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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还没有躲过兵灾、匪灾吧?\",跟在花老爹身后的花大郎对身旁的花空问道。

“没有”,花空看着漫山遍野的火把,有些懵。

“哎!多少年没有过了!上次还是二妹三岁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你呢!”,花大郎叹道。

“不过,躲灾的营地倒是去过!李叔带我们去过!”,花空说道。

“嗯!就是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何事派大军到断山城?也不知道要在营地里待多久?”,花大郎疑惑。

“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此等大事,我们也很难打听到。”,花空回道。

一路上一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时还能遇到路边休息的村民,以往颇为僻静的山中小道此时陡然有些拥挤起来,。

大家都拖家带口、带着牲畜,脚程不可能太快,就这样走走停停将近后半夜才到达深入断山山脉五十余里的营地。

脚程快的人家已经找到自家专属的窝棚,熄灭灯火睡觉了,这一路走来着实有些累了。

花空家也找到自己家的窝棚,只是因为花大郎已经娶妻生子,窝棚显然有些小了。

花老爹、花大郎、花空三人不得不在窝棚外凑合一晚,第二天再考虑其他了。

由于昨天晚上实在走了很多路,第二天将近中午,花空才从睡梦中醒来。

“二郎醒了?洗洗吃点东西吧!”,花二妹看见弟弟醒了,便递过一盆清水来。

花空洗了把脸、漱了漱口,接过姐姐拿来的饼子和粥、咸菜风卷残云般吃的一干二净。

“怎么只有你还在?”,花空吃完东西才发现自家的窝棚前只有自己兄妹二人。

“爹爹去林中捕猎了。娘帮大哥一家去篱笆旁的空地上搭两个新的窝棚。”,花二妹解释道。

“为何搭两个?”,花空疑惑。

“娘说了,我和二郎都是大孩子了,不方便再和爹娘住一起,便搭两个。

一个给大哥一家,一个你我一起,不过你住一半,我住一半。”,花二妹回答道。

“在哪儿呢?我去搭把手!”,花空问道。

“在西边呢!”,花二妹指了指营地西边。

“那我过去了!”,花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朝西边走去。

此时有不少人人家已经开始新搭窝棚了,毕竟虽然营地经常有人过来,但一些人家的窝棚还是有些败坏了。

有的人家也像花空家一样孩子长大了,娶了媳妇的,篱笆有些地方也有些不牢靠了,大家都在忙碌着。

花空找到大哥,大哥正在修剪砍来的树木,便找了个工具帮起忙来。

相比花空所在营地的忙而不乱,断山城中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大队的士兵正全副武装的在城中巡逻,并不停地敲打着铜锣宣布全城封锁,所有人全部回到家中不许外出,等候问话。

“二哥!这样是不是太过了?只要给出赏格不就行了?自然会有知道的人来领赏报告蟊贼的动向!”,干瘦年轻人说道。

“五弟糊涂!这等大事岂可开赏格?只要开赏格必然有人为了领赏胡编乱造!到时候岂不是混淆视听?

放心吧五弟!此时已是瓮中捉鳖之势,他跑不掉!”,年轻将领从城门楼子上看着漫山遍野的兵士施施然说道。

“开门!开门!宁远军问话!快快开门!”,断山城中某处一队兵士拍打着一处小院院门。

“来了!来了!军爷莫急!军爷莫急!”,一个慌慌张张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姓甚名谁?如实答来,若所说不尽不实!杀无赦!”,院门打开,士兵大喝。

“小人张五,军爷有何吩咐?”,听见士兵的话,再看到门前顶盔掼甲凶神恶煞般一队兵士男人吓得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张五?就叫张五?可有大名?可有字号、外号?”,士兵一边问着,身后一个书办一样的人一边拿笔记录着什么。

“小人就叫张五!没有大名,也没有字号、外号。”,男人哆哆嗦嗦的答道。

“此地叫什么地方?”,士兵和身后的书办确认记录完毕后接着问道。

“此地叫清水街,那边街道里有一口深水井,附近的人都来取水,井水清甜甘冽,就叫清水街”,男人指着街道某处答道。

“可曾见过这个老乞丐?”,兵士拿出三张画像,分别画着一个乞丐的脸、正面身形、背面身形。

若是花空在此一定会认识画像上的人,不是和他要骨头的老乞丐还有谁?

“老乞丐?”,男人看着画像上的人思索着。

“见过吗?”,士兵喝问。

“啊!见过!见过!在醉香楼门前的街道上见过!他和一个卖山鹿的小哥要骨头!我当时正好路过,就看了几眼!

