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意思。”
他想要走到我跟前,被票子给拦住。
“你也很有意思。”
“好吧,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他们几个人见你朋友喝多了,想着捡回去,确实不怪你们,不过打人,终归是不行的,没个说法,怕是不好离开呀。”
“你想要什么说法?”
“嗯......我还没想好,你们可以走,不过,等我想到的时候,你可别躲起来。”
“我等你。”我抱着唐琬就走,其余的那些人并没有拦。
“我们会再见的。”男人在后面喊了一声,我没有理会,带着票子离开了九号会馆。
“方文正。”
我把唐琬塞进了车里,她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
“嗯。”
“你这个笨蛋,去给客人结账,我的包,包......”唐琬指了指车外。
“票子,唐总的包在最初的那个包厢,你去把账结了,然后安排那些人离开。”
“那你呢,正哥。”票子看了看已经喝醉的唐琬。
“车我开走,你等下自己回去。给姐说下,我要晚些回去。”
“好。”
票子下车,我就走到了驾驶位。
“方文正。”
“又怎么了?”这女人喝了酒怎么这么黏人。
“我要,我要吐......”
“方文正。”
“嗯?”“我要坐到前面,我在后面好晕。”
“方文正。”“嗯?”“我好看吗?”
“好看个球啊,你给我老实点。”
唐琬说着话居然要抢方向盘,车子差点撞到旁边的花坛,我的耐心也随之一点点的消失殆尽。
“方文正,你凶我,呜呜呜呜,他也凶我,你也凶我,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她口中的他,应该就是那个包她的老板。
“好了,别哭。你喝多了,闭眼睡会儿,对了,你家在哪儿啊?”
开出去这么老远,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问她住哪里。
“我不管,你就是欺负我,你要赔偿我。”
“好好好,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在这边。不对不对,在,这边!”
唐琬完全就是瞎胡指路,一会左一会右,我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找了个小超市买了两瓶水。
“我草!”等我从超市出来,当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唐琬打开了驾驶位那边的车门,居然要开车走。
好不容易让她打消了开车的念头,她气鼓鼓的坐在副驾驶喝水。
“方文正。”
“你要是再折腾,我把你扔马路上。”我停车瞪眼看着她。
“你!你又凶我!”唐琬居然哭了起来。
“姑奶奶,我错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先说什么事。”
“不行,你答应我。”
“你,好,我答应你。”我心说,反正你喝多了,大不了到时候哥们不认就是了。
“现在,你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先开车,嗯,这边,去四环道,然后......”
在她的指挥下,我们没少走弯路,不过好在她没有再做出抢方向盘这种危险的动作。
车子在一个商业街停下,此时已是深夜,店铺都关门了,看不见一个人影。
“开门,开门。”
唐琬摇摇晃晃的看了半天,冲到一个店门前开始用脚踹门。
我已经懒得管她了,任由她折腾,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踹门。到了后面,她干脆把鞋子脱了,拿着高跟鞋砸门。
呼啦,门开了。
“谁呀。”
一个长头发的男孩子睡眼惺忪的探出了脑袋。
“不是,你们谁啊,大半夜的,干嘛呀。”男人只穿着条大裤衩,连鞋子都没穿。
“来生意了,快点接客。”唐琬喊了一声,拉着我就钻了进去。
阿郎刺青店,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招牌上的名字。
“你们这是......”阿郎就是老板,老板就是长头发的男人。
“我要纹身,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都要。”
唐琬胡乱的指着自己的身上,整的阿郎只好无奈的看向了我。
“哥们,不好意思,她喝多了。”我也只能苦笑。
“谁说我喝多了,我告诉你,你如果不给我纹身,我就让他把你的店砸了,他可是黑社会......”
我当时就懵了,这娘们儿怎么喝酒之后什么都往外篓呀。
“大哥,我就是做小本生意的,您看,这这这。”
“我不管,我就要。方文正,你也要纹身,听见没有!必须纹身!”
“好了,别闹了,走。”
我要拉着唐琬离开,可她干脆开始撒泼,反正就是要纹身,无奈,最后我们商量好,给她手腕上纹一个图案。
只是她是玩心大,又怕疼,真的是又怂又爱玩!期间疼的又哭又闹的,最后算是把那个小图案给搞定了。
那是个六芒星造型的图案,周围有一些小小的花纹。不得不说,阿郎的手艺还是很出彩的。
“方文正。”
“嗯。”
“你过来。”
等我走过去,唐琬居然开始扒我的衣服。
“咳咳,大哥,这,这是我能看的吗?”阿郎尴尬的看着我们。
“喂,你,来,给他纹身。”
在唐琬的暴力要求下,我被按着趴在了纹身的小床上。
“大哥,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疤呀。”
确实,特别是我的后背上,都是从前留下的刀疤,长短深浅不一,像是一条条的蜈蚣趴在我的后背上。
阿郎见我没有说话,像是变了个人,一下子严肃认真了起来。
“大哥,是满背吗?”
“嗯。”我这会儿已经不去想那么多,倒是有些期待弄个纹身什么的。
“有想过什么图案吗?”
“给他来个下山虎,凶一点啊。”
唐琬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嘴里嘟囔着。
“哥,你要想好了,纹身可是跟你一辈子的,每个纹身的寓意都不同。姐说的下山虎,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纹过,有人要求,我也不会同意。因为下山虎,是要吃人的。纹者,会......”
“就下山虎。”
我说了一句,然后闭上了眼睛。
见我坚持,阿郎也不再多说什么,甚至连具体的图案和大小都没征求我的意思,在准备了颜料之后,就拿起了工具。
酥酥麻麻,又带着疼。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在碰到我那些伤疤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有些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渐渐的,我竟然睡着了。