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我靠着椅子站着,齐修远他们在旁边的那些椅子上坐着,有几个是空着的,当然,毕竟沙晋鹏他们几个不在。
“让我去,奶奶的。”鲁良好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其他几个人也连连附和。
“你们都先别讲话,正哥肯定有自己的主意。”
见他们七嘴八舌的,齐修远扫视了一圈,大家这才逐渐安静了下来,经过这段时间,齐修远已经能够完全的控制着大家,说是控制不太准备,更多的是掌控吧。
“修远,现在,你们要准备一下了。”
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因为现在的情况,远比我想的还要复杂,因为不见的,不光是我姐,竟然还有左月。
左月的那位长辈,已经给我来了电话,告诉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保证人没事。
“好。”齐修远推了推眼镜。
齐修远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钟。
不光是他,还有留在市区的很多兄弟。
他们要去一个地方,古塘。
古塘那边现在必须有人坐镇,这个人,只能是齐修远,因为只有他,哪怕我什么都不交代,也可以让我安心和踏实。
既然有人带走了我姐,那就说明,这人的目标是我,既然人家都摆开了架势,我要做的,不光是找,还要等。
等一个消息,一个对方主动给我的消息。
哪怕我着急,哪怕我担心,可我知道,此刻,不能自乱阵脚,如果我乱了,那么不光是市区,就连古塘那边也会功亏一篑。
这消息,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我总算是等到了。
安姐他们只是看到了我姐上了一辆车,而且是自己主动上的。
原因是因为孩子,可我姐怎么会那么冒失,她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不会这么冒失的。
还有别的原因?
只是,孩子们安然无恙的自己回去了,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更显然的一点,对方要的,是我。
时间,地点。
这是信息的内容,最后还加了一句:自己来,不然一定后悔。
我开车,直奔而去。
停车,下车。
站在车旁,我点了一支烟,闻着熟悉又陌生的烟味,我闭了会儿眼睛。
风吹着升起的烟雾,我朝着前面走去。
那支烟,被我放在了车顶上。
很快,更大的风一吹,烟滚落到了地上,自顾燃烧着。
又是一片烂尾楼,我似乎和这样的地方太多有缘。
而津市,明明是一个可以发展很好的城市,却总是出现这样的地方,特别是新区的后来,这样的情况更是比比皆是。
至于原因,不便多讲,只能说,有人通过这样的事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以此作为跳板,去往了更高的地方,至于留下的烂摊子,谁会在乎呢,于是乎,烂摊子越来越大,以至于难以凭借优势形成气候。
这片地方已经荒废很久了,枯树叶,废材料,不时响起的风声,渐渐更暗的天色。
我一直走到了最深处的那栋楼,抬头看,十几层,只是个空壳,露出的钢筋早已经锈迹斑斑,有些地方水泥还有些脱落。
一声猫叫,几只野猫从不远处的草丛跑开。
看着它们不算好看的猫毛,以及偏瘦的体型,像极了太多人,也像极了很多事。
抬头看,我相信,此刻那人也在看着我,他在等着我站在他的眼前。
我脱掉了外套,挂在了楼口的一根粗铁丝上,开始慢慢的向上走,既然对方让我来,想必暂时我姐和左月还算是安全的。
七层。
这一层是中间层,正好在最中间的位置。
我迈步进去,右边的两个户型里面没有人。
左边的户型和右边却不相同,客厅则是更大,像极了一个大平层,却也没有特别大,但是因为窗口那里什么遮挡都没有,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别动!”
我刚进去,就感觉到脑袋后面有一个凉凉的东西。
很快,一双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摩挲,检查我身上有没有携带武器,最后掏出我的手机拿走。
“别回头,一直往前走。”
“嗯!”
“唔!”
我看到了我姐,看到左月。
她们两个的手都被绑在身后,被一条粗麻绳吊在悬空的空制,正好就在这房子落地窗中间的位置,那绳子是从上面垂下来的,风一吹,绳子摇摆,带动着她们的身体也跟着晃动。
绳子摩擦着水泥墙壁,发出嘎滋嘎滋和滋啦滋啦的声音。
她们的手脚都被绑着,那绳子就在她们的腰上,身体呈现出了很难受的姿势,嘴巴被黄色的胶带封着,直接缠在了她们的头发上,结结实实的绕了几圈。
“我来了,放了她们。”
“蹲在!”
身后那人说了一句。
我没有动,他用力的顶了一下我的头,我知道,那是枪。
我蹲了下去,按照他的要求,把手抱着头。
“方文正!你觉得,我会放了她们吗?”
身后一阵声音,想必是出入口被东西堵住了。
那人鼓捣了半天,这才开始讲话。
“放了她们。”
我的声音不带有丝毫的感情。
“你毁了我的一切,还想让我放了你们!”
李建同吼了一声,走过来一脚踹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右腿跪在了地上,被地面的石子绊的生疼。
“能够毁了一个人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我仰头,看着还在用枪用枪面指着我的李建同。
“你明知道,我给你留了活路,可你却要自己选择最不应该选的,怪不得别人。”
那天,李建同自己醒了,他可以离开,可以重新伪装现场,可以有太多太多的办法来解决这一切,哪怕我拍下了照片。
但是只要他想,他肯定有办法的。
毕竟在警察队伍里混了这么多年,他尽管到了今天这一步,也不是常人所能比的,怪只怪,一念之差,差之千里。
“别说废话了,你对文瑞不错,给你一个机会,你来选择,我可以放人,但是,只放其中一个。”
李建同走了过去,从旁边拿起一把钢锯,站在我姐和左月的中间,看着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钢锯,等着我做选择。
“跪下!”
见我要站起来,他的枪口再次对准了我。
我不会去怀疑他的枪法,老警察了,再差,能差到哪里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