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发生什么变的意外了?”蜷居在“贫民窟”中最不起眼的“小房子”里,手里拿着吐信虫的南菘有些担心。
正在拿着大盆接水的酒一枝闻言立即摆了摆手,“绿萼在呢,何况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呀,可能马上就到了。”
恰巧仙客来正推开可有可无的门手里拿了个笔记本边摇边向两个人走来。
“干嘛呢?刚刚问了下我们周围的人,不说别的,就他们的服饰和咱们就有一些差别。”仙客来悠哉悠哉。
“真的吗假的,我可听周围没有一家有人,全都静悄悄的,你是怎么问的?”酒一枝站起身挑了挑眉。
“你们看周围的这个墙!”南菘突然叫住正在吵嘴的两个人,她抠下来的石头瞬间就变成了软绵绵的一坨菌丝。
“啊?这是什么东西?对了对了,刚刚在外面看到许多黑色的灰色的蘑菇,长的那叫一个奇形怪状。”仙客来走过去摸了摸软塌塌的一坨东西后又嫌弃的走开了。
“唉,咱们可真是倒霉的有一拼,好久没这么倒霉过了,自从在那被吞之后,直接就被关了水牢,不过那水牢里面的水还有点用,好歹腿没有再变了。”酒一枝对那个东西没有兴趣,擦了擦破旧的小凳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哎,说什么呢,你明明是受伤最轻的一个了吧?”仙客来斜睨了他一眼,不太清楚他在忧伤什么。
就在这时,白谛脸色有些不好的走了进来,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很糟糕。
“怎么了?外面有人把你打劫了?”南菘示意他过来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想靠在墙上说话,却看到从墙上滚下来的石头瞬间变成了软塌塌的菌丝,脚步一转还是坐了下来。
“眠夷,咱们现在呆的这个地方就叫这个名字,说是神赋之名,不过好像不久之后就会被全面的覆灭掉,覆灭掉他们国家的小国叫雨屠国,也就是咱们现在的星系的龙澜图星系的直接统治国,现在被称作…”
“独祝。”仙客来接上了他的话。
白谛四人待的地方是珠海图星系中的海锦星上的翡翠之域的塞尓斯本基地,直接统治国叫作永恒国,至于它的发展历史,可谓是无比漫长,这也就直接造成了经历丰富,文化多样。
这里一共有十二大星系,勉强分为四大派系,其中还有一个不受任何人制约领导、甚至可以凌驾于星系之上的部门。
而且这个部门每个星系中且都有设置,布洛尔他们进入基地学习的目的就是在毕业之后加入这个部门,部门里面的工作也是五花八样,有一部分是由最高统治者直接下达管辖,但是还有一部分是要经过协商处理进行人才分配。
每个星系中管辖的方式都不一样,南菘她和布洛尔之前呆的虽然也是珠海图星系,但是是比较偏远的星系中的村庄,可以说他们两个能获得传承并来到首星学习是非常光荣的一件事情。
“啊?那咱们是来到了龙澜图星系的统治国正在发展势力的时候吗?”南菘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捋清了时间线。
“差不多吧,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明白了,我没来这块上学的时候,就一直是在龙澜图星系中的苓白星上的,那里毕竟也是我的家乡。”酒一枝恍然大悟。
“啍,那咱们能聚到一块还真是厉害,不过怎么了白谛,你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仙客来哼哼了两声。
“独祝国这两年正在为了皇位的继承闹矛盾呢,说是上一位统治者没有把王位给别人,倒给了自己的孙子,你说说给就给吧,这小孩的年龄又没到,而且实际的经验也不够,这不纯纯想整那小孩吗?”