应该是他!一身脏兮兮的破衣服!口音也不是本地的!”,男人激动大叫。

“醉香楼在何处?”,兵士眼睛一亮,也有些兴奋。

“在城北大街上!”,男人回道。

“要骨头?”,士兵疑惑。

“是啊!他好像没给钱!那小哥很不高兴的样子!”,男人解释。

“没有给钱?没有交易?”,士兵疑惑。

“没有!他拿了骨头就走了!什么也没给那小哥!”,男人肯定说道。

“那卖山鹿的小哥你认识吗?长什么样还记得吗?”,兵士把书办拉到了自己身边。

“不认识!不认识!长什么样我也不记得了!已经几个月了!我平时不怎么去城北的!不过军爷您可以去问问醉香楼的掌柜和伙计!他们应该见过!”,

男人答道。

“好的!家中还有什么人!都出来吧!”,士兵声音柔和了些。

“军爷!我家中还有老娘、婆娘、闺女!但他们平时不怎么出门的。肯定不会见过这个乞丐的!”,男人有些害怕的说道。

“废什么话!都叫到前门来回话!”,兵士大喝。

“是!是!是!”。男人一溜烟跑回屋里,领出三个人来。

兵士把问男人的问题又问了三次,并派手下的兵士把小院翻了个底朝天才作罢。

“你回答的很好!这是一百个大钱,是我们宁远军林大帅赏给你的!”,兵士从身后的手下处接过一吊铜钱,递了过去。

“这~~”,男人有些害怕,没有伸手接住。

“咋地?要我双手奉上?”,士兵促狭调侃道。

“不用!不用!谢谢军爷!谢谢军爷!”,男人鼓足勇气拿了钱,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谢道。他的家人也一样磕头道谢。

“滚回去吧!没有命令,不许出门!我们走!”,兵士大喝,领着一队兵士走向下一个院门处,拍起了门来。

几天来随着走访的城中居民不断增多,老乞丐的行踪轨迹渐渐清晰起来。

虽然这种锁城大捕颇有些进展,但是还是让城中一部分百姓失去了耐心。

他们便抱着侥幸心理偷偷出门,但满城皆是巡逻的兵士,没走太远就被抓住打了板子,打完板子还被投入大牢,消息传出立马没人再敢造次。

断山城中的鸡飞狗跳,在附近的村落中也在上演着,士兵们发现大部分村落已经逃得干干净净。

消息传到青年将军处,他没有在意,只让士兵们保持封锁和巡逻,先以调查断山城中居民为主。

断山城中的混乱已经传到了花空的营地里,当然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村民根本接近不了任何宽一点的道路。

只是漫山遍野的士兵已经让营地的村民们担忧不已,大家已经开始商议着是否要进入更深的山林搭建营地。

花老爹等一众老人已经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像花大郎这样的壮劳力已经被派出去联络其他村落的营地,大家一起向林子深处探路寻找适合搭建营地的地方。

而像花空这样的半大小子们则闲了下来,营地已经比较深入断山山脉,大型野兽已经比较多,大人们不许他们乱跑。

带来的绘本已经翻了无数遍,早就不想看了,连老乞丐那里换来的道家养生的书籍都看了几遍。

实在无聊的时候甚至会读点圣贤书给几个小伙伴听,当然他们是不愿意听得都逃回自家的窝棚躲起来睡大觉了。

“二郎无聊了?”,隔壁的二姐听见花空无聊的叹息问到,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草和树枝做成的“墙”。

“是啊!”,花空气闷答道。

“二郎不是带了些笔墨纸砚吗?可以写写大字啊!”,二姐建议道。

“也好!”,花空沉吟了一下回答道,他并不想写字,但是二姐说的也是,得找点事干。

这段时间他读了那叫“天元引气法”的道家养生法门的书籍,觉得这本小书颇有些不凡,这养生法门应该有些门道。

想到此处花空从竹篓中翻出那本“天元引气法”,摩挲这小书的封面,花空忽然觉得有些不同。

刚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被老乞丐弄脏了,花空并没有注意到这本小书。

昨天拿了湿的布擦洗干净后才觉得不对,这纸竟然不会因为水浸而破坏,当然也仅此而已,觉得只是比较厚实防水的纸。

油纸伞也是防水的,可是现在一看,这书的表面竟好似有光华在流转,开始以为是纸被浸了油比较反光。

拿到阳光下一看根本不是这样,那光仿佛从书本内部流出,这下花空有些吃惊了,连忙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发现。

一看四下无人,连忙进入自己的窝棚,把简易的小门拉上用绳子给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