈最选择拒绝和可怜兮兮的她对视,“晚饭吃什么?”
“冰淇淋。”
“去商场楼上看看。”
天已经完全黑了,街灯依次亮起,京衡又在瞬间递进的被点亮。
沈安芷又垮小脸,“我要吃最贵的,我不要请你吃饭了,你请我。”
“好。”
走到一家貌似格调很高的西餐厅门口,她顿住脚步,软言软语的威胁,“如果你肯让我吃冰淇淋,我就找家便宜的店。”
被他拉着进去了…
店里大多是西装革履的人在谈生意,又或者是盛装出席的双人约会。
他们俩的便装常服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沈安芷翻开菜单,“最最,我想看看四百块一碗的番茄意面是什么样的。”
“嗯。”
“一百两只的清蒸虾也要吃。”
“好。”
可能是跟陈最待久了,她竟一点也不觉得这家店贵,兴许是陈最给的两千拿去吃这顿饭绰绰有余。
显然还是不够,四百一碗的番茄意面不用两口就吃完了,摆盘很精致以外,哪哪都看起来卖不到这么高的价格。
如果是因为边上有人在演奏小提琴拉高氛围才卖这个价…
也不是不行。
别人桌上四碗菜顶天了,他们桌上不仅摆满了,服务员还推了个小餐车来放剩下的菜。
试图把西餐厅当自助。
“最最,你吃饱了吗?”
陈最拿纸巾擦擦嘴角,“回家再给你煮点东西吃。”
她隔空给他传了个亲亲,每一碗吃的东西都没多少,桌上摆不下是因为碗太大了。
中午就一块小小的三明治填肚子,晚上又是这些三瓜两枣…
还不如吃一堆三明治呢。
“你好,这边买单。”
服务员划拉着平板,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这边一共消费两千一,今天店里做活动有九五折的优惠,折合下来一共是一千九百九十五。”
陈最没拦着她算钱。
pos机刷完,沈安芷的手机里弹出一条信息,她没着急去看,把手机揣回口袋。
在商场里逛了一会,消一些微不足道的食。
“最最,我不吃一大杯的冰淇淋了,去便利店买一小根的,把剩下的五块钱花掉。”
“还想痛经?”
“偶尔吃一次怎么了,我要住宿,不要跟你在一块,干什么都不行。”
她加快了脚步,对陈最来说只是他正常的走路速度。
一天闹一千次坏情绪。
“要回家吗?是走另一边。”
“谁说我要跟你回去了?”她说完折返到了反方向。
口嫌体直。
她都明面上因为得不到冰淇淋才闹脾气了,以为再次经过陈最会去给她买的。
显然他说一不二,不肯就是不肯。
“我要寄宿,我要三更半夜去找男模喂我吃冰淇淋。”
陈最更不爽,放任她自己在前面走,他在后头慢慢跟着。
不管怎样回家还是给她煮了碗面,沈安芷反锁了卧室门,门口地上散着被她丢出来的羽绒服外套和一个枕头。
他敲了两下门,沈安芷没动静。
压根没听见,在泡热水澡,音乐声开的很大。
余光瞥到了一身黑影,她下意识捂着胸口大叫。
……
“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沈安芷抬起头,看到他略显冷淡的眉眼。
热水氤氲着她的粉红脸蛋,掐一下会爆汁吗。
“你吓到我了…”她背过身去,才不要理会控制欲极强的狗男人。
“洗澡不关门,怪谁?”
“你出去。”
吻落在她的颈窝反复,温热的呼吸混合着水汽。
“我才没有同意你这样对我…”
她想躲掉,奈何禁锢的太牢。
耳边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掰过她的脸接吻,在这件事上起到了一个逗号的作用。
沈安芷不自觉的回正过身子搂住他,他的衣服被沾湿了。
“继续的话,可以答应我明天给我买冰淇淋吗。”
没那么想吃了,是逆反心理作祟,他越不肯,她越要以什么得已换到。
“夏天再说。”
“你不肯我也不肯你再对我这样了…”
陈最没停,没过一会脖子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犯罪证据。
他取下旁边的浴巾,“起来。”
“不要。”
陈最在压下冲动,但只要看着她又会浮起来,“就在这里吗?”
“小狗不听话,所以主人不打算给他肉吃。”
没用,完全没有用…
“疼。”沈安芷轻捂着腹部,另一只手用尽快要松懈的力气推搡他。
“哪疼?”
她指了指肚脐的位置。
“不知道男模怎么样。”
“我只跟你,也只想跟你…”
他低哑又缠绻着低语,“宝宝…”
这种唯一太冲击神经了,几乎是一瞬间就会让他卸下所有防备。
沈安芷先败下阵来,她明明记得锁门了…
看到门上还插着钥匙的那一刻了然了。
陈最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想起了什么又掀开帮她套上衣服。
“去厨房看看面还能不能吃。”
等沈安芷出去后,陈最站在床边对着凌乱的床单发了会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微微低着头,额边的碎发自然向下垂落,听见沈安芷回来的声音,正想转身,她便伸手从背后将他抱住。
“面都坨了,都怪你。”
“我重新再做。”
她转念一想,拉着陈最到了厨房,“你教我。”
看似是教,大部分还是陈最在操作。
热腾腾的烟火气在餐桌上盘旋,沈安芷抱着陈最的笔记本搜下饭剧。
不知道该看什么,划拉了半天,不自觉的轻拧起眉。
陈最坐在她对面,目光温和的看着她,顿了下才开口,“等你选好了,面又该坨了。”
她把笔记本推到一边,做做样子对着碗吹了吹,又拿起手机打开到主屏幕,略有强迫症的点开信息上的红点。
眉头拧的更深了。
“怎么了?”
