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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帝国首宰 > 第184章 有眼不识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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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阳又问道:“图将军,你之前派人侦查二郎教匪众遭了伏击,可有此事?”

图海道:“启禀大人,确有此事。卑职连续派出两批哨探前去侦查,无一人生还。之后卑职亲自前往,却也遭到伏击,险些丧命。”

江向阳闻听此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自语道:“可恶至极。”

江向阳当即止住了心头怒气,之后,便让颍州府将被俘的二郎教会众中,为首者和有人命及其他恶行者就地处决,其余人全部发往锦州做役工。

四天后,江向阳一行到达淮河巡防大营的时候,仍然是穿着便衣。

到了营门之外,守门兵士兵见了他们一行人,当然不认识,不给他们开门。

兵部侍郎季云走上前,取出兵部的关牌,轻声说道:“快些开门,我们是兵部衙门的。”

那小兵看了官牌之后,不禁一惊,又听说是兵部的,慌忙就往里面跑,要去报告。

计瑞当即喝道:“再跑一步,就砍你的头!”

那小兵当即吓得待在原地,乖乖地回来开了门。一行人进入兵营之内,计瑞对几个小兵道:“在门口小心待着,哪里也不能去,否则有你们的好看。”

几个小兵吓得呆若木鸡,愣愣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进入大营内。

江向阳走进兵士营房的时候,看见一名穿着兵士短打衣服的年轻人,正摆弄一张环形盾牌,在上面打孔,装一个特制的竹竿筒,旁边围着五六名兵士,一起在说着那盾牌的事。

那年轻人见了他,便起身问道:“你是什么人?如何进到这大营里来?”

江向阳道:“我是刘守备的客人,不知道当兵的住的是什么样的地方,特地来看看。”听了他这话,那年轻兵士便不理他,继续摆弄他的盾牌。

江向阳见营房里整齐干净,刀枪棍棒也都摆放整齐,甚是满意。

出来之后,他又查看了几间营房,有的营房一如刚才,有的营房却混乱不堪,士兵们有的甚至在赌钱,吵吵闹闹的。

江向阳见有个士兵独自待在角落里,便过去问他:“这位老弟,你怎么不去赌钱,一个人待在这里?”

那兵士没有好气地答道:“哪里还有钱?我的钱已经输光了,他妈的老子今天运气不好,先赢后输,总归还是一个输字。真他娘的!”

江向阳便问道:“前段时间你们在颍州府不是打了胜仗吗?难道没有奖赏?”

那士兵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了:“奖赏?同样在大营里当兵吃饭,有的人奖赏花不完,像我们却一文钱也没有。”

江向阳奇怪地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那拿到奖赏的是跟对了人,那领头的带着他们一起砍人,把贼人杀的一个也没有走脱,自然有奖赏。我们呢,人多势众,如同打狼一般追到城外,一排箭射过来就害怕了,又有两个掉陷坑的,就惊慌了,再有两头牛冲过来,我们就败回城里关门了。哪里有仗打?没有砍到人,哪里有奖啥,你说气不气人?”

江向阳笑着问道:“那你们跟的是谁呢?”

那士兵听到这里,便警醒地问道:“你又是谁?你哪里来的?怎么平白问我这些?”说完,这士兵警惕地瞪了江向阳一眼,转身走开,又去看赌牌的去了。

江向阳带了众在营房里转了半日,问了十几个军士,忽然之间就听到远处的营房内有吵闹之声,他刚要过去查问出了何事,兵部侍郎季云却慌张地向他跑过来说道:“大人,不好了,计大人给人抓起来了。”

江向阳让他不要慌张,当即带了他走过去。

原来,刘守备的儿子刘崇厚无意中到营房里去,看见有几个陌生人在营房里走来走去,胡乱和兵士们问话,便上前查问,侍郎计瑞当然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且又不知道他是谁,就没有理他,这便惹了刘崇厚,当即就上前推搡计瑞,计瑞给逼得急了,才拿出兵部的官牌来要他小心。

刘崇厚看了官牌哪里相信,只当他是骗子,所以便让人绑了他。

兵部尚书江向阳和季侍郎走到那营房门前,果然看见计瑞被几个士兵紧紧捆着住,一个中年人正站在旁边高声斥骂,他脚下的地上扔着兵部的官牌。

江向阳从京城里到颍州府查访刘守备之事,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心中自是不满。

可是他还想着,毕竟刘守备是兵部的人,又有吴王的背景,便想着尽量周全他,维护他,一心指望来到颍州府和兵营里之后,看到的、听到的多少有些有利于刘守备的,如此一来,既维护了他的颜面,吴王那里也好看,兵部也不至于太尴尬。

可是自从下船之后,看到的听到的却是一边倒,全是对刘守备不利。

如今又看到自己的手下居然给抓了起来,心头当下便火冒三丈,禁不住走上前去大声喝道:“放肆,我们是兵部衙门的,怎敢如此无礼!”

