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见陆恒了,可却一直在忍着那种情绪。
今日见他,是立誓,也是给自己审视以后的路,以后的路,我选好了。
“兄弟,咱从来都是一条命。”
我把那块玉放在了陆恒的腿上,用手搂住了他的后脖颈,两个人的头抵在了一起。
关二爷,若您护我,就让我成事,若您不护我,不,您会护着我和我的兄弟们。
我看着关二爷,在心里默默念了这么一段。
告别陆恒,我骑着摩托车再次出发。
当我来到林安志家的时候,却吃了闭门羹。
下雨了,瓢泼大雨,我站在门口,看着楼上的一个窗户亮着灯,那是林安志的书房,我知道他没有睡,我知道他是在看着我。
大雨侵袭着我的身体,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直过了约摸着半个多小时,雨越下越大。时不时的还有几道闪电,把房子照的很显眼,那雷声,更是时不时的响上几声。
门开了,我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可是更多的雨水在拍打着我的脸,我对着门口站着的人笑了笑。
是李向芳。
“孩子。”
她撑着伞,让我的身体免于继续被雨水冲刷。
“回去吧,他说了不见,谁也说不动,他那个犟驴脾气,你是知道的。”
李向芳心疼的看着我,自己的衣服都湿了,还是把雨伞更多的撑在我的头上。
“妈。”我对她笑了笑。
“哎,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
李向芳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刚才和她一起站在门口的,还有大驴子的孩子们,他们认识我,直接冲过来,抱着我哭了起来。
“孩子,回来就好。也不枉费,你爸他......”
“我都知道了。”我摸了摸孩子们的头。
“退下来也好,还能让你回来,值得值得,他也该歇歇了。”
林安志做出了很大的牺牲,起到了绝对关键的作用。他如果不放弃那些被人一辈子企及的东西,我或许不会出来的这么容易。
“去吧,去做你想的事情。”
我退后两步,跪在了地上。
对着李向芳磕了三个头,看着亮着灯的书房,挪动了下双腿,又磕了三个头。
我离开了,在大雨中,我很快的骑着摩托车,尽管视线已经差的不能再差了。
雨是第二天中午停的,我的几身新衣服,是傍晚时分送来的,席映萱帮我选的。
我选了一条休闲的款式,没有刮胡子,直接走出了家门,此时的我,若是被从前的人见到了,怕是会觉得,这人怎么突然间老了那么许多。
席映萱给我送衣服的时候,看着我,当时差点没哭出来,她问我,为什么突然间多了那么多的白头发。
我这才发现,自己三分之一的头发,居然都成了灰白色,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她笑了笑。
皇冠明珠早已经换了名字,现在是福鼎夜总会。
大雨之后的城市,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热闹。
夜总会人来人往,门口的几个小姐姐,更是面带微笑,态度热情。
我点了一支烟,慢慢的走了过去。
“欢迎光临,先生里面请。”
有人帮我开门,我走到了前厅。
里面的格局并没有怎么变,只是装修的风格看起来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贵气。
“先生,您几位,是和朋友一起来玩儿,还是招待客户。”
刚走进去,就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了过来,他是大堂经理,我不由得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要最大的房间。”
“先生,您几个人呀。”他打量了一下我,但是脸上的笑意却从未消失。
“要最大的房间。”
我重复了一遍。
他寻思了一下,还是带我到前台去了。
“先生,您看,酒水什么的,咱们有什么需要?咱们这个房间,可是有低消的......”
“一百箱啤酒。”
“多少?”
他直接愣住了。
原本来说,这事情不应该他一个大堂经理来做的,交给服务生就可以了,可估计他也察觉到我和旁人不太一样,所以全程都是跟着的。
“一百箱。”
我摸了下口袋,从里面拿出一沓子钱丢在了桌上。
“好好。”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钱,还是选择同意了,当然,前提是把钱直接拿走了。
当一箱一箱的酒搬进包厢的时候,很快就占满了一面墙。
“二十个姑娘。”
我又一次丢了一沓子钱在桌子上,他拿钱,出去安排人来。
一个个的小妹走进了包厢,我一次次的让换一批。
“先生,这都已经是第六波了,还是没有满意的吗?”
他有些不太乐意了,脸色也差了许多。
“太丑,换。”
“先生,我看您不是来玩儿的吧。”
他脸色更加的难看。
“我没给钱?还是你们不想赚钱?换。”
“你是来找茬的。”
他手里拿着对讲机,有些威胁似的看着我。
“那就,把最开始的那些喊回来,我要,二十个。”
他眯着眼睛,估计是在平复情绪,不过最后还是把那些姑娘喊了回来。
“一人一箱,先喝完的,这个,就是她的。”
姑娘们齐刷刷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指了指那些酒。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开始喝,我直接加了一些钱上去。
“我喝。”
看着钱,谁不眼红,终于,有一个穿着黑色高开叉裙的小妹忍不住了,走过去打开了一箱酒,摸出一瓶打开,直接喝了起来。
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毕竟,先喝完的有钱,谁越早喝,就越早有机会拿到钱。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每个人都抱着一箱酒,手里拿着一瓶酒,她们都在对瓶吹,一个个喝的早没有了刚才的样子。
当然会有人浑水摸鱼,比如故意喝的时候把酒倒出了一些,或者喝的不够干净,直接换成了下一瓶。
我就静静的抽烟看着她们喝酒,却不管她们有没有喝的很干净。
因为,很快,她们内部之间就开始有人不愿意了,最先不愿意的,一定是觉得自己喝不过别人的,她喝不过别人,就会去盯着别人喝,现在胜负对于她们,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别人也不能轻易拿到桌子上的钱。
“喂!你养鱼呢?”
“关你什么事儿?”
“你怎么说话呢?”
“怎么和我姐讲话呢?”
......
讲着讲着,喝酒似乎成了最不重要的事情,她们开始撕扯在了一起,女孩子打架,最常见的方式,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薅头发。
看着她们打了起来,我翘着二郎腿更加的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