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棵看着就与周围的格格不入的树,瘦小得可以称作可怜,随时都有可能感觉被风吹到,树杈上没有树叶,只有一大团的绿色光晕。
“这棵树果然与别的不一样。”布洛尔绕着树转了一圈,最后感叹道。
“确实,它下面还有一个坑上着锁,确实挺不同凡响,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这个东西的缘故导致这个树长的这么矮?”绿萼边回应边看着黑雾刨土。
很快一块绿油油的木板就出现在空气中,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立刻发出滋滋的声音,瞬间变得焦黑。
“好神奇啊,不过锁好像看着很奇怪呀。”布洛尔蹲了过来,很认真的看。
“我在试试。”说着,绿萼也蹲了下来,锁最后没有打开,倒被黑雾刨出一个油光发亮,黑漆漆的木头盒子。
“也好,感觉下面也没有什么东西了,这箱子看着脆弱,实际上坚硬的很,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绿萼拿起箱子,仔细端详着,摸了一下,手立刻黑了一块,搓了搓,立马变成菌丝掉在了地上。
“那我们先回去吧,看看那块到底要变成什么样了。”布洛尔见箱子打不开,很快也就失去了兴致。
“嗯。”绿萼应了一声,随手把箱子向后扔去,箱子立刻陷入一片黑雾之中,不见踪影。
两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森林的尽头,这片原本充满生机的绿色世界就仿佛被诅咒了一般,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黑色的菌丝如同恶魔的触手,从地下疯狂地涌出,迅速爬满了每一棵树木。原本翠绿的树叶在菌丝的侵蚀下逐渐枯萎,变得焦黄易碎,仿佛被抽干了生命的精华。树木的枝干也开始变得脆弱不堪,轻轻一碰就会断裂成无数碎片。
森林的上空弥漫着一股恶臭的绿色气息,这股气息令人作呕,仿佛是死亡的味道。原本清新的空气变得浑浊不堪,让人感到呼吸困难。不时传出一两声嘶吼声,最后就是大快朵颐的咀嚼声。
整个森林都被一种诡异的氛围所笼罩,让人心生不安。
绿萼像是有所察觉的扭头,可眼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光晕就那么静静的待在树上,跟随着树叶待在一起。
远远的布洛尔就看见好像芍药花前站着几个人前,眯起眼睛,他感觉有几个人很眼熟。
而南菘几个人一路走了过来,却意外看到了这里竟然有一个村子,村门口有一朵巨大的芍药花。
麻团甩了甩头,把觉的一朵花妩媚的念头甩了出去。
刚刚那花说他们还需要两个人,让他们稍微等一下,不是,一定要进去吗?他看的村子里面的植物望着他们就像狼看到羊一样,感觉下一秒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麻团,南姐,还有白谛!!”布洛尔兴奋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麻团心下一寒,循着声音望了过去,看到布洛尔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我就知道鬼花肯定知道点什么,好么,想着把我们一网打尽,这下一个残留火种都不剩了。”麻团悲观的笑了笑,随即就看见布洛尔小跑着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超好看的人,黑发飘飘,就是眼睛有点渗人,感觉有点眼熟。
直到A组的仙客来喊了一句小云,麻团才猛的想起来,那不是A组的xxx吗,怎么跟布洛尔走到一块了?
绿萼似乎对看见他们六个人一点也不意外,他拉住布洛尔,“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司洧钧,绿萼是我小名。”
布洛尔没想到对方竟然跟他认认真真的开始解释,他本来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看到麻团三个人,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人。
“那些是我队友,等一会可能还要进入这个村庄,小心一些。”他嘱咐道。
“哎,说什么呢还怕人听到,给我们也讲讲呗。”仙客来嚷嚷着就往前走。
布洛尔有点疑惑,但还是嗯了一声。
“没说什么,就是没想到在这也能遇上。”他扭头转向仙客来,面无表情的说。
“不是我说,你跟一个随便在路上碰到的人话那么多,跟自己的队友话那么少,合适吗?”仙客来明显对他的答案不太满意。
“哦。”绿萼就回了一个字。
布洛尔很快被南菘拉了过去,“怎么回事?”“你俩怎么遇见的?”“没遇到危险吧?”被等等诸多问题一下子问懵了,他刚想回答,就听见那朵芍药花大声的喊了一声肃静。
于是周围一下子没声了,芍药花一下子满意了,枝叶掩映着花朵,随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众人都没有心思搭理,可又害怕这花突然变卦,于是八个人就这么盯着那朵花笑。
笑够了,花朵歪歪扭扭的朝众人爬了过来,边爬还边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等急了,快进吧,快进吧。”
随即所有的花瓣一下子炸开了,连同它的枝叶和根茎,在炸开的一瞬间全部变成了菌丝,就这么纷纷扬扬的全部洒落在地面上,洒落在他身后的那座蘑菇镇上。
天空瞬间变色,宛如一幅巨大的版图在头顶展开。那版图上,一朵芍药花娇艳绽放,花瓣细腻如丝,色彩鲜艳夺目。然而,整个世界却突然陷入了黑白色调,仿佛被剥夺了所有的色彩。
在这黑白的世界里,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而又神秘。天空中的版图,线条分明,划分出许多区域,宛如一个巨大的迷宫。芍药花在黑白的映衬下,更加凸显出其独特的美丽,仿佛是这个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风悄然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八个人都有些搞不清楚,仰望着天空中的奇异景象,却突然感觉精神力被压制住了,有比他们层次更高的东西存在。这个世界仿佛在瞬间被重置,一切都变得不再熟悉。
远处的虚假山峦也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只剩下黑白相间的轮廓。蘑菇镇里的河流如银练般蜿蜒流淌,水面上倒映着天空中的版图和芍药花。树木的枝叶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世界的变化。
“世界变样了,意思是我们随便么?”南菘的目光从天空中的版图移到了眼前的蘑菇镇。