刘崇厚正骂得兴起,忽然之间又过来几个人,气宇轩昂,无论如何看着也不像跑江湖的人,又听他这一声断喝,当下便有点慌,可是嘴上却不愿意服软,只是问道:“你又是何人?你,你是怎么来到这大营里的?”

江向阳怒道:“休得啰唆,赶快放人,让刘知元过来见我,如有怠慢,瞧我不打断你的腿!”

刘崇厚这时候才相信,对面这几个人可能真是从京城来的,要不然一般的人哪里有这气势?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心道这可苦了我,连忙让人给计瑞松了绑,那计瑞心中自然是愤怒,便对刘崇厚说道:“你可知道他是谁?他可是大夏朝兵部尚书江尚书,你们目中无人,也太无理了吧?”

刘崇厚闻听此言,顿时魂飞魄散,全身上下是一身冷汗,连忙扑过来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误认错了人,请大人责罚。”

说着,便一个劲地伏地磕头。

江向阳怒道:“起来吧,我懒得和你啰嗦。刘知元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刘崇厚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各位大人这边请!”

他说着,便前头引路,一边给身旁的一个军士使眼色,那军士立刻会意,一溜烟的就跑了去通知刘知元。

原来,那天刘知元正和南照集地方的几个乡绅在衙门后面的会客厅里打牌,刘崇厚自然不能让这个场面给兵部衙门的老爷们看到。

等江向阳一行被引到了兵部衙门正堂,刘知元已经得了消息,知道出了乱子,慌忙胡乱换了官服,三步并作两步,从后面的牌屋里跑出来,刚到正堂,就遇见江向阳等人正从外面走进来,当即赶忙伏地便拜:“不知各位大人远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江向阳只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径直走到大堂正中间坐下。他带来了几个人,也就围坐在两边。

刘知元却不敢站起来,跪在地上挪动了身体,又向着江向阳叫道:“大人恕罪,不知大人亲临,礼数上招待不周,请各位大人恕罪。”

兵部尚书江向阳看着匍匐在自己眼前的刘知元,心中充满了厌恶。

按道理,虽说兵部尚书的官衔比刘守备大得多,但是通常而言,下级官员见了上级官员行跪拜礼之后,一般都会看在同朝为官的面子上让对方舒适,尽快站起来坐下说话。

可是这江向阳心下连遭不快,便没有让刘知元站起来,只是说道:“刘大人,你在这边管理得很好,可以和当年周亚夫在坝上的细柳营一较高下。”

刘守备听了这话,原本就对兵部尚书突然莅临感到惊慌,听了这话更是慌张,不明所以,只得趴在地上继续磕头道:“卑职能力有限,勉强为之,还望大人教导。”

江向阳见他毕竟有些年岁,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便叫他站起来说话,刘守备这才站了起来,却不敢移动位置,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头耷了着,咋也不敢正眼去瞧江向阳。

江向阳当即问道,你这里可有一个姓陈的千总?

刘知元当然知道兵部尚书江向阳所说的这陈千位便是陈正南,连忙低头答道:“禀大人,是有一名千总叫陈正南。”

江向阳点头道:“让他速来见我。”

刘守备连忙向下边的人挥手道:“快去请陈千总来见。”

旁边的军校连忙跑了出去。

江向阳见刘守备仍然束手而立,便说道:“坐下说话。”

刘守备这才移动脚步,畏畏缩缩地走到一边坐下。

江向阳又问道:“你可知道我这一次来,所为何事?”

刘守备连忙又站起来,躬身答道:“卑职不知,请大人明示。”

兵部尚书江向阳便道:“自然是为颍州府二郎教匪徒暴动骚乱一事,现如今皇上惊怒,要处罚地方官员,我就顺道来你这里看一看。”

刘守备听江向阳如此一说,当即心下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