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歌吃醋归吃醋,出了口气后,不会忘了正事,他现在也不是不可以去顶替一下炊事兵的差事。
沈穗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她好像看到一道白光冲着贺丞歌脚下去了,然后贺丞歌就水灵灵地冲她摔了过来。
她肯定贺丞歌是有意为之,因为那白光明明打在了他脚前方才绊住了他,正常情况下,人都是会往前摔的,哪有往后摔的?
躲还是不躲?这用说问吗?她要是躲了,贺丞歌后脑勺高低得被桌角戳缺一块,能冒这个险,也真是个狠人。
贺丞歌如愿摔在了沈穗儿怀里,却不敢多停留一刻,立刻站直,生怕真的让她反感。
暗中使绊子的藏情之:糟糕,失策了。
沈穗儿下意识拍了拍铠甲,随后问贺丞歌,“感觉到了吗?”
见贺丞歌目露疑惑,似乎不明白她在问什么,沈穗儿又问,“我是不是女扮男装的?现在你还会把我当成穗儿吗?”
这游戏也是够负责的,说是扮作兄长,为了不让她被人看出端倪,现在除了她自己外,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如假包换的沈霁霖。
“一个两个心思都不少,就别相互嫌弃了,都回去吧。”
没错,沈穗儿知道银狼通人性,特意给它单独安排了住处,倒不是什么圣母心发作,单纯是提防着它。她可没忘记通关任务上说的神异势力,这银狼也许也归为神异势力,而且是敌是友尚未分明,不能全信。
就在沈穗儿以为没什么事了的时候,贺丞歌忽然问了一个问题,意思极其明显,“霁霖可相信借尸还魂之说?”
像是在反向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借尸还魂?你咒谁呢?我还没死呢,哪来的尸给穗儿借?再说了,她借尸不借女尸借男尸呀?”沈穗儿说的语气和内容还真跟沈霁霖一模一样了,只是她忽略了的一点是,沈霁霖绝对不会这么直白地把她的死时常挂在嘴边,即使不得已提起也不会这样无动于衷。
“也许是血浓于水、血脉相连吧。”
……天祈皇宫……
匀褚觉得自沈穗儿死后,奉天楼掌祀这差事越发难做了,看着快缠了他一个月的君郁泽至今还坚持不懈地盯着自己,他再次咬牙强调,“我真的不会起死回生之术。”
这回已经麻木地连“本座”这个自称都不想用了。
这鬼话君郁泽权当没听见,以一种极为信任他的眼神看着他,坚定地说,“你会。朕都可以,她也可以。”
匀褚没有揽功,只是实话实说,“皇上,你重生是冥妃出了力,我只是做了个牵线人,让你和她说上话。”
“那你有办法让朕再见到那个冥妃吗?”
匀褚料到他要做什么了,顿时感到一阵头疼,“皇上这是做交易做上瘾了?冥妃是可以随便见到的吗?只有死者才有机会见冥妃……也不没多久了,半年后你自然可以见她,不必急于去死。皇上请回吧,下次来此若还是这件事,我都懒得现身见你。”
君郁泽语气带着明显地威胁之意,“你确定?你的俸禄再削减就没了。”
匀褚似乎求之不得,立马道,“俸禄我不要了,你们别再为这件事来找我。”
君郁泽注意到了关键字眼,疑惑地问,“们?除了朕还有谁来过?”
“宫里叫的上名字的都来过了。”
那些妃子还好,他不想见可以直接不见,但君郁泽亲自来了他却不能不见。
匀褚正要出门,突然听见君郁泽问,“匀褚,奉天楼前不久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吧?”
“原来你拿走的。”匀褚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语气也冷厉了几分,“还回来!”
“你不是神机妙算,通晓百事吗?怎么没算到你的东西是朕拿走的?”君郁泽反问道。
匀褚眼中显露出几分失望,缓缓说出内心想法,“这世间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把我的东西拿走而我又不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你亦在内,但我暂时还未怀疑你,一直在其他人那下功夫……是我眼拙,看错你了。”
君郁泽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旁的话不必说了,朕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朕何时见到沈穗儿,何时将东西还你。”
“君郁泽,别逼我动手。”匀褚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警告意味,被人触碰逆鳞的他此刻已经被激怒,一股强大的杀气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迅速席卷了望仙殿,原本空气也开始躁动。
君郁泽丝毫不受威胁,“你若是能动手早就动手了吧?有个人告诉朕,你法力虽强却不可伤及没有修为的凡人,若光凭武功……十万禁军你能抵御吗?”
匀褚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也知道了,除了君郁泽,还有人在插手这件事,难怪君郁泽会发现金灯的秘密,还知道了不少以往不知道的事,想罢,他只能言语讽刺了,“你若是在沈穗儿面前也能有如此强硬的态度,也不至于让到嘴边的鸭子都能飞走了。”
他仍旧拒绝了君郁泽的要求,刚刚是他一时情急都忘了那盏金灯并不是普通的金灯,就算君郁泽将其拿走,过不多久也会自动回到他身边的,“我不会帮你。等和金灯相关的人都不在世了,它自然会主动回到我这,而你,我是不能伤你,但你以为凭借这一点就可以拿捏我的话,那就太天真了。定下这法则的人的初衷是为了公平,可不是让哪一方凭借自身优势为所欲为的。”
杀手锏都用上了,还是没用,君郁泽感到挫败和失望,甚至一度怀疑起了自己,难道是因为朕的重生改变了穗儿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