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言没想到贺浔州突然来这么一句。
她下意识抿唇笑了,果不其然,下一秒钟就看到他拨通了陈叔的电话,让他帮忙送电脑过来。
“谢谢你,你人真好。”
男人挑唇笑了笑:“贺太太,我可不收你发的好人卡。”
陈叔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儿,他就将电脑送了过来。
阮栀言必须用自己这台电脑思路才通畅,也真是奇怪,她之前使用别的电脑,一个小时过去才憋出来一百多个字。
陈叔顺便也送来了贺浔州的电脑。
于是阮栀言静静写稿子,贺浔州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将笔记本放在膝头,也在处理文件。
不过她时不时会喊他两声.
“我口渴了,想喝水。”
“呜呜呜有点想吃水果了,可以帮我削苹果吗?”
“这个苹果不太甜诶,可以再换一个吗?”
男人唇角挂着无奈的笑容,一一照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进入傍晚,如蜜的光泽漫灌进来,洒在男人英俊的侧颜,本就精致好看的脸颊被影影绰绰的光线衬托得更加深邃,睫毛扫下一小片阴影。
贺浔州真是无时无刻都好看。
“贺太太,又在看我吗?”
这都能被发现?
阮栀言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嗯,是在看你。”
“好不好看?”
她咬了下唇,脸颊浮起两团红云:“好看。”
男人磁沉的笑声低低响起,声线有种莫名的宠溺意味:“好看的话,那就多看一会儿。”
*
吃过晚饭之后,阮栀言还需要打点滴。
正巧贺浔州找了间僻静房间,和徐伟对接工作去了。
年轻的小护士给她扎针的动作特别轻,没有丝毫痛感,扎完针之后,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可爱的圆脸。
“你男朋友对你真的好好啊。”
阮栀言无奈地笑了笑,疑惑地看向她:“发生什么了吗?”
“刚刚你男朋友拿着电脑好像要去处理工作,正巧碰上我来给你打针,他让我轻一点,说你怕疼。”
“重点是表情真的特别疼惜你,那股温柔挡也挡不住,高冷男人眉眼温柔下来真的好好磕!”
贺浔州的长相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在医院才一天,医院八卦群早就炸锅了,大家都知道,一个特别清纯可爱的小姐姐有一个特别英俊卓然的男朋友,小姐姐做什么男人都会陪同,简直温柔到了极致。
莫名的,阮栀言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嗯,他其实不是我男朋友。”
小护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不是你男朋友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阮栀言眉眼跃上一抹温柔,笑容清甜:“他其实是我老公。”
“哇哦,小姐姐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已经结婚了诶,我看你长相以为你还是大学生,还以为只是谈的男朋友呢。”
小护士:“可以问问你吗?从哪里找到这么帅的老公?我怎么遇不到一个帅哥呢。”
“家族联姻。”
“啊,真的羡慕不来,家族联姻好多都是有钱的丑男,像你老公这种颜值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
身后忽地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声。
这声音阮栀言再熟悉不过,她浑身一凛,果不其然看到了长身玉立在病房门口的贺浔州。
小护士见八卦正主就在门口,尴尬得不轻,正好也打完针了,推着推车就逃之夭夭,只留下阮栀言和贺浔州四目相对。
男人略微掀了掀眼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贺太太怎么脸红了?”
阮栀言羞赧地抿了下唇,压抑住疯狂跳动的心脏,正色道:“我说是热的你会信吗?”
贺浔州慢悠悠启唇,淡定吐出两个字:“不信。”
说完他迈起大长腿进了房间,又将门反锁住。
阮栀言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
这病房里也没其他人了,就连陈姨也回家了,他又锁上门,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对她做什么。
眼看着男人朝着她越走越近,阮栀言心跳声就愈发明显。
“对了,栀栀,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阮栀言倒吸一口冷气。
怪不得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在面对他的时刻才会这么别扭。
是因为她从来不肯在他面前称呼他老公,可他偏偏又很喜欢这个称呼。平时她对外这么称呼也就罢了,刚刚居然被他逮了个正着。
阮栀言镇定下来,一本正经地抬眸望向他:“我忘了。”
男人的俊颜越逼越近,在她面前无限放大。阮栀言眨了下眼睛,忽地感觉到一股力道。
贺浔州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撬开她的唇齿,他轻柔地舔舐着她的唇,像是在品尝珍馐美味。
唇瓣逐渐湿润,浸染开独属于他的气息。
对于阮栀言来说,这个吻有些干涩。
他出差一段时间,两个人没办法拥有任何亲密行为。都说夫妻小别胜新婚,然而还没来得及亲密,她却病倒了。
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吻她还是第一次体会。
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体会了,感觉还挺特别,以后有机会可以写到书里。
这个吻来势汹汹,强势而又霸道。
阮栀言被他亲吻得浑身发颤,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角,被迫承受男人的入入侵。
察觉到他的手愈发不老实,她心脏猛然颤抖了一下,咬字有些发抖:“你干什么……”
“你说呢?贺太太。”
贺浔州拖长声音,戏谑之意溢于言表。
“这是在病房,应该有监控。”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掰住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肌肤,目光认真端详几秒,轻笑一声:“vip病房没有监控。”
阮栀言胸腔“咚”地一声,用撒娇怯懦的声线呜呜求饶:“没有病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回家再做好不好?”
贺浔州突然停住了动作,慢条斯理道:“等你出院,我们回家就做,听你的。”
阮栀言:“……”
怎么听他的语气,好像委屈了他似的?
看出她眼底疑惑,贺浔州挑了挑眉:“这难道不是贺太太所求吗?”
她有些懵逼:“我所求什么?”
“当然是,跟我——”男人视线静静停在她脸上,漫不经心轻笑一声,一字一顿开了口,“做……”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脸红成虾子的阮栀言捂住了他的嘴,死活不肯让他说完。
贺浔州眉眼压了点笑意,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轻轻勾唇笑了笑:“栀栀,现在回忆起来了吗?”
——回忆起刚刚叫他什么了吗?
“你记性也太好了吧,经历了这么激烈的接吻,居然还能想得起来刚才的话题。”
主要也不是什么重点话题,只是随口闲谈,都被他记得这么牢固。
“贺太太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记在心里。”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阮栀言心头的小鹿横冲猛撞,唇边升起丝丝缕缕的笑意。
“叫我什么?”
贺浔州双手撑在她身侧,声线磁沉,随着温热的呼吸一起落在她脸颊,带来些许的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