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陆清泽赶紧转移了话题,“表姐,皇上今天也微服出宫了,还有谢丞相,沈大人同行。”
竟然君郁泽此行竟然连她爹都带上了到底要去干什么,对此沈穗儿很是好奇。
“前几日皇上派人去昆吾山请贺将军重新出山,担任主帅一职,但是贺将军拒绝了,为了表示诚意和对贺将军的看重,皇上亲自带人去请贺将军了。”陆清泽把具体情况一一道来,随后目光却看向沈穗儿道,“其实比起先帝来,皇上真的算得上是一位难得的贤君了,但是封建帝王不会是一位好丈夫,你真的打算一直留在他身边吗……”
听到他杞人忧天般的话语,沈穗儿不禁微微一怔,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浅笑来。她那双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戏谑之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什么留在宫里?因为爱情?”
陆清泽却觉得自己并没有猜错,他问,“难道不是吗?你早不出宫晚不出宫偏偏在皇上大肆临幸宫妃之后出宫,难道不是伤心了吗?”
沈穗儿却回答说,“霁霖失踪,下落不明,天祈大军近来节节败退跟朝中叛国求荣、中饱私囊、虚有其表的大臣脱不了干系,我出宫是为国事而非个人感情。”
想起这些天锒铛入狱的大批官员,陆清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姐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角色,但是有一点他想不通,“表姐,出来弹劾别人的那些大臣背后都是你在授意吗?可他们大多位高权重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沈穗儿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先前与他们有几分交情,这点面子他们还是愿意给我的。”
她留在宫里有两个原因,一是现在的生活日常和行动虽然偏向高自由探索,但是作为主控,没有触发剧情结局的前提下她是无法真正离开皇宫的。
二是她没有游山玩水的愿望,也不想耽溺于儿女情长,对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安宁平淡生活没有向往之意,故而拥有权利角逐与和压力刺激的皇宫是最适合她的地方。没有对手、没有目标、没有规划的人生对她来说真的是无聊透顶。
“那……”陆清泽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北疆冠华令》中所描述的剧情,不禁面露担忧之色,“不对,还是想说霁霖的事吧。书中提过,沈霁霖遭亲信背叛、身陷重围,竭力杀出重围后身负重伤 ,被一世外高人所救,传授兵书……
你知道的,有的男频小说男主开挂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黑化。可是这次沈霁霖黑化的时间应该要比书中早了好几年,这么短的时间就让原本好几年才黑化的他黑化了,应该经历了很多比书中更痛苦的事……”
沈穗儿神情凝重,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沈霁霖从边境传回来的每一封家书都是报喜不报忧,哪怕是写忧也只是表达思念之情 ,从不提及自己在边境受过的苦。
后来沧温登基,她成为太后 才有机会将沈霁霖从边境召回,当时的沈霁霖已经完全看不出年少时的阳光开朗,甚至让人觉得冷酷无情,她只以为沈霁霖是在战场上厮杀的时间太久了才会变成这样,当初知情的人也都战死沙场,她的哥哥沈霁霖到底经历了什么,无从得知,今天听了陆清泽的话她才知道真相。
沈穗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了。”
残阳透过九重雕花窗棂斜照进蝶恋花主殿,在白玉阶上烙下血色的光斑。
阶前那三十六位女子皆低眉垂首而立,她们身着鸦青色的裙裾,质地轻柔光滑,在这穿堂风的吹拂之下竟微微飘动,再细看其袖口处,银线暗绣而成的流云纹若隐若现,随着阳光的斜照,时而明亮闪烁,时而黯淡无光,犹如天边变幻莫测的云朵。
最引人瞩目的还是站在台阶之上那宽阔的平台中央的红衣女子,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阶下那些逐渐抬起头来的女子们。额间那妖冶无比的火焰形莲纹,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魅惑却危险的气质。她身形高挑修长,一袭红色的流仙裙包裹着曼妙身姿,裙摆随风缓缓飘动。
“蝶恋花内诸人务必尽快查探沈家长子沈霁霖的去向,此外,亦须详查沈霁霖于边境之所有经历,但凡查出暗中对其设阻者,杀之。潜伏于南陵皇室者,设法搅浑南陵朝堂的水,使其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