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门怎么开?”
沙晋鹏抓着老包的手腕,几乎都要把他给拎起来了。
“我开这里,我开这里,上面......”
老包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跳着去按四层门上的密码。
我给沙晋鹏使了个眼色,冯凯泽直接把老包抱了起来,让他按密码,只是没等他按完,门直接从里面打开了。
“红姐,红姐。”
我还是低估了红楼里面的构造,刘红居然站在里面。老包一见她露面,就像是看见了救星,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开始用力的想要从冯凯泽的控制中挣脱。
包豪和刘小芬他们带人从楼梯包了过来,票子陆恒几个人,已经和他们在狭小的楼梯里混战。
刘红看了我一眼,只是微微扭了下下巴,他身后的几十号人就开始掠过她和身边的那个男人,开始围了过来。
我盯着她身边那个戴着玛瑙色宽边眼镜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有些不太白净的白色衬衫,一条宽大的背带裤,用右手慢慢的摸着自己左手上那枚祖母绿扳指。
他也不过五十多岁,头发稀疏却整齐的朝着后面梳着,不算胖,却让人感觉肿肿的。
特别是大大的眼袋,如果不是戴着眼镜,会让人感觉他的眼睛只有一条很细的缝。
尽管衬衫不算白,可那条领带倒是规规矩矩的系着。上面的领带夹金灿灿的,简约,却透着一股子贵气。
他的眼睛也一直看着我,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可我绝对没有见过他。
是他身上的气质,让我觉得很熟悉。
“谈谈?”
沙晋鹏原本要去楼上想办法开门,这会儿和刘红带着的人打在一起,黑蝠的兄弟们战斗力绝对是很顶的,楼上楼下这么被包围,却丝毫没有落了下风。
男人朝我招了招手,嘴角一直挂着微微的笑容。
“正哥。”冯凯泽抓着老包往前站了站,刚好护在我身前。
“无碍。”我拍了下他的肩膀,直接走到了男人靠近一些的位置。
身旁的人还在打着,我们两个就那么看着对方。
“方文正?”他声音一听就是经常抽烟喝酒,自带一种沙哑感。
“我姓郎,郎建木,是这地方的老板。”见我不理会他,郎建木自报家门,还伸出了那只带着祖母绿扳指的手。
“文正,停手吧,再闹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对你,坏处更大。”郎建木说完,红姐直接喊停了正在打斗的人。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冯凯泽踢了一脚老包,疼的他嗷嗷叫。
“我们到里面讲。”见我始终不讲话,郎建木走到我跟前,拉着我就要到里面去。
“松手。”沙晋鹏挡住了他,眼神里是充满杀意的。
“我和你,似乎没什么好谈的吧。”我站在原地冷冷的说。
“到这里该停手了,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底细,我是知道你的底细,一条小船,想要在暴风雨里航行,是扛不住的,就这么几号子人,不行。”郎建木摇了摇头,看着站在我身边的兄弟们。
“是吗?”
他的话,挑动了沙晋鹏的神经,其余的兄弟们也跃跃欲试,他们可从不怕什么。
“文正,上面,你不能去,你的这些人也不能去。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不懂。”我叼了一支烟,沙晋鹏给我点着。
“有些体面,要留的。”郎建木贴近我耳边,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那是你的体面,不是我的。”我抽了口烟。
郎建木咳嗽了两声,他似乎很不喜欢烟的味道。只是皱了下眉之后,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年轻人,有些事情,远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且不说你,就是魏俊德,也不行。”
“那就试试。”
我一发话,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票子直接放到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包豪想要动手,被刘小芬给拦住了。
场面陷入了一种和怪异的僵持中,似乎会一触即发,可这个触发的点,却像是被藏了起来。
“文正,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谈谈,你觉得呢?”郎建木退到了刘红的身边,刘红一直没有开口,表情中掺杂着一种畏惧,是对于郎建木的。
“好。”
片刻之后,我选择了退一步。
郎建木笑了笑,拉着我直接走进了四层里面。
沙晋鹏想要跟着我,被我示意,这才作罢,只留下所有人站在楼梯里对峙着。
到了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说是办公室,倒看起来有些寒酸,因为里面除了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之外,也就三个大文件柜。
只是在旁边,还有一个行军床,上面的被子还是铺开的,想必刚才郎建木正在上面休息。
“坐。”
郎建木合上了一个类似于账本的东西,开始给我倒茶。
他的办公桌也是不同,除了个笔筒,就是个小小的茶盘,只有一把茶壶六个茶杯的那种。看起来像是地摊货,与他红楼老板的身份有些不太符合。
而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倒水用的居然还是一个老式的暖壶。
“你是从市里过来的。”他喝了一口茶,像是个慈祥的长辈一样和我唠家常。
“你就是要谈这些?”我看着他。
“呵呵,文正,你呀,就是太急了,所以才总会吃亏。不然,怎么会跑到这边来呢,对吧。”郎建木示意我喝茶,我这才拿起来茶杯喝了一小口。
“你和阿红的矛盾,我是知道的。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今后在这边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我年纪应该与你父亲差不多,抱歉,我知道你父母已经不在了,如果不介意的话......”
“你可打住吧。”我一听他的意思,连忙就要起身。
“你别误会,我又不是董卓,你又不是吕布,咱们攀不上干亲。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就把我当做自己的长辈,毕竟,你舅舅他们,能帮你的应该不多。”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怎么会听不出他话外之意,只是讶异,他居然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
这个郎建木,到底是个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