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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中心医院。

洁白的墙壁、整洁的床铺,与之前那恐怖的熊熊烈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姜绵缓缓睁开眼,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纯净的白色,仿佛进入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

她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急切地想撑起身子坐起来寻找郁泽荣。

姜绵努力地尝试着,可她的左手被厚厚的纱布包扎着,右手还打着点滴,透明的液体一滴滴落下。

她微微动了动身体,根本没办法坐起来,只换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姜绵张了张嘴,想发出声音呼唤郁泽荣的名字,可她的喉咙干涩疼痛得厉害,仿佛被砂纸摩擦过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沙哑声。

司机见状制止她的动作,语气中满是关切:“你吸入了大量烟雾,呼吸道和肺部受伤严重,现在不能乱动。”

姜绵眼神满是焦急与担忧,她转头四处寻找,用动作询问司机郁泽荣的情况。

司机看着她那急切的模样,连忙回答道:“老板也安全。”

听到这句话,姜绵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开始庆幸他们在这场可怕的灾难中劫后余生。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郁泽荣走了进来。

他的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在洁白的纱布映衬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缓缓地走到姜绵的床边,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疑惑。

郁泽荣开口的第一句是问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吗?”

姜绵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愣,她呆呆地看着郁泽荣那陌生的眼神。

随后求救般地看向司机,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解释。

司机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说道:“老板头部脑震荡,神经被淤血挤压。”

“医生说得等好完了才有几率恢复记忆。”

姜绵听到“有几率”这三个字,心中的感受无法言说。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也就是郁泽荣,有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她来了。

司机看着姜绵绝望的神情,试图安抚她:“没关系,好歹你们俩都安全,感情可以再培养嘛。”

姜绵婆娑着泪眼,强撑起一个微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

她笑着哭,哭着笑,心中的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达。

郁泽荣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也揪着痛,但是他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姜绵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郁泽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好休息,注意身体。”说完,他转身逃离。

姜绵看着他的背影,绝望地闭着眼,耳朵里仿佛还是那恐怖的枪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脑海中是烈焰缠绕的画面,那熊熊大火仿佛要将一切都毁灭。

郁泽荣冷漠、没有感情的眼神带来的痛楚比手臂上的伤痛、胸腔的疼痛都要明显。

郁泽荣走出房间,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姜绵,面对这个陌生又似乎有着某种特殊联系的人。

......

两人在瑞士中心医院养伤养了一个周,期间郁泽荣每天会来看她一下。

他的到来,既让姜绵感到欣喜,又让她感到痛苦。

姜绵嗓子恢复后,郁泽荣会询问他们之间的恋爱经过。

当得知他会为一个女生做到这种程度的时候,郁泽荣是不相信的。

自己的时间那么珍贵,怎么可能都用在那些地方。

虽然他的思维是不相信,但是他的身体却骗不了人,姜绵对他有种天生的吸引感。

在姜绵伤口逐渐痊愈稳定后,两人回到了江城。

詹先在得知自己老板失忆的消息那一刻,只觉得天都塌了。

这么久以来,他费尽心思努力刷的好感度,在这一瞬间全都化为乌有。

曾经,他是老板的得力干将,在工作中备受信任与倚重,而如今,他却仿佛成了一个陌生的下属,被隔绝在老板的记忆之外。

詹先满心焦虑,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自己最近的工作如何像往常一样向老板汇报?

郁习文在听到这个消息也同样担忧与恐惧。

他根本不敢第一时间告诉祝新月。

因为他们就郁泽荣这么一个儿子,而祝新月性格偏执,若是得知郁泽荣有什么闪失,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郁习文的脚步匆忙而沉重赶到公司。

当郁习文在办公室看到郁泽荣的第一眼,先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提心吊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糟糕的场景,以为自己的孩子会受伤非常严重。

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算特别糟糕。

郁泽荣除了后脑勺有磕伤,手臂有点擦伤之外,几乎完好无损。

郁习文关切地问道:“你现在都记得什么?”

郁泽荣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我记得我在麻省斯隆商学院念大学。”

郁习文听后点点头,“那没事了,那些忘掉的事情都不怎么重要。”

郁泽荣没有同意父亲这句话,也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不语。

郁习文再次仔细检查了郁泽荣的身体,确认没有大碍之后,语气略显疲惫地说道:“那工作的事情,你跟詹先说就行。”

说完,他就得马不停蹄地离开,赶往京城跟一个合作商应酬。

本来郁习文准备把这个项目做完之后,就把公司全权交给郁泽荣负责,可如今郁泽荣失忆了,这个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

郁泽荣对于父亲的忙碌早已习以为常。

从小到大,父亲似乎总是在忙碌的漩涡中打转,很少有时间一起吃饭聊天。

后来,他又自己在外面念书,与父亲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郁泽荣对此倒也没放在心上,他并不觉得自己父亲太忙是不关心他。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习惯了父亲在事业的战场上拼搏,而自己也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独自前行。

詹先把医药重点事务都给郁泽荣详细说了一遍。

郁泽荣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地说道:“先按照这样弄下去吧。”

詹先领命后,紧接着开始报告烧烤店的进程,“烧烤店的软装已经挑好了。”

郁泽荣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还开了烧烤店?”

詹先赶忙解释道:“是你女朋友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