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出门之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四个人,席映萱,票子以及张明。
“咱们现在?”在事情开始之后,张明就恢复到了从前那种冷冷的气质。
“等。”
我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沙发椅上,把脚放到了窗户的边上。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明大佬,该你出马了。”
“好。”
终于,天色已暗,我看了下手腕的表,从浅睡眠中醒了过来。
“票子。”
“嗯。”票子点头,过去把我那辆车的钥匙给了张明。
“你们两个,去吧。”
“去哪里?”
关于计划,我一直都没有对张明讲多少。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帮人这种事情,我不能不留个心眼,自己知道也就足够了。
“引蛇出洞。”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让席映萱带着张明离开。
招摇过市,引蛇出洞,这就是我的目的,先前派出去的那些人,现在也都全部到位了,好戏,是时候开场了。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任雨的电话。
“开始。”
“是。”任雨回了一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张明就是最大的目标,我想,在这家旅馆的外面,肯定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
他们能让张明的这些兄弟踏实这么两天,肯定是有什么别的计划。
不能等对方先出手,我们要来一个堂而皇之的敲山震虎。
待席映萱开车带着张明四处闲逛的时候,对方的眼线自然会报信回去,只要对方出手,那就会得到我想要的目的。
当然,即便对方不对张明他们动手,我的另外一招,也应该会有作用,毕竟,让黑狐的人和张明的那些兄弟一男一女的搭配,可不是心血来潮。
这个想法,得益于任雨,如果不是她对那些超市老板的操作,我怕是一时间也想不到。
当一对一对的人出现在辽帮那些人的超市,真正的好戏已经敲响了开场锣。
“票子,走。”
我拿起一件黑色的衬衫,边走边穿,票子单手拿着我们两个的刀,把窗帘和拉上后,跟着我走了出去。
天气真的是暖了,我但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件黑色的衬衫,丝毫感觉不到冷意,暖暖的风吹在身上,让人能感到很舒服。
辽帮的这些人中,他们的老大叫崔庚,张明给我看了他的照片,这人四十多岁,矮小身材,不算胖也不算瘦,眼睛很小,算是我们常说的老鼠眼,但是鼻子很大,这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比例很不搭调。
厚嘴唇,偏暗色,头上只有在中间的位置有头发,还梳成了向后的造型,照片里的他,头发很亮。
张明告诉我,这人是个结巴,当然,平日子最忌讳的,也是别人拿他这一点来说事儿。
所以他手底下的人,虽然都是同乡,也不是真正意义上混社会的人,但毕竟也是崔庚拉着他们赚钱的,对于这一点,都很避讳。
久而久之,这家伙就索性连自己的那家超市都不怎么上心了,做起了甩手掌柜,因为平时大家给他的好处远比他自己开店赚钱多。
而我和票子要去的地方,正是他的那家店,那店现在由他的手下负责,说是超市,其实已经被搞的乌烟瘴气,并没有什么人去买东西,都是他们这帮人在那里吃吃喝喝,打打牌什么的,也算是他们的集合地。
负责这家店的人,叫史查平,是崔庚手下第一能打的人,张明和他过过几次手,虽然不能说是五五开,可也没有讨到太大的便宜。
史查平这人,原本就是村子里的混子,从小喜欢打架斗殴,一身本领全都是从实战中得来的,用六子的话,是挨打挨出来的,挨打多了,就学会了怎么打架了。
与崔庚不同,史查平五大三粗的,得有一米九左右,脾气不是特别好,属于那种炮仗脾气,一点就着的。
平时喜欢穿一件军绿色的夹克,而且总喜欢把袖子挽起来,因为他有花臂,两条粗壮的胳膊上全是花花绿绿的纹身。
最为标志性的,是他的头发,是那种黄黑分布界限的,两边的头发染成了黄色,中间则还是黑色,就像是在头上弄了个斑马线似的。
大崔超市,门头不算大,从外面看进去,黑乎乎的,跟没开灯似的。
我和票子对视了一眼,我点了点头,票子走在我前面,我们就到了大崔超市的门口。
推开门,一阵很浓的味道扑面而来,烟灰混合着酒味,还有一些我说不出来的味道,就这样的地方,但凡是个正常人,怕是都不会进来买东西。
且不说别的,就是我们敞开门以后,里面那十几条汉子齐刷刷的看着我们,就足以让人害怕了。
不过很可惜,我和票子不是正常人,也不会被吓到。
“干哈?”
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扑克,瞪着我们问。
“买烟。”
“柜台里自己拿,然后过来付钱。”
“我艹,炸,哈哈,你们肯定没大牌了,给钱给钱。”
“平哥,不好意思了,王炸。”
在他对面的那个家伙直接扔出了两张牌。
“我艹的,哎哟,不对呀,咱俩一伙的,哈哈,翻倍翻倍。”
男人寻思了下,笑的更加开心。
“嘿嘿,一张K。”
扔出王炸的家伙奸笑着丢了一张牌。
“2。”
“我艹的,要不起。”
“一张3,哈哈,这都能赢,哈哈。”
地主丢出了最后一张牌。
就在大家都笑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了。
因为那个被称作平哥的家伙,脸色很难看。
“你他妈会不会打牌啊,老子就他妈剩下一张了,你炸个毛啊,是不是彪?艹。”
平哥正是史查平,他用力的把手里攥着的那张牌摔在了桌子上。
“玩他妈个篮子呀,老子输了一天了,就等着这一把呢,你是不是彪,啊,是不是彪!”
史查平一把掀翻了桌子,走过去在那人脸上抽了一巴掌。
其他人连忙劝他,被打的那家伙只能捂着脸受着。
“不玩了不玩了,马勒戈壁的,真扫兴。”
“喂,你们是干嘛的。”
“买烟。”
我淡淡的一笑,指了指旁边的烟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