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你去个地方。”
不管赵宗磊是否愿意,我把他推进了车里。
目的地,是六合台球厅。
在看到我光着膀子,浑身是血还有伤的瞬间,冯凯泽他们看到什么就抄起什么,直接把赵宗磊给围了。
“行了,胖子,买酒去。凯子,帮我处理下伤口。”
他们放过赵宗磊,是因为他把装钱的袋子给了票子。在他眼中,票子是几个人中杀伤力最强的。只是他却不知道,票子姓钱,却没有那么看重钱,接过钱,仍旧不肯让路。
要不是冯凯泽拍了拍他,估计他就等我一个眼神,随时放倒赵宗磊。
“磊哥,这个你带给赵海泉。”
坐在属于我的办公室里,我把一张写好的借条推到了赵宗磊面前。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冯凯泽这家伙为了让屋里看着不单调,专门买了几盆绿植,如果不是经费有限,我很有理由怀疑他会给我整个大书柜什么的。
“兄弟,这个不用吧,钱是给你的。”赵宗磊没明白我的意思。
“按我说的做,我们哥儿几个还没在这边站稳脚跟,手里也不富裕,今天拿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吧,我帮你转交。”
“对了,今天那对夫妻什么来路。”冯凯泽用酒精棉帮我擦着身上的血,我突然想到了。
“说到这个,兄弟,我真是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啊?”
“王总,不是一般人,就连我哥赵总,也不敢惹。”赵宗磊说到那人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既然这样,自己女儿出事,也没见他咋滴呀。”
“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啊,其实,他肯定早就知道那事儿不是你干的,不然,现在怕是你已经......”
“啥意思。”我被他说的来了兴趣。
“王总叫王永安,以前是部队里的,转业之后开始做生意,和我哥也是做生意认识的,后面成了朋友。”
“不过,他是混京圈的,只是有些生意在咱们这边。对了,她女儿毕业之后,就在这里做了个美容院,最近刚好他们过来这边看女儿,谁知道出了小彪的事情。”
果然不是凡人啊!
赵宗磊的话让我不禁后怕,如果这个王永安真的要对我动手,估计小命确实会报销了,从部队出来的人,可不是普通混社会的溜子可以比拟的。
但今天的事情里面透着一种古怪,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很蹊跷。
“正哥,好了。”
冯凯泽找了件白色衬衣给我披上,开始收拾药箱。
“凯子,你去给咱姐打个电话,今晚就不回去住了。这边的事情,你去坦白。”
“可是,我怕咱姐骂我。”冯凯泽笑了笑。
“去你的,这是好事儿,骂你干嘛,再说了,我会不知道被骂?要不为啥让你去。”
“咳,你真是我亲哥。”冯凯泽出去了。
我点了一支烟自顾的抽着,赵宗磊拿着那张借条百无聊赖的看着。
“磊哥。”
“兄弟。”
沉默许久,我们同时讲话。
“磊哥,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好,你说。”赵宗磊把首先开口讲话的机会让给了我。
“你关系多路子广,帮我找个人。胖子他们一直也没腾出手来。”
“那个学生?”
“没错。”
“交给我吧。”赵宗磊知道我起了爱才之心。
当晚他并没有留下和我们一起乐呵,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胖子居然把他的小女朋友带到了台球厅,那个女孩儿我自然是见过的,是步行街一家手办店的员工。
很安静的一个女孩子,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身材小小瘦瘦的,配着她的齐刘海,还有轻轻柔柔的说话语气,一看就是个乖乖女类型。
“胖子,你小子好好对人家啊。”酒桌上,冯凯泽怕胖子再犯老毛病。
因为我们都能感觉的出来,这女孩儿对胖子很好,看向胖子的时候,眼神是不一样的,吃着东西还会帮胖子擦嘴角上的油。
“哎呀,放心啦,哥们儿我可是很专一的,你们懂的,嘿嘿。”
胖子吃着菜,直接把女孩儿搂进了怀里。
“欣欣宝贝,我好不好呀。”
“嗯。”张彤欣甜甜的一笑。
“我草,受不了了,太腻歪了,正哥,你们有没有觉得想吐。”冯凯泽做了个夸张的想要吐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
我们几个都笑,张彤欣害羞的低下了头。
当晚,我把房间让了出来。胖子则带着张彤欣喜气洋洋的住了进去,我抱着被子跑到了冯凯泽他们卧室。
我的房间里是冯凯泽专门给我买的席梦思,他们几个的房间里是几个上下铺。
哥几个倒是并不介意这些,用票子很高冷的一句话说,让他想到了最开始认识凯子时,他们几个住的乱糟糟的那个房间。
“凯子,今天我带回来的钱,你们明天一人分两万,省着点花,咱现在刚开始起步。”
“正哥,不用,咱们天天在一起,不用的。”冯凯泽在我的上铺,他探下脑袋看着我。
“听我的,你们也该给家里打些钱。对了,我的那份,给鸭子的爸妈打过去。”
“明白。”
说到鸭子,我们都显的有些伤感。
我睡的并不好,身上有伤,躺也不是,趴也不是,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要睡着,陆恒的呼噜声简直比打雷还刺激。
“大爷,您这算的不对呀,刚才不是三十多斤吗,那应该是......”
天微亮,我才睡了没多久,就被张彤欣的声音给吵醒了。
一看冯凯泽他们几个都已经起床了,套上白衬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到了堂屋门口。
院子里,张彤欣指挥着胖子在收拾一些废纸壳,啤酒瓶之类的东西,还有先前从房子里收拾出来的老物件。
一个破旧的三轮车旁边站着个反戴迷彩帽的老头儿,他皮肤一看就是经常被晒的那种,胡子也没有刮干净。
一条裤腿挽在膝盖处,手里拿着一杆秤,在让张彤欣看上面的刻度。
“姑娘,你可不能这样说啊,老汉我从来不讲假话的,你那个纸壳子吧,它,对吧,就是应该。”
老头儿看起来有些着急,用胳膊擦了下汗。
“大爷,不要钱,都给你拿走吧。”我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