鹿南瑶边说边走了进来。
“哎,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我悄悄告诉你们,虽然现在那里把消息封的如同铁桶,但是我有渠道,好像是他们支持大皇子的一派把那小孩给赶走了,自己上位了。”酒一枝神神秘秘的说。
“不可能吧,大皇子的年龄也才不到20岁,他不是公开发布了他之后会加入重楼阁成为茫原的驻守者吗,他还说他一定会支持上一任最高统治者的所有抉择吗?”南菘觉得他在瞎扯。
“这样想就不对了,这话肯定不要说的好听一点能骗得你们团团转?那小孩还是太小了,虽然父亲母亲皆是正统,但还是死的太早了,母亲家的势力虽然也支持他,但我觉得还是有点困难。”酒一枝啧啧评论。
“哦,那你们这一派支持谁呀?”鹿南瑶问他。
“你也知道我们这权力中心的接触几乎是为零的,而且世代都生活在深山之中,与蛇虫鼠蚁蛊毒之类打交道,至于什么时候被收复的,历史上也都是模糊不清,一直不愿意给我们一个具体的时间,我们的态度并不重要啦。”酒一枝耸了耸肩膀。
“不是你们都不看新闻的吗?那里不是已经说了等到继承者年纪一到就会主动上位的吗,这个整个星系都知道呀。”仙客来表示他不理解。
“唉,你这政治嗅觉比我还差,你也知道要年纪到,这不年纪还没到吗?那要是大皇子多做几件顺应民心的事,不单单收拢了民心,在收拢收拢贵族的心,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谁还在意那个小小的继承者啊?”鹿南瑶翻了个白眼。
“怎么听你这意思不太对,你是不是不支持继承者?”酒一枝眯了眯眼睛。
“我又不是龙澜图星系的人,谁管我支持谁啊,再说了继承者是谁我都又不知道,我怎么支持?”鹿南瑶不想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保护太甚,好几位都公布了正面照,而真正的继承者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南菘也附和。
“什么嘛,我感觉就是他们把他赶走了。”酒一枝撇了撇嘴。
“不许乱说话,咱们等着看,反正命也足够长,肯定能等到那一天。”鹿南瑶瞪了他一眼。
“哦∽~~白谛你要说什么?他们一下子不知道聊哪去了。”南菘突然想起来白谛,他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于是赶紧打断另外几个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到雨屠国君主画像了,跟那位现在的大皇子有五分相像,有点惊讶罢了,没想到有些东西渊源能这么久。”白谛淡淡的说。
“哼,谁也不能改变我的立场,你也不必再说了,我是坚定的继承者党。”酒一枝用力的哼了一下。
“拜托,咱们现在的任务不是这个,想想办法看能混进眠夷内部吧,我们现在还在边缘区呢。”仙客来站起身,“他们怎么还没来?”
这地方可能有点邪门,仙客来刚说完,屋外就传来了动静。
“在这里呀,我们找了你们半天呢!南姐,那地图是你画的吧?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布洛尔的声音一下子传了进来。
“布洛尔!安全来了就行,快进来,快进来。”南菘听到他的声音很高兴,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后又坐了下去。
本就不大的房间里又加了三个人,得亏这房子破了两个角,不然可能连空气都不流通了。
布洛尔在进入大门之前就委婉的建议了一下绿萼,绿萼也很干脆的听从了他的建议,摘下了那些无用的装饰和过于笨重中的衣服,重新带上面具去遮掩花纹,用镶嵌宝石的长绳利落的把头发扎了起来。
这就导致屋子里面的人都有些惊讶的望着跟在布洛尔身后的人,最后还是鹿南瑶认出了人。
“呃,洧钧啊,怎么打扮成这副样子,算了,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咱们就先走吧,想想办法当点东西,去问问路。”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站起了身,默契的往外走。
“麻团,你头上的是什么东西?”南菘凑到麻团身边,好奇的望着他的头顶。
“嘿嘿,不认识了吧?这个是芝麻丸。”麻团把小东西一把抱了下来,全身上下毛茸茸的,睁开绿豆大小的小黑眼睛无辜的望着面前的南菘,天真又可爱。
“哇……不对,你说这个是芝麻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南菘上手刚摸了两把后突然反应了过来。
