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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我用力的砸着门。

“谁呀,来啦来啦。”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诧异的看着背着票子的我。

“救救我兄弟,救救他。”

我也不管男人是不是同意,只是把票子背了进去。

“你是谁啊。”

我把票子放到一张病床上,男人追过来问。

“我兄弟受伤了,救救他,一定,救救他!”

我擦着脸上的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

“不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我报警了啊,这一身血。”

男人看了看票子,又看了看我,我们一身都是血,他肯定犯嘀咕。

“救他,不然我杀了你!”

见他不肯,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刀也架了上去,推着他,把他按在了墙上。

“爸,爸,你是谁啊!放开我爸!”

有个女孩从后面出来,用力的拉着我。

“救他!”

“是你?”

我回头看向女孩的时候,她拉着我手松开了。

这是当初的那个诊所,就是专门为龙哥手下治伤的那家。

我刚才能想到的,只有这里,一路跑来,只怕票子的情况更加的糟糕。

“你松开啊,不松开我怎么救他。”男人没好气的推了推我。

“你先放手,我爸肯定会救你朋友的。”

听女孩这么讲,我才慢慢的放开了男人。

“他的情况很糟糕,得马上手术。”

男人检查了下,给出了答案。

“但是,今天我不能救他,因为......”

“你他妈什么意思!”我拿着刀,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这人,放下,把刀放下。”女孩直接抢走了刀。

“爸,把他带我房间去吧。”

“可是.....”

在我的威胁下,和女孩的帮忙下,票子被送到了女孩房间的床上,男人开始给票子处理伤口。

“你别怪我爸,今天我们就没有开门,龙哥一早就让人打了电话,让我们准备着。如果他们来了见到你们,不又是麻烦吗?”

女孩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握在手里。

“我猜你肯定不是龙哥的人,不过,好奇怪,你上次不还是跟着龙哥混呢吗?”

“映萱,过来帮忙。”

“来啦。”席映萱跑了过去。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前面的敲门声和喊叫声。

我警惕的站了起来,紧盯着门口。

“我去看看。”席益民,也就是医生,擦了擦手上的血想要走。

“你干嘛!”

我拿刀拦住了他。

“先救我兄弟,他们那里,我去挡着。”

“你朋友已经没事了!让开!如果我现在喊一声,你觉得你们还能走得了吗?”

席映萱皱着眉,不断的把我往旁边拉。

“哼。”席益民擦着手离开了。

“乖乖待在这里,不准出来!”

他们父女都去了前面,我把门反锁,又把窗帘给拉上,才搬了凳子坐在床边。

票子脸色惨白,身上包裹着许多白色的纱布,有些地方已经有血渗了出来,但他的拳头是紧握着的。

依稀能够听到前面的吵吵声,我捏着手机,血已经把手机染红,冯凯泽他们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包豪和他那帮兄弟也不知什么情况。

大概是在凌晨的一点半左右,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在很轻的敲门。

我立马警惕起来,拿着刀慢慢的靠近门口。

“是我。”

席映萱的声音很轻。

我在几分钟后才打开了门,期间一直在留意外面的动静。最后感觉,应该只有她自己。

“你干嘛呢,一直不开门。”

席映萱拿着个白色的托盘,上面是一些处理伤口用的东西。

她边说,就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化妆桌前。

我向外张望,确保没人,重新把门给反锁。

“放心吧,他们都走了。过来。”

“哎呀,快点过来呀,我都已经很累了好不好,磨磨蹭蹭的。”

席映萱索性把我拉了过去,将床边的凳子放到化妆桌旁。

“脱了。”

“嗯?”此时我手里还握着刀,而她的手里,拿着镊子和一个瓶子,我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嘶!”

席映萱把我的上衣脱了,用酒精棉给我清理伤口,尽管她动作已经足够小心,可我还是疼的有些难忍。

“这么久没见,变的没出息了。”

她打趣道。

我明白她的意思,再没有发出一丝可以说明我疼痛的声音。

“喂,你叫什么来着。”

“方文正。”

“哦,对,方文正,把裤子脱了。”

“什么?”

我当时就坐不住了。

“什么什么,快点脱了,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哎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可是专业的护士好吧,什么没见过啊。”

“不用,等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我说。

“跟个老太太似的,脱。”

席映萱一把扯住了我的皮带扣。

我穿着底裤,她认真的帮我清理着伤口。

等搞定之后,她就拿着东西出去。

我穿好了衣服,继续回到床边守着票子。

席映萱给我端来了一碗面,我没有胃口,可她逼着我吃,不然就要去龙哥那里举报我。

“别惊讶,刚才他们在外面的时候,把事情都说了,对了,你认识一个叫大驴子的吗?”

我像是有预感似的,手里的筷子停住了。

“他怎么了。”

“他们说,你杀了那个什么大驴子,要找到你,把你给杀了。”

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开始在心里蔓延,当时我被票子强行带离胡同的时候,大驴子虽然摔倒,但并没有受伤。

他,他怎么会死了!

“有没有提到一个叫陆恒的名字。”

席映萱摇了摇头。

也是,像这样打架的事情,谁会管死的人叫什么名字,死了就是死了。可,陆恒真的死了吗?

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但好像,陆恒确实死了,他死在了血泊中,死在了那个胡同里。

很久之后,我和一个拉二胡的大爷聊天。他说,烟头断,那是不好的预兆,说明人的香火断了。

席映萱给我拿了一套席益民的衣服,就去前面休息了。

冯凯泽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接近三点。

“正哥,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