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阮栀言的脸红得像煮熟的大虾。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贺浔州身上爬了起来,飞快地躲在安全距离之外。
贺浔州眸中一片清明,静默打量她两秒,轻笑一声,又看向贺唯琛,眉头微蹙:“怎么不知道敲门?”
贺唯琛捂住眼:“对不起,小叔叔,我以为就你一个人在书房,没想到小婶婶也在这里……”
“文件待会儿再看,你先出去吧。”
“好。”贺唯琛抿了抿唇,脸上挂着歉意的无奈蹭一下跑了出去。
书房里再次恢复万籁俱寂。
阮栀言冷哼一声:“叫你刚刚不锁门,这下子尴尬了吧?”
“不尴尬。”他慢悠悠道,“我抱我太太,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正好,我们给贺唯琛做个表率,让他明白得疼爱自己的太太。”
阮栀言瞠目结舌:“这就是你疼爱的方式吗?”
“方式当然多种多样,不过有些不适合被别人看到。”
阮栀言:“……”
“那你自己在这里吧,我先出去吧。”
说罢她就站起来,狠狠瞪他一眼,正准备往外走时,贺浔州眯了眯眼,发现她用右手下意识在揉捏自己的肩膀。
“你怎么了?”
阮栀言不明所以:“什么怎么了?”
贺浔州担忧地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她面前:“脖子痛?”
阮栀言无所谓地笑笑:“老毛病了,每次坐久了脖子都会有点不舒服,可能这就是作者的职业病吧,我等下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贺浔州抬了抬眸,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坐下。”
“行。”
她又重新回到沙发上,男人就站在她旁边,与她咫尺相隔,阮栀言的心没由来漏跳半拍。
贺浔州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放轻力度试探着揉了揉:“是这里不舒服吗?”
阮栀言口气惊喜:“对,就是这里,你找对疼点了,就是由这里发散出去的。”
“重不重?”
她弯唇笑了笑:“不重,正好。”
“以后不要坐太久,工作一个小时就站起来做会儿运动。”
“嗯,”阮栀言说,“你揉了这一会儿,舒服多了。”
“那我力道再大一点。”
阮栀言还没说话,贺浔州已经加大了力气,或许是触碰到了痛点,阮栀言疼得“嘶”了一声。
“好疼呜呜呜!”
贺浔州口气严肃:“揉开了才好,再忍耐一下。”
阮栀言眼眶红红:“可是真的好疼啊,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贺浔州唇角掀起一个笑,嗓音低沉发哑:“不能。”
二人都没注意到,刚才贺唯琛出去的时候没把门关闭,留了一条缝。家里阿姨煮好了水果茶正准备给贺浔州送进来,忽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奇怪的声音。
阿姨捂住胸口,立刻喊来贺老太太。
贺老太太也吓到了,屋里居然这么火热?
贺浔州喉结动了动,声线压抑克制:“贺太太,你不要乱动,躺好。”
阮栀言身体僵硬,委屈得几乎发出哭腔:“可是真的好疼呀!!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对我这么狠心,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贺浔州低低轻笑一声。
阮栀言:“最开始你还挺温柔的,为什么越来越狠心了呜呜呜。”
“忍一忍,乖。”
男人口气轻轻,听着格外温柔,像是带着撩人的小勾子,撩动得她阮心跳慢了半拍,仿佛沉陷在他的温柔乡里。
*
贺老太太招呼家里阿姨:“走走走,咱们赶紧下去,再听下去不得了啦!”
阿姨也促狭地笑了笑:“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大胆吗?在书房里连门都不关好,就直接……?”
“是啊,咱们那个年代哪有这么开放的啊,现在的年轻一代真是跟咱们大不相同了。”
贺老太太看向她:“你动作放轻点,帮着他们把门关严实了,免得被人看到了。”
“好的老太太!”
耳边忽地传来“啪嗒”一声,似乎是关门的声音。
阮栀言正狼狈地趴在沙发上,享受着贺浔州独一无二的“按摩”服务:“刚才是有什么声音吗?”
贺浔州手劲儿大,力道很稳,阮栀言从开始的忍受不了的疼痛,到现在麻木不觉,可想而知这中间吃了多少苦。
贺浔州淡淡道:“应该是风吹门的声音。”
阮栀言倒吸一口凉气:“糟了,估计刚才贺唯琛没把门关好。”
贺浔州无可奈何地轻笑一声:“贺太太,我们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怕什么?”
阮栀言抿了抿唇:“我们清清白白,但是就怕别人误会。”
“不用害怕,要真是误会什么,也是觉得我们感情好。”
她想起自己刚才娇羞的叫声,脚趾下意识蜷缩起来。刚才真的不能怪她,实在太疼了,面对的又是喜欢的男人,就忍不住叫出来了。她双手合十祈祷刚才没人听到,要真有人听到才是真的丢脸。
贺浔州继续帮她按摩:“对了,我帮你联系好律师团队了。”
话题转变太快,阮栀言反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律师团队?”
“你那部小说不是准备维权么?”
“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阮栀言结结巴巴,身体半撑着,扭脸看向他。
“嗯,若是用不到更好,但若是用得到,最好直接就可以维权,放心,是京北最知名的律师团,有他们保驾护航,贺太太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
“由律师代替你跟对方交涉,如果对方给你打电话,你不需要接听。”
阮栀言愣了愣:“我可以当甩手掌柜?”
男人轻慢地笑了笑:“当然可以。”
阮栀言轻声说:“其实偶尔交涉一下也没问题……”
贺浔州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我是担心那些人影响我太太的心情。”
这话倒说得没错,每次参与剧本大会,都把她气得不行,饶是她努力克制情绪,在家里表现也与之前无异,可贺浔州每次都细节捕捉到了她的不同。
“影响一点点心情在所难免,没关系的,反正我复原能力很强,一会儿就好起来了。”
按摩得差不多了,阮栀言神清气爽,脖子也不痛了,她往四周晃了晃头,唇角满溢欣喜。
贺浔州垂眸失笑:“一点都不可以。”
阮栀言:“……”
贺浔州视线落在她脸上,声线沉静而温和:“我太太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我若不开心了,就会影响几万名寰宇集团的员工。”
他微微俯下身,漆黑深邃的眸子凝视她,铺天盖地的松木香气压过来:“所以,贺太太,你确定能被那些人影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