“谁知道呢?现在这里具体是哪?”麻团揉了揉小海獭的头顶,小海獭顿时嘤嘤嘤的叫了起来,扑腾着就想往他怀里钻。
“小东西还挺粘人。”南菘笑了笑,忽然就看到旁边体积快赶得上房子的蘑菇,蘑菇杆上坑坑洼洼,也不知道是被啃了还是怎么了,颜色暗淡,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周围的颜色都是灰色的,没有一点生气,荒芜的土地上,周围的房子宛如被遗弃的孤儿,孤独地矗立在坑坑洼洼的泥水沟中。墙壁断壁残垣,仿佛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侵蚀,显得破败不堪。而在这片荒凉之中,唯一的植物便是那些巨大而丑陋的蘑菇,它们像树一样点缀着这个死寂的世界。
这些蘑菇形状各异,有的像撑开的雨伞,有的像扭曲的柱子,它们的表面布满了褶皱和斑点,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在蘑菇的周围,泥土被它们的根系紧紧抓住,形成了一个个小土丘。偶尔有几只昆虫在蘑菇之间穿梭,发出微弱的声响,更增添了这里的阴森氛围。
远处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现在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大的风吹的那些破旧的房子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不时好像还有什么住在这里的人趴在门缝边偷看这群不知道死活的外来人,窃窃私语声隐藏在风雨之中,混合着雨水打在地面凹陷之中。
到处都是压抑而沉闷的,黑色的菌丝蠕动着爬满了整面墙壁,缓缓的吞掉碎石让自己占据了整一片天地。
“你们来这里,有没有见到其他的人?”鹿南瑶问绿萼,“来到这里之后,这里好像就像一片死城一样,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敲门也没有回声。”
绿萼摇了摇头,“确实感觉挺奇怪的,这里连一个人都没有。”
“那咱们怎么办?连这里的通用货币都不知道是什么?要不把房子拆了,把这些东西拉出去卖。”仙客来想了一个办法。
“怎么拆?怎么拉?怎么卖?在哪里卖?万一要交税金怎么办?万一到了晚上有人住怎么办?全都是问题,搞不好咱们还会被通缉,想点正经的办法。”鹿南瑶头都不想转一下。
“我刚刚找了份这里的地图,也不知道准不准,你们看吧。”白谛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张图,直接递给了绿萼。
仙客来和麻团都凑了上去,“这是国土地图吗?那这也太大了,咱们现在呆的地方是哪啊?这现在一看语言文字什么的估计也不通了。”麻团头上顶着一个小白团,面具里面的脸都皱了起来。
这雨也是越下越大,刚刚还是毛毛细雨,现在就已经是豆大的珍珠了。
刚刚跑出去试图再找一张地图的白谛和酒一枝这时候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酒一枝大声的说他们在前面的一个屋子里面找到一辆星交车。
“彼人不才,略懂一些开车小技巧,刚好前面有一辆,要不咱们试试?”南菘突然听到前面有一辆破损的星交车,顿时跃跃欲试。
反正这一行人应该只有布洛尔还剩下一些道德,剩下的人完全没有这一项美好的品质,于是微小的抗议立刻被压了下去。
当南菘上手一试发现能用并开了过来之后,八个人迅速窜上了车,众人纷纷找了合适且稍微干净点座位坐了下来,于是这辆破破旧旧的车就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破旧的公交车,仿佛是岁月的见证者,它的窗户已经所剩无几,车身的油漆也剥落得斑驳不堪。
车内的景象令人惊奇,三个巨大的红色蘑菇悬挂在车顶,它们鲜艳的颜色与车内的陈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蘑菇像是从童话世界中走出来的,为这个破旧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不仅如此,座位上也长出了蘑菇,它们像是自然的精灵,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悄然生长。这些蘑菇或许是时间的礼物,它们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让这个公交车变得与众不同。
在这个破旧的公交车里,温馨与破败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