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团捣鼓了半天,那根铁链还是没什么反应,反而一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麻团怕会引人注意,便打算暂时放弃。按照他一贯的做事风格,如果一件事怎么也办不成,就果断选择放弃。
于是,他决定先将堵在白谛嘴里的布条抽出来。
\"呸呸呸!\"
白谛迅速地呸了几声,然后快速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麻团。
\"你背上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想不到啊,原来你有这样的癖好......\"
白谛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但脸上却露出一副仿佛知道了什么秘密的神情。
麻团突然想起,自己背上还背着个“人”,正是那个骷髅架子。
难得的是,即使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麻团竟能看到白谛那张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波动。
麻团尴尬地笑了两声,接着假装转身就要离开。
不出所料,白谛急忙叫住了他,或许是因为此刻他们实在不宜争吵。
尽管白谛每次跟人发生矛盾,采用的都是冷暴力。但这次白谛主动退让,如此识时务,麻团决定用自己宽广的胸怀原谅他。
“坐的还挺高……”
看着这祭台至少也有一米五,麻团小嘀咕着
“你先试试,能下来不?”
转身回去的麻团又低声问道
白谛摇了摇头,
“被固定的很死,你要不先上来一下?或者找一找周围有什么工具。”
白谛又挣扎了几下,纹丝不动。
“我后面有什么?”
白谛又猛的发声,吓得麻团一哆嗦,差点跳起来。
“你怎么比我还不冷静了!”
被白谛吓了一跳的麻团,无意识的在面具里翻了个白眼。
“快点!别磨叽了。”
“知道了,别催……”
麻团边说边慢吞吞的往过走,像极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况且他背上还有一个诡异的骷髅架子。
“这东西当初把我吓了一跳,怎么没把白谛也吓一跳?真离谱!”
麻团内心悄悄的想。
“不行,只能勉强看清一点,那里你也能看见。”
走到距离他摘下白谛口中抹布的地方不远处,麻团突然停住脚步,再也不能往前挪动一步,因为他发现脖子上的锁链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往前走,他觉到自己就会被勒死在原地。
好……奇怪啊?
白谛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有些疑惑。
他坐在高处,被限制在这个祭台上面,而麻团则被锁链限制了活动范围,整个房间他都能去,可唯独有他坐的这个祭台,麻团上不来。
昏黄的灯光下,漆黑的房间显得异常阴森恐怖。房间里挂满了莫名其妙的图画,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而麻团则背着一个奇怪的且巨大的人骨,人骨披着黑袍,带着面具,从远处来看,确实像拖了一个巨大的人,不可否认,看到时他心脏顿时猛烈跳动起来,手甚至轻微的抖动了几下,直到看清才慢慢缓和了下来。
白谛有些疑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出现了一些偏差,但究竟是谁将他们放置在这里?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困住他们吗?还是有其他更可怕的阴谋?
白谛可不会轻易相信这种巧合。他们刚刚踏入森林,转眼间就有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而且,南菘和布洛尔此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足够让一个普通人心生警惕,更何况白谛,他的能力相较于布洛尔他们就更适合暗中进行,因此有时的敏锐度异常关键、也异常重要。
于是,他决定尝试进行精神链接,看看是否能够与外界取得联系。很快,他成功地进入了精神世界。
眼前展现出一片壮观的景象:群山绵延起伏,宛如沉睡的巨龙;云朵盘旋缭绕,恰似猛虎腾跃。然而,四周的云却泛着浅浅的灰色,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丝神秘和压抑的氛围。
白谛试图运用自己的精神力,但当他聚集力量时,那片灰色的云彩瞬间膨胀起来,仿佛要吞噬一切。眨眼间,他的力量就被消耗殆尽。
猛地睁开眼睛。他又看向了拖着人骨,带着链条四处乱走的麻团。
其实麻团也不敢走远,也只敢在光线照的到的地方游荡。
因此白谛一眼就看见他了。
麻团突然看到在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立刻压下恐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快速来到白谛旁边。
可惜事情总是不尽人意,在他刚来到白谛旁边,黑暗之中立刻亮起绿幽幽的光,下一刻,三只有点类似于锦夜鸟的生物立刻全都飞了出来。
这些鸟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浸染。它们的翅膀展开时,足有一米多长,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阴森的光芒。
它们的爪子和鸟喙异常锋利,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轻易地撕裂一切。尖锐的叫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毛骨悚然。
其中一只鸟迅速朝麻团扑来,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麻团先是一惊,随后立刻挡在白谛身前,本能地举起手中的人骨抵挡。
那只鸟狠狠地撞击在人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麻团趁机用力一挥,将它甩向一旁。然而,更多的鸟儿却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了一道黑压压的鸟墙,挡住了麻团的去路。
麻团心中立刻涌起一阵绝望。
“怎么就不能让人安全一会儿呢?这个该死的世界!”