如果可以心路历程有形状,她现在的内里是无形的波涛汹涌。
“你哪来这么多钱?”
信息上是晚饭扣款提示,显示余额还有…个十百千……千万?
第一眼宁愿相信是自己看岔了,沈安芷把手机展示给他看。
陈最不以为意,把碗中沈安芷爱吃的东西夹给她,“不是告诉你了,炒股炒的。”
“你不是说两千块吗?”
他挑了挑眉,看她这副不可思议的疑问模样,忍不住横生乐趣。
“我只说了两千。”
难得她安静下来,埋头吃了一半又吃不下了,“我饱了。”
沈安芷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多变,等陈最整理好碗筷回到房间。
她背对着自己趴在床上在捣鼓些什么,手机停在计算器的页面。
“最最你过来。”床上放着三张银行卡,包括陈最给的那张。
“嗯?”
“我把我的钱都给你,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你随便花…”
看出她的不舍,更想调侃她了。
“真的全都给我了?”
沈安芷心虚的看了眼手机,“我也得自己留几百块钱吃饭啊。”
他的意思是想让她再次肯定这里的钱归他,不是问她有没有私藏…
“哪有要女孩子钱的道理?”
她起身坐到他怀里,头也不抬。
“我要拿生活费包养你了,你知不知道男人一直在付出的话,时间久了就会厌烦了,我不要你的钱,我不要你烦我…”
陈最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往常涌现情绪哪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双熟悉的眼眸中,藏着难以言明的晦涩,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碎裂。
“按照这么说,久而久之你也要厌烦我了?”
她笃定的摇摇头,“我不会的,你信我,我只会觉得给你的还不够多…”
“你笑什么?”沈安芷撇撇嘴,陈最捏着她的脸颊俯身亲了一口。
“笑你可爱。”
她皱起眉头打掉他的手,“我认真的。”
陈最故作深沉的点点头,也不对此做出理论与她辩论。
沈安芷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你不要再看我了…”
“我发现你越来越怕我离开你了。”
光是想想就心酸,他在女人堆里那么受欢迎,她能不怕吗。
沈安芷怯弱的回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他牵住她的手移开视线,指腹不断在她的皮肤上摩挲。
“我觉得我有家了。”
“这里吗…?”她简单的看向四周又盯着他。
“不是,但算是,如果说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家,这种情话缥缈虚无,没有一个能让我和你一起藏起来的地方,也不算有家。可有你在的地方又确实像家一样有归属感,矛盾吗?”
“这跟我想要包养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她刚想黑脸,陈最又亲亲她的鼻尖。
“现在有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家,以后这里还会添很多东西,可能是我买的,可能是你经手的,反正不会有第三个人。”
“这跟我想包养你还是没关系。”
“我就是想说…想娶你是我的目标,我这个人通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等我达到了这个成就,又会在你身上定制下一个盼头。”
沈安芷揉揉有些酸胀的眼睛,“所以呢?”
“你不要怕我离开你…好吗?”
“不好。”她脱离了陈最的怀抱,把银行卡甩到他手边,“你到底要不要被我包养?”
“谢谢主人。”
沈安芷这才露出点自满的微笑,“最最,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每个月我都会从我爸妈那里薅钱来给你的。”
是不是要再谢谢她?
睡前小插曲结束,相拥而眠。
沈安芷今天刻意起的比陈最早,在厨房大干一场后,裹着外套去早餐店抠抠搜搜给自己买了个包子,给陈最买了一个包子一杯豆浆。
没事哒,能省就省,噎着了喝白开就好了,她还要花钱包养男人,可以少吃点东西,但之后给钱的气势绝不能低!!
早餐店老板也学着学校小卖部那样,为了凑整塞两颗糖。
想抗议,又没法子。
她到家的时候,陈最在给沈安芷的早晨厨房过家家做售后。
昨晚陈最教的煮面技巧是一点没学会的,盐巴是不小心倒了半包进去的,由于没有拿筷子翻动,锅底是大粘特粘的。
“最最先吃包子吧,我捂在口袋里现在还是热的。”
他在很用心的拿抹布搓锅底,“我该做的事情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谁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的,经过我同意了吗。”
?
陈最醒来没看到她人,胆战心惊到他瞥见沈安芷留在床头的便利贴为止。
她这么大个人了,丢是大概率不会丢的,只是睡前和沈安芷讨论多了不分开。
他梦到沈安芷跟梁齐跑了…又重复再重复,跟小三小四混着跑,所以才小题大做了些。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通常被包养的那个人应该很顺从另一方才对,你的态度十分恶劣,我决定喝掉你的豆浆。”
想喝其实也不用找这种借口。
她一手握着豆浆一手拿着包子,陈最空不出手来,只能她吃一口,再喂他一口。
早上两人都是十点的课,沈安芷躺在沙发上钻研《心理学与生活》,陈最坐在边上,偶尔看看书,偶尔对照笔记本再敲敲键盘。
她鬼使神差的把手揣进口袋,摸到了那两颗糖,再看看他清隽的侧脸,认真的样子就像完全禁欲的性冷淡。
可换个观念,他的性张力不由控制的在脑海中拉满…
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