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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人,怎么回事?”张六子拱了拱手问道。

“六子兄弟,此寻踪仪刚才,被阳光一照,居然盖子自己打开了,现在又没了动静,用不用知会公主一声?”方伯谦说道。

张六子拿起寻踪仪端详了一下,它里面的齿轮带着指针一直再转,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刚才炮击在空中产生的烟雾已经完全飘散了,阳光直射的越来越强烈。

寻踪仪的齿轮指针越转越快,这时候的仪器居然马上变得烫起来,烫的张六子的手立马松了手,那个仪器“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光柱从寻踪仪上射出来,射向空中,顿时整个天空居然暗了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法器?它把太阳光都吸走了吗?”刘有斗看着天暗下来,惊叹道。

也就刹那功夫,寻踪仪的光便消失了,天空恢复了正常。

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你看”大副兴冲冲地指着远方。

人们纷纷向远处眺望,方伯谦习惯性的拿起了他的望远镜。

一座神秘的小岛悠然浮现。它的轮廓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中若隐若现。

阳光洒在海面上,金光点点,与岛屿的轮廓相映成趣。从远处望去,小岛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增添了几分神秘感。看着岛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间还偶尔能看到有群鸟掠过,甚至能听见清脆的鸣叫声。

大家都兴奋到了极点,这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小岛。

海风吹拂,带来了咸咸的海水味和岛上特有的植物气息,让人感到一阵清新。小岛的岸边,细软的沙滩洁白如雪,与湛蓝的海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轻柔的波涛声。

“这个小岛很平常啊,也没有札记上说的那么诡异吧?”方伯谦放下望远镜说道。

“是啊,兴许那些个诡异的事情都是在忽悠人,让人们打消上岛的念想”刘有斗马上接话道。

“那倒没什么,我是担心这个岛上看着如此丰盈,不会有捻子的几千大军还在上面排兵布阵吧?”方伯谦说道。

刘有斗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咯噔一下,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只通过札记以为上岛的人全死了,但通过现在的观察,很可能那几千捻匪还活着,又或者早就传宗接代,大小捻匪不计其数了,捻子的强悍,他刘有斗跟着左帅的时候是见过的,那个僧王也是命丧其手。

“咱们五条船加起来也就千八百兵力,怎么能敌得过数千捻匪?”刘有斗不免担忧的说道。

“怕什么,我们手里的家伙也不是烧火棍”张六子掂了掂他的十三响说道。

“诸位,咱们虽有快枪快炮,但是那些捻子可都是不要命的主,真干起来,我们人少,注定是要吃大亏的!”刘有斗的声音里有几分忧虑。

马福成闻言,眉头一挑,似乎找到了一个简单直接的解决方案:“哼,依我看,咱们干脆别跟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直接来个痛快的,用我们的炮火将整个岛屿犁一遍,管他什么捻子不捻子的,统统变成海里的鱼虾!这样既快捷又高效,还省去了后续的麻烦。”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炮弹如雨下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周围的一些人听后,纷纷点头赞同。

然而,方伯谦却面色一沉,“马福成,你简直是在胡言乱语!你以为这是儿戏吗?每一发炮弹都是中堂大人花重金买的。你这样轻率地使用,简直是极大的浪费,更重要的是,炮弹的价值远非你所能想象,几发炮弹就能耗尽一营的军饷,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马福成面露尴尬:“我就是说说,只当是出个主意,不行就不行,我看库里那么多炮弹,打上一发,试探一下又何妨!”

这时,刘有斗站出来打圆场,他深知方伯谦的顾虑,也理解马福成的急切心情:“益堂兄,福成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是方法欠妥。我看,我们可以折中一下。先发射几发炮弹作为试探,既能了解岛上的情况,又不会造成太大的浪费。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等探明了虚实,我们再商量具体的登岛计划,如何?”

“咳,早知这样还不如管中堂大人要了福成的陆兵,也好登岛作战!”刘有斗又接着说道。

“刘镇台,我的兵可干不了这细活!”一听这话,马福成倒是不情愿了,那是他的看家资本,他可不想他亲手调教的亲军当了别人的炮灰。

“福成这话,我怎么听着不顺耳!我可不是说你,你死在了岛上,你的成字营马上就换成了李字营、张字营,再也没有你马福成什么事了!”刘有斗有些调侃道。

“哼,那敢问镇台大人的兵呢,你还活着好好的,咋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马福成言语讥讽的说道。

别看外表憨厚的马福成,但说起话来也是非常尖酸刻薄,让刘有斗有点下不来台。大家都知道,刘有斗虽然现在有个二品总兵的补子,但手上没有一兵一卒,被人到处踢来踢去。方伯谦对他客客气气也是照顾他的脸面。

“好啦好啦”方伯谦连忙也打圆场说道:“我们还是干点正经事,这个差事可是中堂大人亲自交代过的,谁要是办砸了,别怪我亲疏远近,一律正法!”

见方伯谦瞬间展现出威严,其余人皆是不由自主地拱手回应,异口同声地喊了个“嗻”,以示遵命。唯有刘有斗,他似乎仍沉浸在之前的对话中,眉头紧锁,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双手交叉在胸前。

方伯谦并未忽视刘有斗的反应,但他知道此刻需要的是行动而非迟疑。于是,他再次开口,特意将刘有斗纳入其决策之中,以显示尊重与团结:“刘兄之见甚是,我们这就按刘兄所说,开上几炮,探探虚实。”

然而,这话却让一旁的马福成听得不爽了,他低声嘟囔着:“什么?依他之见?那明明是我的主意!”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方伯谦的脸色顿时一沉,阴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马福成,厉声呵斥道:“闭嘴!大胆马福成,你这是在冲撞上官,你可知该当何罪!”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如同惊雷一般,让整个舰桥都为之一震。

马福成被吓得浑身一激灵,他从未见过方伯谦如此严厉的一面,颤声说道:“你我是同级,居然如此命令我?”

