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能动了恻隐之心。
钟朋义被带了回来。
他似乎并不惧怕,见到我的时候,连紧张都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挺配合,用他的话说,反正已经这样了,免的遭受皮肉之苦。
“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找你,只是为了见到茅刀子,你不说,我会杀你。”
郊外,我靠着车,看着蹲在我面前的钟朋义。
“方文正,看我名字你也应该知道了,哥们儿主打的就是一个义气,咱不能做出卖朋友的事情。”
“哎哟!”
他嘴上说着话,直接被沙晋鹏一脚踹在了后背上,他整个人趴在了我的面前,我蹲下去身子,用力的扯着他的头发。
“那就带着你的义气,去死吧。”
“方文正,你不能打我,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对着观音菩萨许愿了,谁要是让我受伤流血,他就不得好死。”
“是吗?那我就,不让你受伤流血。”
我看了一眼沙晋鹏,他点头,然后带着几个人转身离开了。
“方文正,看来你也怕报应啊,哈哈,反正你可别想着砍死我,不然你绝对不得好死。”
“放心,我绝对不砍你。”我把他的头用力的按进了脚下的泥里,按了许久,他觉得窒息,想要推开了,却根本没有多少力气。
他xd,这是沙晋鹏抓他的时候就发现的,这样的人,身子骨早就废了。
等沙晋鹏回来的时候,就有两个兄弟把钟朋义架了起来。
到了另外一边,钟朋义被绑在了一个凳子上,在他的身后,一个深坑。
“说,还是不说。”
我问。
“方文正,你不得好死,你不能杀我!”
“我只是说,不会砍死你。”
我走过去,一脚把他踹了进去,接过旁边兄弟手里的铁锹,开始往坑里铲土。
“方文正!我草你......”钟朋义还没有骂完,我直接一铁锹土撒在了他的脸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要活埋你。”我把铁锹递给了沙晋鹏,拍了拍手。
“难道不是吗?”钟朋义剧烈的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因为被绑在凳子上,压根儿就没机会。
“知道叫花鸡吗?”我问。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沙晋鹏指挥着几个兄弟开始往坑里倒东西,那些,都是汽油。
“方文正!你!啊!别倒别倒!”
钟朋义惊恐万分,因为汽油的味道已经呛的他咳嗽了起来。
几桶汽油倒了进去,我蹲在坑边,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
“茅刀子在哪里。”
“我不说!我不会出卖兄弟的!”
钟朋义嘴硬道。
“哦,那好。”我打着了打火机,开始把胳膊向前伸。
“别别别,方文正,我求求你了,你不会不得好死的,你放过我吧,我每天在观音菩萨面前给你祈福,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钟朋义这才算是真的怕了,他意识到,即便是嘴硬,却是救不了他的。
“说,还是不说。”
我问。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啊,方文正,方老大,方爷爷,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呀。”
“哦,那就是,不说。”我把胳膊伸的更长了一些,那打火机的火苗跳动着,若是普通的打火机,估计不行,可这是我之前买的一只打灰机,铜制的,很好使,手感也很好。
“方爷爷,你饶了我吧,就是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茅刀子这个人不是谁都能见到的,没人知道呀。”
“给你十秒钟考虑。”
“我......我......哎呀,我这么讲义气的人,我怎么,就是,哎呀。”
“到底谁告诉你的嘛,没人知道我和茅刀子关系好啊。”
“哦?说说,为什么你们关系好。”
我合上了打火机,钟朋义松了一口气。
他告诉我,他与茅刀子认识,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有瘾,而茅刀子有怪癖。
茅刀子这个人,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可唯独对小姑娘感兴趣,而且他喜欢的,是那种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并且一定是短头发,就是看起来很乖的那种。
有一次,茅刀子半夜截了一个回家的学生,带到了胡同里,想要做坏事,恰巧就被当时瘾上来的钟朋义给看到了。
换做平时,茅刀子会杀了他。换作平时,钟朋义肯定会撒腿就跑。可是巧就巧在,因为看到有别人,茅刀子没有马上对女学生下手,女学生趁机跑了,只不过跑的太快,不小心被钟朋义给绊倒了。
钟朋义为了活命,就告诉了茅刀子,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家就在附近,如果在胡同里做,怕是会被人发现。
茅刀子不怕被人发现,但那天也是巧了,他居然同意了钟朋义的提议,就和他一起带着那个女学生回了家里。
事毕,这钟朋义还在瘾上,于是就开始了一顿教育,最后那女学生竟真的同意不报警。
茅刀子也破例给了那女学生一笔钱,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女学生之所以半夜回家,也是因为,为了赚钱,去酒吧做兼职。
这世界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一来二去,那女学生竟和他们两个成了朋友,还借着自己学生的身份,帮茅刀子物色他喜欢的女孩子。
而茅刀子这人,对钱没有概念,所以出手都比较大方,钟朋义为此不缺钱买货,女学生不缺钱拜金,各取所需。
“茅刀子在哪里?”等他讲完,我继续问。
“他,他最近没有露面啊,估计又有什么行动,我真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钟朋义慌忙解释。
“那个女学生呢?”
最终我还是没有问出茅刀子的具体位置。
“方文正,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就放过我吧,你说不杀我的。”
“我说的,不会砍死你。”
叮!
我打开了打火机。
看了一眼燃起的火苗,直接丢进了坑里。
身上盖着土,上面有火,只有他的脑袋是露出来的,这个坑,无疑成了个蒸焖的容器,他的脑袋会被烧坏,但是身体会被焖熟。
这样的人死了,怕是不会有人刻意寻找吧。
也不会有人在意吧,你说呢?
倒是那个女学生,怕是想要找到茅刀子,还是从她入手吧。
“鹏,找到她,带回来,悄悄的。”
我朝着车走去。
沙晋鹏说了句是,直接领着兄弟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