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藏情之只感到喉间忽然传来阵阵刺痛,他下意识手放在自己脖子处,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系统忽然罗列出先前发生的诸多宫斗事件背后的真凶。
[以红麝粉致使答应朝露不孕者为御女应钟。
圣旨:御女朝露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以妒芳容致使容华楚欢容颜损毁者为答应楚惜欢。
以红麝粉致使容华楚欢不孕者为答应楚惜欢。
圣旨:答应楚惜欢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以红麝粉致使答应楚惜欢不孕者为容华楚欢。
圣旨:容华楚欢降为嫔,禁足二月。
澜妃易珊绫离奇落水事件真凶未明。
以奇毒鬼鸠一品红谋害贵妃燕元照未遂者为贵人朵希黛。
圣旨:贵人朵希黛降为更衣、禁足半年。
以红麝粉谋害贤妃江海镜未遂者为美人梅雪燃。
圣旨:美人梅雪燃降为更衣,禁足三月。
静妃朱雨润欺凌宫人一事经查属实。
圣旨:静妃朱雨润禁足一月。]
看着以上处罚,沈穗儿唯一的想法是,爱搞事的都被禁足了,宫里应该会太平一段时间。至于被打入冷宫的,嗯,冷宫倒是会热闹起来。
夜里便传出冷宫走水的消息,那些被废妃子再怎么说也没被下诏赐死,当然还是要尽力救的。
也不知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只是到了最后,冷宫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也关不了人了,君郁泽便下旨让所有罪妃暂时移居静思堂礼佛思过,一边彻查此事。
另一边,也有人丝毫不关心这些事,一门心思的做着自己的事。
眼尖的李公公认出了在掖廷内带着面纱寻人的朝露,热情地迎了上去问道,“哟,朝露答应,您又来掖廷了?今日也没有遇见合您眼缘的宫女?不如您跟奴才说说您要找的是谁,奴才也好帮您留意不是?”
朝露面露为难,最后还是告诉他实话 ,“李公公,不是本小主不愿意透露,是本小主也不确定她如今是何模样,叫什么名字。”
心中想的却是:我总不能告诉你我要找的人叫朝露吧?
“这……那您怎么找人呀?”李公公也没辙了。
朝露的脸上并未显露出丝毫气馁之色,反而微微扬起嘴角,绽放出一抹清丽动人的笑容,轻声说道:“现如今,本小主确实只能依靠这虚无缥缈的眼缘来寻找那个人了。如果我们之间真有缘分存在,相信无论相隔多远、历经多少艰难险阻,最终都能找到她若是无缘,那也强求不了。”
她清楚从自己占了朝露的身份那日起,原本的朝露要么再也不存在了,要么会以另一个身份存在。所以这两年来她才执着地在掖廷里留意那些小宫女。
离开掖廷后,在回宫的路上,她迎面撞上心情欠佳的纯妃。可严格的等级与礼仪规矩让她不能当作没看见,只好上前行礼,心中期盼着这件事快点过去。
“嫔妾见过纯妃娘娘。”
正愁没处发火的郑若思怎么可能放过送上门来的出气筒,当即便开口嘲讽起她,“这不是背主求荣、攀附圣恩的朝露吗?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呢?看来易珊绫这手段不行呀。要是换了本宫,定叫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朝露知她来者不善,现在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必须保证自己不能被人揪出错处,落人口舌,虽然可能得罪了纯妃来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但大错绝不能落在自己身上。
“那件事是朝露一时糊涂,澜妃娘娘心胸宽广,温和善良,自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斤斤计较。她于嫔妾的恩情嫔妾没齿难忘,而且……太后娘娘早就严禁后宫再提及此事。纯妃娘娘此事提及此事是何意?”
“啪!”郑若思见她一个小小的答应也敢顶撞自己,这要是不给她个教训,还怎么在后宫立威,随即甩了她一耳光,怒斥道,
“你竟敢搬出太后来压本宫?本就是不要脸的贱婢,本宫还说不得了?太后是为了皇上的面子才严禁后宫议论此事,可不是护着你这个小小的宫女。”
骂完过后还觉得不够解气,郑若思又向自己身侧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命令道,“阿湘,掌嘴,本宫不喊停,不准停下。”
“奴婢遵命!”阿湘毫不犹豫地答应,一看就是没少做这些事。
“小主!”朝露身边的宫女急得不行,刚要上前替她挨了这罚就被朝露伸手拦住。
那宫女才犹犹豫豫地退回去,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之色,只能默默祈求会有好心人出面解围。
“啪!”
“啪!”
一连打了五下后,阿湘的手都震得有些痛,可纯妃娘娘没有下令停手她也只能继续,当她的手再次挥出时,手腕忽然被人抓住,无法再向前一步。
直到听到纯妃娘娘的声音阿湘才知道抓住她手的是澜妃娘娘身边的宫女。
“澜妃,你自己没空收拾她,我替你教训教训这婢子,你还不领情吗?”郑若思微微皱眉,面露不满。
易珊绫那娇弱的身躯依旧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仿佛一阵轻风便能将她吹倒,但她的脸上却透露出一种与身体状况极不相符的坚定。
她的声音略带沙哑但却依然坚定:“本宫都未曾对朝露有过半句责备之言,哪里需要劳烦纯妃你一个外人多此一举?这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你适可而止吧,可别把宫里的人都当傻子。”
因为位份平级的缘故她也没给易珊绫好脸色,“哼!本宫当然不如澜妃你菩萨心肠,惺惺作态,是为了积德行善,以防自己哪天因病踏入阎王殿吧。”
易珊绫忽然咳嗽起来,“咳咳……”
她的宫女立即松开阿湘去扶好她,以防她不慎摔倒。
郑若思有些慌了,立刻带着人离开,她很清楚,如果易珊绫真因为她的话,气急攻心,真出什么事,再闹到皇上面前,最后下不来台的是自己。
等易珊绫缓过来后,朝露才向她道谢,“朝露多谢澜妃娘娘出手相救。”
易珊绫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似有千言万语欲说,最终她微微抿起嘴唇,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调缓缓开口说道:“朝露你为什么要跟我这么生分?是因为当时我忽然发病,出宫医治,临走前没跟你说清楚吗?那件事我并不怪你,如果你早与我说,我也是愿意把你举荐给皇上的。”
“嫔妾明白澜妃您的心情,但嫔妾赌不起失败的后果。”
易珊绫面露失望之色,回忆起以前的事,“皇上还是太子之时,我随他一同入宫参加宫宴,在掖廷救了你,而后你在我身边待了三年竟还信不过我吗?”
朝露目露笑意,似是而非地说,“三年倒也足够让朝露摸清您的一些性子,这才不敢赌。您的恩情嫔妾也不会忘,您若有用得着嫔妾的地方,嫔妾绝不会推辞。”
易珊绫嘴角微勾,眼神暗了几分,随后目露赞许,“朝露果然聪明伶俐、一点就通。如果一直当个宫女确实是屈才了。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希望日后你不要成为我的敌人。”
朝露可没法保证,所以她坦言道,“但愿吧,这件事谁也说不清。”
“朝露是在拿我开涮吗?”易珊绫轻笑一声,随后转身离去,“那如你所言,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