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给自己倒了杯水,但水已经凉了。
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秦苏的目光落在那有些破旧的木门上。
“开门。”
斜阳听话的把门打开,陈婶子身上披了一件外袍,不敢看斜阳,只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夫人这边有什么需要吗?我来看看。”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完全坐视不理,即便没有什么她能帮忙的,来问问也是好的。
秦苏对斜阳摇头,斜阳明白如何处理。
“烧点喝的水来。”这个时候的茶水一定都凉了,“不用泡茶。”
“好、好我这就去。”
只要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就行,这样心里也要舒服些。
房门关上之后,秦苏干脆把茶杯搁置在一边,对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现在可以说了?现在不说,一次不说就划一刀,放心,我是个好人不会草菅人命。”
两个男人痛得直抽抽,想喊又别捂住嘴,只能如同虫子在地上蜷缩挣扎。
“要是愿意说,就点点头。”
秦苏很有耐心,她不介意等他们。
她说话的速度不疾不徐,似乎很平淡的样子。
但两个男人丝毫没有怀疑她做的出来这件事。
斜阳把一个人嘴里的布团取出来,男人赤红了一双眼睛瞪着秦苏,“你这个毒妇!你知道你的嘴的是谁吗?!就算我们没了也会有其他人来杀你。你不会活着!”
秦苏摆摆手,斜阳立即把他嘴巴堵上,手起刀落又是一条口子。
男人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跳出,嘴巴不能呼吸鼻子就急促的喘息,两侧鼻翼剧烈收缩。
“你呢?说不说?”
那个男人立即点头,完全没有旁边人的勇气。
秦苏知道他们不是死士,正因为不是,所以才有逼问的可能。
这要是京都那些死士,即便把人砍成块都没用。
秦苏把玩手中杯子,“好好说,别想糊弄我。”
“不、不敢。是县丞让我们来的,县丞听说有人在写请命书,很多百姓都按了手印,他就派我们来杀了你们。”
“根据调查,除了刘家村村长媳妇,就只有你一个女人,都是女人动手很简单。”
但是谁能想到她周围还有高手。
和那些人动手他们根本没有半分胜算,几乎一招都接不住。
这到底是些什么人?
“就这些?”
秦苏猜测会是县令派来的人,但是没想到只牵扯出了县丞。
“就这些,真的只有这些。”
看来村子里有人嘴巴不严,不过这也在秦苏意料之中。
只是泄露出去的消息并不多,刘家人还能信任。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的声音,是陈婶子送来水。
斜阳让她回去休息,又给秦苏泡了一壶茶。
茶叶是他从京都带来的,就是觉得这里肯定没什么好茶,主子吃不惯。
秦苏苦笑,“喝了这茶,我瞪着眼睛到天亮了。”
斜阳手僵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把他们丢到县丞家里去。”
斜阳颔首,也不多问。
秦苏没多喝那茶水,只喝了一杯就放在桌子上,她打算明天再用。
……
天都还没亮,陈婶子就小心翼翼摸过来,小声问:“夫人,昨天的事情怎么样了?”
似乎想到什么她又连连摆手,“您别误会,我没有插手这件事的想法,只是……只是……”
她“只是”不出来。
“这件事你不必过问,我会处理好。”
陈婶子点头,“那我们请命书还弄吗?”
“当然,能按手印的人越多越好。”
距离她给京都写书信已经有四五天了,如果是虞朔的信鸽应该早就到了。
不知道明阳帝会不会派人来。
头疼。
庄和裕那边应该没问题,估摸着今天就能回来。
简单用了早饭,秦苏和陈婶子坐车前往另外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就是之前秦苏找到虞朔的枣村。
相对其他村子而言,枣村的生活要好很多,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按手印。
秦苏前脚刚走,后脚一白袍少年就骑着马儿进了刘家村。
他张望许久,和秦苏一样问了村口浆洗衣物的妇人。
他模样长得好,气质又干净俊秀,说话也是很尊重人的样子,妇人们对他印象很好。
“你是要问前些日子来村子的那位夫人?”
“他是什么模样?”少年似乎也不确定,温和的笑着问那妇人。
妇人同样抱着笑容,“模样?那简直跟天仙儿似的,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不过听说她是来寻亲的,和家中丈夫已经和离。”
少年一听这话瞬间愣在原地。
寻亲?和离?
这怎么也不像说的秦苏。
可是秦苏说的地址就是黄县刘家村啊。
“那她现在住在哪里?”
不管是不是先看了再说,万一是呢。
“他们住在村长家里呢。说来也怪,自从她住进村长家里,村长家的伙食那是迅速好起来。老远就能闻到肉香。”
妇人们七嘴八舌,语气还是有些艳羡,有些酸。
大事儿上他们团结,但是小事儿上难免会拌嘴。
“能劳烦姐姐带路吗?这是一点报酬。”他拿出一个银子,足足有一两。
“我来我来。”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听口音不像我们这边的。”
“我叫常规月,从北边来。”
“名字真好听。这边走。”
不多时常规月被带到村长家,因为临近年关刘白没去私塾,他在看家,家里还有其他人,虽然他没发现。
今日他总觉得院子里有奇奇怪怪的味道,好像是血腥味。
是昨天晚上没收拾干净吗?
想到这里,刘白仔仔细细打扫起来。
“刘家小子!你家来客人啦!”
这婶子嗓门儿也大,这么一喊邻居都听见了。
常规月摸摸鼻子,仔细打量这院子。
这个院子占地面积不算特别大,有几间茅草屋,打扫的很干净。
不过似乎有些血腥味。
出事了?
看来秦苏就在这里,一般人哪里出现什么血腥味?
刘白提着扫帚出来,他上下打量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郎,问:“你找谁呀?我没见过你。”
婶子说话,“他是来找住在你们家里的那几位客人,我还有事先走了,刘家小子好好招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