他一边心中怒吼,一边快速的思考对策。
刚才他也看见白谛想使用精神力失败,所以他也不打算在这方面抱有希望。
他挡在白谛身前,麻团知道如果他撤了,那今天可真的能看见白谛祭天了。
就在这时,白谛突然感觉祭台发烫,铐着他的脚铐、绑着他的锁链迅速温度升高。
他低头一看,发现脚下的祭台不知何时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就像刚烧红的铁一样。而原本昏暗的煤油灯也突然变得明亮起来,那柔和的黄色灯光逐渐转变成耀眼的白色。
白谛心中一惊,连忙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但此时的他已经全身无力,甚至连抬起手都很困难。他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生变化,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光晕越来越大,麻团只好先后退挡住自己的眼睛。
那光晕似乎有着巨大的能量,让白谛感到一阵窒息和恐惧。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被这光晕吞噬掉。
一道耀眼的金光从灯身上射出,照亮了整个空间。那些鸟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吓得纷纷后退,但仍然死死地盯着他们。
白谛深吸一口气,这要是再想不出来,他就是傻子了!
随着白谛的头越来越晕,光晕化为无数道金色光线,丝丝缕缕,如同雨点般洒落在那群鸟儿身上。
那些鸟儿感受到危险,立刻展翅高飞,试图躲避这致命一击。然而,有些鸟儿还是被光线击中,惨叫着坠落地面。
白谛瞪大了双眼,努力保持清醒。他意识到这些光线不但对鸟儿造成伤害,还有可能对他们两个人造成伤害。
他想出声提醒麻团闪开,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光线马上要照到一动不动挡在他身前的麻团身上。
砰一一
摔门的声音突然响起,金色的比针还细、比雨还多的光线立刻消失,煤油灯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祭台的温度也降了下去,白谛才发觉窒息的感觉渐渐褪去,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那些有些像锦夜鸟的生物也迅速退回到黑暗之中,它们甚至不忘记带走伙伴的尸体。
“呼哧一呼哧一呼哧一”
“可算赶上了呢!”
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
刚刚经历了黑暗、巨大的光亮、又是黑暗之后,麻团和白谛又见到了光亮。
两道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少女把花青色的头发利落的扎成马尾,马尾根部还戴着一个类似于徽章的卡子,穿着一件白色的丝织长翻圆领衬衣,外面套着一个黑色的冲锋衣,身后还背了一个巨大的背包。
她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个裹着黑袍、戴着一张一看就无比富贵的面具的黑衣人。
麻团眯起眼睛,觉得这个黑衣人浑身上下就写这三个字一一我很贵。
他一身黑袍,上面绣满了繁琐而精致的暗纹,领口处点缀着金色的滚边,彰显出其奢华与高贵。
面具更是别具一格,由纯金打造而成,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和珍珠,闪耀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每一颗宝石都经过精心挑选和打磨,呈现出完美的色泽和光泽,使得整个面具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当他走进来时,仿佛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倾倒。他的步伐稳健而优雅,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节奏之上,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威严感。
他的存在让整个空间充满了尊贵与神秘感,仿佛他就是这片世界的主宰者。
麻团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中暗自感叹:这家伙真的看起来好有钱哦!
“可算是赶上了,老爷爷,他俩就是我的朋友,可以帮忙解开链子吗?”
南菘确认了一下,他俩还活着,于是扭头向黑衣人问道。
“别急,等到时间,锁链会自动解开的,到时候,记得一直往西边走,看见一个池塘,就在那里你们就可以自己找出口了,不用担心在有什么袭击,记住,要快!”
“嗯嗯”
在南菘连忙应了几声之后,黑衣人就在麻团和白谛有些警觉的目光中消失了。
南菘连忙来到两人身边,
麻团早就按耐不住了,连忙问道
“你还有之前的记忆吗?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脑袋还有点疼呢!”
南菘还以为他会先问老者,刚准备的答案一下子堵住了。
下一眼又看到麻团背了个巨大的人,定睛一看,吓死个人。
她狠狠地瞪了麻团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白谛。只见白谛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十分虚弱。
麻团见状,也顺着南菘的目光看了过去。他惊讶地叫了一声:“呀,怎么了?”
白谛露出一个苦笑,轻声说道:“没事,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罢了。”
他只能在极度不想说话在安慰一下这两个爱操心的家伙了,不然他俩能叨叨死。
南菘担忧地看着白谛,问道:“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给你找点药?”
白谛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担心,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恢复体力。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麻团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南菘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麻团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
不过看到白谛这么坚强,她心里也轻松了一些,天知道她有多急,生怕下一秒祭台启动,等她来,尸体都凉透了。
白谛接着说道:“我现在只记得我们最后进入了森林,之后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
南菘皱起眉头,思考着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根据老人所说的话,只要等时间一到,他们就能立即撤离,只要不碰到把麻团两人绑在这里进行祭祀的人。
轻微的咔咔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