“现在也没有什么选择了,进去吧。”鹿南瑶甜美的嗓音响了起来,她捡起了一缕菌丝,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蘑菇房里突然窜出了一大波人,他们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有的人在后院辛勤地种蘑菇,有的人则带着孩子在外面成群结队地奔跑嬉戏,还有的人已经开始继续建房子,而有些人则像外来者一样在里面开始叫卖东西。整个空间瞬间变得生机勃勃,充满了活力和热闹。
除了无处不在的菌丝,这里的植物也有着独特的生命力。它们在被碰断之后,会神奇地主动粘连起来,仿佛拥有自我修复的能力。这一切都让人感到无比新奇和惊讶。
“真有意思,之前还没有一个人,现在突然就活了。唉,你们说这个空间里除了咱们八个人之外,到底有没有活人啊?”仙客来一边说着,一边撩了一把自己的刘海,然后将目光移向了绿萼。
绿萼看着他,淡淡地回答道:“不清楚。”仙客来笑了笑,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绿萼见状,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此时,八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们自动分成了两组,每组都对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和戒备。大家都在等待对方先采取行动,没有人愿意轻易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
布洛尔注意到三个队友都不再动弹,心中不禁疑惑起来。他悄悄地问南菘为什么都不动了,但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南菘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只好叹了一口气,拉着他就往里走。
麻团见状,也没办法,只好一起跟着走。
白谛一直望着天,似乎想搞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惜没有一点结果,酒一枝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重重的哼了一声,就直接进去了,白谛被打断了,深呼吸了几下,告诉自己没必要跟这种人生气,也就心平气和的进去了。
剩下的几个人看到他们似乎穿过了一层透明的屏障,每进去一个人,屏障上的光芒就一闪而过,天空中芍药的身影就清晰一分,可是眼前的村庄里面并没有出现他们的身影。
三人对视一眼直接也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就发现处于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当中,回头看,再也找不到那道光门了,仿佛他们从未通过那里进入,天空是一片湖蓝色,上面挂着一个绿色的蘑菇,有很强烈的能量波动,从蘑菇上面传了过来。
也不知道先进来的人去哪了,摊贩的叫卖声,孩童的欢笑声,还有各种奇异商品的展示,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面。
鹿南瑶三个人站在角落,旁边就是卖丝织品的,搭了一个小小的棚子,摊位前还站着酒一枝。
布洛尔一进来,便发现了这个地方的与众不同。他的目光被旁边那座色彩斑斓、充满异域风情的小屋子吸引住了。
屋子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茧,茧上布满了蘑菇,时不时会有一些蘑菇因为高温而被烤焦,纷纷掉落下来,正好落入屋前摆放的盘子之中。
这些烧焦的蘑菇并没有就此化为灰烬,而是迅速转化成了菌丝,显得蓬松且柔软。小屋的门上还挂着许多物品,它们都是由菌丝编织而成的,其中既有可爱的小动物,也有美丽的植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然而,店主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并不在意,依旧专注于自己手头的工作。于是,布洛尔好奇地朝店主走去。
就在这时,麻团和南菘从布洛尔刚才出现的位置冒了出来。两人一眼就看见了布洛尔,随即快步走来,一同观察起这家奇特的店铺来。
店主察觉到又有人来到店里,却仅仅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忙碌手中的活儿,对眼前的三个大活人完全不予理会。
很快白谛也被刷新了出来,看着周围的一切,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就在不远处的三个人眼巴巴的望着他,于是也走了过去。
看到四个人,店主这才站起了身。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是要进村庄吧?至少过三个店铺,就会有入场券。”
店主站起了身,布洛尔四个人才看清了他的长相,店主是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人,长相却很憨厚朴实,虽然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看他们的眼神却很奇怪,有一些痴迷,也有一些喜爱,但更多的是一种欲望,这绝对不会是第一次见到就该有的眼神。
白谛冷冷的回望着店主,“什么测试?没有完成的后果呢?”
店主这才用那种痴迷的目光望向他,“你们不需要知道,如果不选我的话,这里也有别的,你们随意。”说着,他又坐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他眼前的菌丝,开始拨弄起来。
四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这时候店主又突然抬起来了头,“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们的,只要你们能完成,我会给你们通过。”
白谛却突然注意到店主的头发像是粘土捏的一样,就连皮肤也没有一点细纹。
他看了一眼三位伙伴,三个人都看着他,“我不相信这里对咱们有什么善意,随便选吧。”白谛无所谓道。
“嗯,那店主那就开始吧。”南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她总感觉这里像什么大型邪教仪式,尽量顺从吧,万一突然暴起追杀他们,他们又打不过,那就完蛋了,还不如趁这些怪物和颜悦色有耐心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寻找生路。
感觉到四个人已经同意了,店主立刻露出一个微笑,后面的门无风自动,里面黑黢黢的,只有一道淡绿色的光透了出来。
“进去吧,祝四位玩的开心。”
店主又流露出那种带着痴迷的目光,在四个人身上流连了一圈,又带着可惜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