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把李建同的话告诉了杨文瑞。这是我考虑之后决定的,而杨文瑞自然不同意,还说已经拜了票子做师父学习打架。
我告诉票子,要给他加难度,最好是知难而退,可以离开这里的那种。
“正哥,你昨晚手机打不通,凯哥让胖子给你捎话的。”张彤欣现在好比就是台球厅的老板娘,大家都认她,倒是我这个真正的老板没几个人知道。
“胖子呢?”我打开了一瓶汽水。
“他啊,估计又在睡懒觉,天天吃饱了就睡。”张彤欣指了指原本属于我的那间卧室,现在已经成了他们小两口的。
“喂,还睡呢。”我走进去踢了一下床,吓的胖子直接跳了起来。
“正哥呀,你还说了,昨天我和票子在外面守了大半夜。”胖子见是我,吁了一口气。
“凯子什么情况。”
“他遇到了点麻烦。”胖子表情立马沉了下去。
冯凯泽和陆恒也走了好些天了,中间虽然打了几次电话,可也没有聊过太多什么,每次他都说处理好了就回。
现在居然主动打电话找我,看来是真的自己搞不定了。
胖子穿上了裤子,这家伙有了张彤欣之后,已经很少只穿着红裤衩子露面。
冯凯泽遇到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陈小琴要结婚了。
作为家里的长女,她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加上父母亲是那种传统且强势的人,所以一直在村子里张罗着给她找一个婆家。
当时陈小琴急匆匆的回去,是被骗回去的。是因为父母给她找了个感觉很合适的对象,回家当天就和对方那个男的见了一面。
之后也不管她是不是同意,就要订婚结婚。
陈小琴给冯凯泽打电话的那天,是被父母安排着与那个男的逛街。她偷偷给冯凯泽打了个电话,因为她很清楚,为了怕自己偷跑,父母派人在偷偷跟着她。
冯凯泽察觉到不对劲,于是带着陆恒赶了回去。可那时候的陈小琴已经和对方订婚了,他找到了陈小琴,想要带他走。
但对方那家自然是不同意的,那男的开了个饲养场,这几年有了些钱,加上他本身又是个地痞的性子,所以就和冯凯泽发生了冲突。
虽然有陆恒的帮忙,但奈何对方人多,两人都受了伤,原本他们还想着找机会翻架,换来的是又挨了一顿揍。
再后来陈小琴的父母干脆直接把陈小琴锁在了家里,只等着好日子到了,把女儿送上婚车,届时生米煮成熟饭,料定冯凯泽也没什么办法。
冯凯泽的父母也劝过他,可这小子犟骨头一根,哪里会听的进去,也是通过这次的事情,他才明白,自己的心里一直是有着陈小琴的,并不是把她当成姐姐那么简单。
眼见结婚的日子一天天的接近,终于,他选择了求援,只是昨晚我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他才找到了胖子。
“去把票子叫来。”
胖子踩着拖鞋出去,我靠着衣柜,闭着眼睛揉太阳穴。
“正哥。”票子光着膀子走了进来,这家伙一身的腱子肉,搭配着几道伤疤,有种很强的阳刚之美。
“咱们得跑一趟了。”我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
“好。”
票子就是这样,从来不多问,也不多说,选择跟从。
“你去准备下,咱们尽快动身。胖子,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多上点心,别天天整那些有的没的。”
“嘿嘿,放心吧,正哥,不过,我也去吧,多个人多个帮手呀。”
“老实待着,抽空去姐那里看看。”
“哦,好吧。”胖子显的有些沮丧,不过还是听话。
等他们两个出去,我拿出手机,犹豫了下之后,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对面很快就接了。
“要下雨了,记得带伞。”
“好。”电话那头的人轻轻的回了一个字。
当天我们坐上了最后一趟去往冯凯泽老家的火车,除了我和票子,还有跟屁虫杨文瑞,这小子死乞白赖的非要跟着。
“老大,咱现在都混这么开了吗?已经发展外地势力了?”
杨文瑞从上车就很激动,一直问东问西的。
“闭嘴,我要睡觉。”我把小桌子上的橘子扔向了他。
“嘿嘿,我就是问问嘛,这可是第一次和老大出任务,我肯定激动呀。”
“你以为你和你爹一样是警察啊,还出任务。再吵我弄你信不信。”
见我真的有些生气,他只能剥开橘子给票子吃。
“师父,你吃,你吃。”
“我不吃。”
“你吃嘛,你吃嘛。”
“我不吃。”
“你吃......”
“哎哟......师父,轻点。”
我睁开眼睛,见票子掰着他的手。惹的周围的人都看向了我们,我笑了下,继续睡觉。
绿皮火车是很慢的,中途有时候还会停下给别的车让道儿。我坐的腰酸背痛,就跑到车厢连接处去抽烟。
票子和杨文瑞都睡着了,我被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许多。
我看到隔壁车厢里有两个人,正在用刀片划开一个人的包。车厢里的人都在昏昏欲睡,他们两个一个望风,另外一个就朝着座椅悄悄的划着。
望风那人很警惕,没过多久就发现我正在看着他们。他用眼神警告我,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正在划包的人。
等他们从里面掏出了一些东西之后,朝着我走了过来。
“刚才你什么都没看到。”望风的那个人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可我看到了。”我抽着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小子,别多事儿,都是过路人,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另外那人见状也不装了。
“把东西放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你找死是不是。”
“只要我现在喊一声......”
“兄弟,有话好商量,咱都是为了生活,你看要不这样,给你钱,你别声张,行吗?”
见我不好商量,望风的那个人口气缓和了一些。
“断人财路确实不够意思,不过,刚才那人一看就是个苦命人,没必要这么做。”
那人脚上的鞋子很破,还很脏,衣服也是那种迷彩服。
“小子,你等着。”他们把东西塞进了我怀里就离开了。
我走过去把那人拍醒,在他疑惑眼神中,把东西还给了他。
并不是想多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那年父亲出门探亲,正是因为被人偷了钱,最后挺让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