“在我船上就受我统制,况且中堂大人有令,你等皆有我负责,再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休怪我不客气!”方伯谦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冷冽。

马福成愣了愣,他这个人吃硬不吃软,虽然心里仍有不甘,但在方伯谦的威严之下,也不得不暂时收敛起了自己的锋芒。

紧接着,方伯谦转向众将,大声下达了命令:“命令各舰,各炮准备,炮击五发,第一发为试射,后续炮弹需精准覆盖全岛每一个角落,立即开炮!”

随着方伯谦的命令落下,各舰上的炮手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调整着炮位,校准着射击角度,只为这一刻的到来。紧接着,“砰砰砰”的炮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每一发炮弹都向远方的岛屿呼啸而去。海面上,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而空中,则布满了爆炸的火焰与浓烟。

炮弹落入岛内的一刻,众人吃惊的张大嘴巴。

“这究竟是何种异象?”众将领面面相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那些精心瞄准、倾注了全舰希望的炮弹,在命中岛屿的瞬间竟如同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连一丝爆炸的征兆——浓烟与火光都未曾显现。“难道我们发射的全是哑弹不成?”有人难以置信地低语。

“不可能!”方伯谦反驳道,“这批炮弹乃是德国克虏伯最新出品,非市面上那些粗制滥造的天津仿制品可比,其质量之优,众所周知,出现哑弹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万分之一都嫌多。”

“既非哑弹,那为何未见爆炸?难道岛上有何玄机,吞噬了我们的炮弹?”众人议论纷纷,猜测不断,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异常紧张。

“要不,我们再各自试射一发,看看情况?”马福成提议,但立刻遭到了反对,“此举纯属浪费炮弹,且不说成本高昂,若岛上真有未知危险,频繁试探只会打草惊蛇。”

正当众人陷入僵局,一筹莫展之际,方伯谦沉声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不能在这里无休止地猜测,必须采取行动。既然炮弹无效,我们或许应该考虑其他方式。刘兄,不如你带一队精锐,乘坐舢板登岛探查,毕竟中堂大人在临行前已有所安排,此举既能探明岛上虚实,也是对你入我淮军的一次考验。”

此言一出,刘有斗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当年,他作为湘军的一员猛将,确实立下过赫赫战功,此次前来,也是抱着建功立业、弥补仕途遗憾的决心。然而,眼前这座岛屿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岛上情况不明,危机四伏,而自己手中却无兵力,几乎是孤身犯险,一旦遭遇不测,后果不堪设想。

“这……”刘有斗犹豫了,他知道,稍有不慎,就可能葬身于此。

“刘兄,你我同为总兵职衔,船上的事情我管,陆上的事情你管,你可不要推辞吆!”看刘有斗有些犹豫,方伯谦又说道。

“这我知道,望益堂能派我些人手,也好完成中堂之重任!”刘有斗说道。

方伯谦这么一听面露难色:“马福成、张六子、吉仁泰,与刘兄登岛,我水兵有限,难以措置啊,刘兄!”

“益堂兄,算我在内一共四人,在岛内万一有个险情,根本无法应对,我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倒不妨事,但要是误了中堂大事,益堂兄责任亦不小,如我等四人有个闪失,难道益堂兄还要亲自登岛不成?”刘有斗又是一番说辞。

其实方伯谦早就想到他会有此一说,只是一直吊着刘有斗,让刘有斗知道点难处。于是又命令道:“命令,拨掉水兵二十人……”

“一百人!”方伯谦话音未落,刘有斗打断说道。

“三十人!”

“八十人!”

“五十人!

“五十人就五十人,长短枪全部配齐,我等即刻登岛!“

话音刚落,刘有斗就接话说道。

方伯谦又命令道:“着水兵五十人,补充弹药,由马福成统领全部登岛,刘有斗带队找到金银后发信号枪通知我部接应”

听到这个命令刘有斗不知道自己都是什么心情,他望着不远处整装待发的五十名水兵,以及被任命为此次行动统领的马福成,不禁暗自腹诽:“说是给我调配水兵五十人,却让马福成这等人统领,我这总兵的位置,岂不成了个空架子?这一番周折,到头来却是这般结果,真是让人心寒。”

张六子在一旁看出了刘有斗的心思,轻轻推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劝慰道:“刘大人,您也别太往心里去。能有五十个人跟着咱们,就已经是万幸了。毕竟您是新来的,想在这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中分得一杯羹,哪有那么容易?再者说,马福成那小子虽不受人待见,但他手底下的人还是听使唤的,有他们在,咱们上岛也算有个照应。您就知足吧,别太计较了。”

刘有斗闻言,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叹息道:“军旅尽私,腐败难当,国势将倾,亡在旦夕啊。这世道,哪里是凭一腔热血就能改变的?”他这时这明白到即便日后有幸立下战功,补了个实缺,没有自己的人马,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要受制于人,坐不安稳。

他收回思绪,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士兵们。只见他们一律身着水师号衣,英姿飒爽;军官们则身着蓝色色行服马褂,显得格外威严。弹药武器也已准备妥当,只待一声令下,便能冲锋陷阵。

随着命令的下达,数艘舢板缓缓放下,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向着那座神秘莫测的岛屿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