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暗黑空间里,我忍受着刺鼻的味道,闭着眼睛休息,让自己尽量保留着体力,也让自己的情绪稳定着。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不能持续多久,渐渐的,我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可是想要站起来,却也做不得什么。
这样的情况之下,似乎时间就成了个永恒的问题。
约摸着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我才让自己那么焦躁的情绪不断的静下来。
盘腿靠墙,双手搭在膝盖上,寻思着今天的事情,符龙飞最开始的那些反应,绝对不仅仅是为了过来偷袭我。
而傅山他们的举动,则是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那么久只有一个解释,赖眼儿他们报信儿了。
可是,赖眼儿他们为什么会报信给傅山他们呢?
李耀军就像是消失了似的,为什么没出现呢。
王继龙听到我那句话时候的表情和反应,为什么会是那样。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冥冥中,我觉得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不断操控着什么,可那双手又是那种似有若无的存在。
秦西北手下的人马居然突然那么多,这和我最开始了解的情况也不相同。
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多少盘根错节的问题。
想着想着,太阳穴就开始有些疼。
所性,到了后面我就开始放空大脑。
我就那么坐着睡着了,头顶的排风扇还在不太流畅的转着,呼啦呼啦的声音似乎有些听不真切,周围的那种潮湿的空气和难闻的气味,都减弱了几分。
我知道,这些东西还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的五感在减弱罢了,特别是我的视觉,似乎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了。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伸手不见五指,不对,原本我就看不清楚自己的手。
可是,我的手呢?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呼,原来是在做梦,一个让我觉得很无力的梦。
只是这一梦醒来,我又开始有些焦躁了。
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之后,似乎每一秒钟都犹如一个小时一样的漫长。
我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瓶子里,有人开始不断的往里面倒水,我的身体会被那些水淹没,直至漂浮其中。
之后,就开始有人往这些水里添加墨汁,把整个瓶子都变成了黑色,变成了吞噬我所有感知的黑色。
慢慢的,我的情绪越来越急躁,最后站了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开始走动,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躁,按照我平时的性子,我觉得我是可以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的。
可我没有想到,这种感觉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砰!
走着走着,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四周的墙壁并不是特别平坦的,上面有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也像是被人用指甲一点一点抓住来的。
手被我这一拳给打破了,开始有血冒了出来。
我把伤口放在了嘴边,开始不断的吸着自己的血。
说来也奇怪,那种急躁的感觉竟然在慢慢的消失。
后来我专门问过白露这种情况,她说我肯定是低血糖,回头想想,应该是,因为那天我早上没有吃东西,低血糖会让人情绪急躁,难怪如此。
坐回到墙边,我将上衣脱了下来,在黑暗中撕了几个布条下来,抹黑把自己手上的伤口包裹了起来。
凝神静气,我让自己缓和下来了。
嘴巴里全是自己血的味道,那味道远比我平时砍人时候,不小心溅进嘴里的味道要奇怪,或许奇怪的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随着体力在一点点的流逝,我觉得自己喉咙里面渴的有些火辣辣的。
咬了咬嘴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昏昏欲睡的滋味愈发的强烈,我坐在那里,将两条腿摊开,开始去踢那扇小门。
当然无人理会我,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他们给遗忘了。
昏昏沉沉间,我又睡着了。
没有做梦,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有些冷,我把已经扯坏的狱服套在了身上。
现在外面是天黑还是天亮,亦或者是个傍晚,我是不知道的,因为只有头顶的排风扇在陪着我。
一直过了很久很久,我都是那种睡一会,醒一会的状态,开始还能告诉自己,这就是骆更高的套路,就是想看我坚持不下去,我必须要撑着。
但这种加油鼓气的方式,显然只能在最开始的时候有效,后面就连劝说自己的念头都没有了,我躺在地上,循着声音的方向去看着排风扇。
它还在嘎吱嘎吱的转着,却并不能给我带来一丝丝的光明。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脱下衣服和裤子,裹在了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上,咔!
直接把手伸了上去,那排风扇的转速本来就不快,马力也不大,被我的手这么一卡,直接停了下来。
我用另外一只手扶着,然后将上面 的胳膊开始隔着扇叶的间隙伸了上去。
两边竟然是有空间的,那是个十几公分左右的正方形,就像是办公楼里面的那种通风井似的,我不断的摸索着,却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
“吱吱~”
在我准备把手缩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叫声。
老鼠!
啪!
我感觉有东西撞了下我的手,然后直接顺着扇叶中间的空当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我的脚上。
我连忙将手收了回来,那老鼠却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它惊恐的叫声。
“艹,连他妈你个小畜生都敢欺负老子!”
我压抑许久的脾气爆发了,导火索只是因为这老鼠落在了我的脚上。
“吱吱!”
我闭着眼睛听着声音,判断着它的位置,当老鼠又开始叫的时候,我直接扑了过去。
然而,我并没有成功。
相较于人类,老鼠在黑暗中的视力则更加具有优势。
更何况它那么小,我想要直接抓住它,是很难的。
越是抓不住,我就越是来气。
只是扑了十几次之后,仍旧是没能得手。
体力在更加快速的消失,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吱吱~”
“吱吱~!吱吱!!!”
那老鼠就像是在挑衅我似的,一直在黑暗中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