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身体很难受,有些反胃想吐,用力的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是一种不太受控制的状态,我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
躺在地上,看着周围的环境,一个房间,窗帘是合上的,头顶的灯亮着。
一张桌子,桌上还有个台灯。上面有几本书,还有一些纸笔之类的东西。
一张比单人床略大的床,上面的被子刚才盖在我的身上。
两个衣柜,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旁边有个架子,架子上养着一盆绿植,长的很茂盛,看起来很有生命力的样子。
桌子和门的空档处,有一个放脸盆的架子,上面是一个搪瓷盆,有镜子,毛巾搭在架子上。
暖水壶是有的,我竟然还看到了桌子上有一个茶叶桶。
门开了。
三四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女的,她让人把我抬到了床上,开始给我检查着身体。
“方文正,有事可以按床头边上的铃,我们会来人的。”
“但是,我很有必要的告诉你,别动歪心思,消停在这里待着。如果你敢动歪心思,对你没有好处。”
说这话的人,戴着大盖帽,一脸的严肃,约摸着也就是四十岁左右。
“你好好休息,身体肯定会需要时间恢复的。我们会按时来给你检查身体,你就配合就好了。”
那女人讲了一句,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又对我交代了一会儿别的,这才离开了。
刚才那女人给我吃了一片什么药,我困意上涌,直接又睡着了,这一次倒是挺好,梦都没有做。
再次醒来,是因为这女人又在给我检查身体,听诊器在我身上挪来挪去的,最后说了什么,我也听的含含糊糊的,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她觉得很神奇,我的身体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
一般来说,被注射以后,都会留下后遗症之类的,可我竟然看起来还挺清醒。
一直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我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也不需要被人喂着吃东西了。
那个男人又来了一趟,对我三令五申,讲了很多很多规矩,还让我签了保证书之类的,这才批准了我可以走出房门。
站在门口,我深呼吸了好几次。
推门,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等我惬意的活动了几下之后,才开始看外面的情况。
我弄不清楚这里算什么地方了,养老院?康复所?
怎么还有小院子,还有花草。
循着走廊左右看,是一间一间的房子,就和我的这个一样。
有些人在走着,有些人在门口坐着,还有一些在院子里活动。
我抬头看了看,这地方并不算小,我所在的位置,只是其中一部分,这里的建筑有些旧了,但是设置还算是完善的。
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一些巡逻的人,还有一些就是像是医护工作人员。
有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都会投来有些诧异的目光。
起初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看着就明白过味儿来了,因为,这里面,除了那些工作人员和像是武警一样的人之外,年纪都不算小了。
我见过最年轻的一个,也四十岁往上了。
他们一个个气质各方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过来,帮我个忙。”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有人喊了我一声。
我扭头,看见一个六十多岁男人,正在搬着一盆花,他微胖,头发白了许多,但是很整齐的背在头上。
来不及细想,我就过去帮忙把那盆花抱了起来,在他的指挥下,送到了前面的小院子里的假山上。
然后又带了一盆看回去,送到了他的房间。
到了他的房间我才发现,感情这老爷子是园丁啊,房间里放着挺多的花,还有一些修花的工具。
“放这里就行了。”
他指了指桌子,我把花放了上去。
“喝茶自己泡。”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叶桶,看起来就比我桌上的那个高级许多。
“大爷,这里是哪里啊。”
我泡了两杯茶,当然,其中一杯,是用他自己的那个紫砂的杯子。
“你是哪里过来的。”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盯着我身上的衣服看。
因为我这身狱服,明显和他们这些人的不一样。
“您还没有回答我呢,这里是哪里啊。”
我喝了一口茶,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你自己不会看嘛?”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笔记本。
那笔记本中间夹着一支笔,但是是合起来的。
我看到了封面上有四个金色的字。
在看到的时候,我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
秦城监狱。
知道这地方的人,肯定会明白,这监狱的特殊和厉害之处,监狱本身已经够不同,而这里面的人......
难怪难怪。
“老爷子,对不起,刚才是我唐突了。”
我本能的站了起来,对着他微微欠身致歉。
“行了,没有那么多规矩,你继续喝你的茶,我要把这盆花给整理好。”
他拿着一个小剪刀,调整着花的位置,时不时的修剪一下,直到自己比较满意。
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这个年纪,能够到这里,嗯,你姓什么。”
“方,方文正。”我回答。
“方文正?没印象。”他停下动作寻思了一下,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哪里人?”
“津市。”
“哦~”他暗暗点头。
“来,帮我把这盆花送出去,然后把它刚才旁边的那两盆也搬进来。”
我听话照做。
“你父亲是?”
“他就是个普通的工人,已经过世了。”
“哦~”
“因为什么进来的。”他继续问。
“杀人。”我回答。
“杀人?”
他突然侧头看我,重新开始打量我。
“老爷子,您贵姓。”我问道。
“成。”
“成?”
“嗯。”他放下工具,示意我把茶杯递给他。
喝了一口茶,他对我笑了笑。
“难道您是.....”
我突然想到了,那天我们看电视学习的时候,电视里讲述了一些事情,当时说是某位姓成的副国......
他的落马,怎么怎么怎么,他做了什么什么,反正,我一下子就把眼前的这个修花的老头儿,和那个人联系到了一起。
其实当时我并没有心思看电视,不然是能够看到他的照片的。
“应该就是你知道的那位。”
他把茶杯递给了我,然后继续修剪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