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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让。”

虞朔凑过来并没有得到什么善待,反而被嫌弃挡光。

他摸摸鼻子让开一些,但还是伸长脖子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专注?

眼看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他这才上前拉住秦苏的胳膊,“有什么明天再说,天色太晚了。”

看了这么久虞朔大概是看明白这二人是打算做兵器。至于这俩人为什么做兵器他不知道,但是也不想约束。

后院女子多是绣花、宴会、弹琴等娱乐,但秦苏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要说习武她身上的伤又还没好,如此怎么能拘着她做些感兴趣又不会崩开伤口的事情?

秦苏这才注意到虞朔回来了,她揉揉眉心,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虞朔示意连桃先回去。

眼见时间的确是晚了,连桃也不想打扰秦苏休息,更何况她明日是打算去诗会的,若是睡得太晚明日说不准起不来。

就算是起来,也恐怕会精神不济。

见连桃退下,秦苏才走过去把桌子上收拾一下。

“这是打算做什么?”虞朔也帮她收拾,他只是把图纸、材料这些分开,担心自己不知道这里面什么部件而弄得回头秦苏他们找不到。

秦苏舒展身体,活动了一下这会儿觉得有些不舒服的四肢,“一种小心武器,说是叫袖箭,适合用来暗杀。”

虞朔也不追问秦苏为何知道这种东西,只以为是江湖上比较小众的兵器。

“先去洗漱。我已经让人放好水。”他轻轻推着秦苏去浴池那边。

说是洗漱,其实秦苏只能稍稍擦拭,她崩裂的伤口可不能碰水。

坐在床上,秦苏穿着厚薄适中的中衣,想起今日张管家拿来的请柬,把这事儿和虞朔提了一嘴。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个闽州郡王,万一里面还有些弯弯绕绕,是她不知道但虞朔知道的呢?

虞朔给她盖被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把被子提起来,将她拥入怀中,“不想去就不去。闽州郡王几乎已经淡出权力中心。”

“我只是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会给我送请柬。分明都没什么交集……”说到这里,她忽然坐直,盯着虞朔,“和我是没什么交集,但是这不代表和你没有交集。”

“不是什么好的交集。酥酥不用管,此事我会去处理。”

秦苏也就没当回事了。

“休息吧,你也累了。”

秦苏的确是觉得有些疲累。

一开始研究袖箭的时候只觉得这玩意儿十分精巧,很有意思。反复研究反复试验,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没注意时间,更加不觉得累。

这会儿歇下来,反而觉得十分疲惫。

她抱住虞朔劲瘦的腰,老老实实埋在他怀里休息。

一夜无梦。

秦苏睁开眼的时候虞朔已经起身,正背对着她换衣。

秦苏干脆翻过身撑着下巴看他。

嗯~肩宽,腰窄,肌肉没有过分夸张,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爆发力。显然虞朔属于穿上衣服清瘦的类型,但脱下衣服,掩藏起来的肌肉还是很明显。

似乎注意到秦苏注意,虞朔扭头看来,见她眼睛都不眨,系腰带的手微微一顿,但还是很快穿戴好走过来。

“王妃还想看就知道晚上了。”他把被子微微往上提了提,“时辰尚早,王妃再睡会儿。回头我让重阳送你去。”

鹤山书院就在京郊,距离不算远,走官道也快。

秦苏摇摇头,“不睡了。”

听她这么说,虞朔伸手将她抱起来,“那为夫伺候夫人穿戴。”

“你去忙吧。知道最近你忙。”

“再忙也不差这点时间。”说完,他已经将落地衣架推过来,那上面悬挂着几套衣服,都是秦苏日常会穿的,“今天想穿哪套?”

秦苏想了想,说:“素净一点吧。”

她平日里爱张扬,衣服都是红色,而且大多数都是交领齐腰,这样的衣裙适合习武之人。

今日到底是去诗会,那些读书人不喜张扬,那就穿的素净些吧。

虞朔理解中的素净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出入,但是他觉得秦苏穿的“素净”大概就是红衣上少些装饰品。

本想还是给她交领齐腰,后面又觉得不妥,找了一套袄裙来。上袄是红色大抵,绣着白梅穿蝶,下裙却是鹅黄色,比较小清新的感觉。

“袄裙宽松些,不至于紧着伤口。”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遇到什么事让重阳去应付,你不要动武。”

上次动手杀薛怀安她的伤口就崩裂了,虞朔不想她这伤口反反复复。

“好。”

秦苏也答应的快。

她以为虞朔只是给她挑衣服,等会儿就走。谁料他居然还把自己按在梳妆台前,似乎打算给她梳发。

“不是,你会吗?”秦苏按住象牙梳,摆摆手,“还是让阿慈来吧,她梳发一向好。”

虞朔抽出梳子,“为夫好歹也是去专门学了的好吗?”

秦苏不相信,但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他闹得不愉快,也就任由他去梳发。

寻思着实在不行就迟一点去。

她盯着镜子中的人,看着虞朔动手……居然真的行!

“怎么样?”虞朔一边问她,一边看向镜中人。

镜子里的秦苏还没上妆,但本就生的稠丽,不上妆也是艳丽逼人。

虞朔给她梳惊鹄髻,的确好看。要是她来绝对没有这么精细。

白皙修长的大手从怀中掏出一支发簪,发簪是弯月弧形,上面点缀着偏粉色的珍珠,主体却是贝母质地。

“什么时候买的?”她还没见过这发簪,似乎也没在街上见过。

虞朔给她插好,又觉得有些单调,从梳妆奁里面挑了其他的发展珠花配上,几乎是反复折腾,末了才说:“重阳说,买了很久。出征前想送你的。”

虞朔还是不记得成婚这一年的事情,不过他刚刚看到簪子的时候就觉得是送给秦苏的。

他这里不可能有其他女子的东西。

秦苏伸手去碰,眼中浮现些许笑意,“很好看,我很喜欢。”

虞朔准备给她上妆,秦苏摇摇头,“就上点口脂就好。”

她并非不爱美,只是她清楚这脂粉中含着大量对皮肤不好的东西,如此不如不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